2016.9.15
丙申年中秋
多云
空气质量不利于敏感人群
宜吃月饼
忌独处
闹钟6点30,洗漱,吃饭,出门,直奔医院领取媳妇儿的唐筛检查结果,还好,一切正常。
是的,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不用装逼就能名正言顺地称自己“老子”了。想想都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路上行人和车辆熙攘不再,洒水车放着儿歌跑得异常欢快,开车师傅此刻的心情大概和便秘患者服了泻药一样顺畅吧。穿过几个红绿灯和环卫老人,到店,锁上摩托车,摘下头盔,嗯,一切正常,没人。
一切按部就班地发生。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这个秋天真TM不要脸。
蜷缩在凳子上,摇着扇子,插着电蚊香,嘴里骂着。
时值中秋,气温却仍然变态地僵持在三十摄氏度上下,大街上依然是小短裙和大花臂的天下。
自从农民弃田进城务工盛行的那个年代起,我想除春节外的传统节日对大部分人而言那种历经千年沉淀下来的浓厚意义也早已不再了吧。时代推攘鞭笞着他们向前、向前、向前,走完一程、一程又一程,像他们当年最拿手的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那样持续交替轮回,他们咬碎了牙齿疾走、奔跑,因为他们身后扎根的田地长出的不再是庄稼而是遍地楼房,那些形单影只靠墙取暖的老人和体型锋利瑟瑟发抖的柴犬是他们早已回不去的故乡。
我想回家。
那里有为我守候的土地,最熨帖的宽慰,最踏实的力量。
事实上这只是个揪心的玩笑和漫长的白日梦。
昨天,瞅了半天蚂蚁才发现当面包屑和米粒同在时,它们会奋不顾身地视面包屑而不见,这让我小时候的所有幻想瞬间崩塌变成了扯淡。不过照镜子看看现在的我,瞬间就跟愤怒的自己和解了,我又何尝不是丢掉了和自己力量更匹配更轻盈美味的面包屑一嘴咬上了大自己数倍的米粒,以至于一路艰难拖行到了洞口却豁然发现家门只容的下自己通过。
何必为难自己,别认怂,也别用力过猛,混沌的日子终究会尘埃落定。
每每有人问起问什么要在这里,我就回一句“我喜欢这里”,其实心里明白只是时间久了,习惯了这里。
这个地方不大,每天接触的人不少,但能叫出来名字确就那么几个。一直认为走在街上能被人拍着肩膀喊出名字是一种幸福和惊喜,在这里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每天骑车横穿南北上下班,已然熟悉哪里路面有坑洼要减速,哪个路口有交警可调戏,言行已与这里的生活轨道平行,但也只是平行。内心一直把自己和这里剥离的干干净净。
如果这是病,请问您有药吗?
团圆的日子,初心是想给大家表演一段胸口碎大石助兴,怎奈到最后成了大石碎胸口。
祝,在与不在的,在家的,在外的,在国外的,中秋佳节,平安享乐。
最后,附一首万能青年旅店的《十万嬉皮》,望喜欢。
大梦一场的董二千先生
推开窗户 举起望远镜
眼底映出 一阵浓烟
前已无通路 后不见归途
敌视现实 虚构远方
东张西望 一无所长
四体不勤 五谷不分
文不能测字 武不能防身
喜欢养狗 不爱洗头
不事劳作 一无所获
厌恶争执 不善言说
终于沦为沉默的帮凶
借酒消愁 不太能喝
蛊惑他人 麻醉内心
浇上汽油 舒展眉头
纵火的青年 迫近的时间
大梦一场的董二千先生
推开窗户 举起望远镜
眼底映出 一阵浓烟
前已无通路 后不见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