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都会美好,故事的结尾不会完美,这本书赠予那些不愿说开始,更不愿说再见的朋友。
——————写在前头
忘寄情书
第一篇 第一章 如华如花
斜阳照过,将公路映的霍霍生辉,路旁的溪流渐隐,何莱背包前行,将背包的带子再次拿下,用另一只手轻揉肩部,脸庞汗水流下,脚步有些虚晃,他抬头望向斜阳,汗水滴落地面,也不知是他的第几次抬头。
走走停停何莱走过了无数名山大川,断断续续他用十年企图征服每一条公路,每一座山川,他拍下每一张照片,却从未映入过自己的面庞,九百六十三点四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何莱终究还是迷茫着,他知何处来,却不知何处去,他将每张照片寄去,却没有署名,寄去那个远方的地方他没有去过,却兜兜绕绕的围着那座城走了五万公里,他每天都在路上,摒弃了手机,摒弃了网络,遗忘了亲朋,一部相机陪伴,他不知在追求着什么。
清晨六点,顾诗被闹铃声唤起,环看狭小的房间,白色的床,白色的衣服,一切一切白色的物件摆放,这是她的家,却又像极了一个随时会离去的医院病房,穿衣洗漱,她将自己打理的条条有序,眉笔轻抹,顾诗爱极了她的眉,放下眉笔,将一抹灰色涂在自己下颚处,渐渐的镜中的人变了一番模样。清晨八点,她穿着黑色的职业装走出家门,在走出门口时,从邮箱中取出一封信,放入包中。没有寄信人署名,没有寄信地址,她收了九年六个月。
她每月都会接到一封信,在这个信息流畅的网络时代,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停,不断的送来呢。她不知道,曾经她也思考,而如今却不再愿思考。他渐渐的当成了习惯,她也渐渐从初出师门的喜悦变平凡无奇,被生活所压,被上司打压,有才又能怎样,早已还是不在放旷,终究抵不过一张美丽的面庞。
她每日早起,整理着干净的房间,将熟睡的床旁之人叫醒,话语却并不亲切,她时常回忆,自己的青春,却又无暇顾及太多。看向那个再过七分钟要再次叫醒的男人,她不恋却又不恨,眼中的柔情多的是亲情般的投注,却又太过于冷淡。
魏晨轻轻擦拭床旁的花瓶,等待着钟表上分针的移动,花瓶是许久前自己买的,哪怕它并不名贵,却被她用近乎五十万的价格买下时,她身旁轻挽的人也未曾眨眼,她知道自己的位置,花瓶永远应该起到花瓶的作用,哪怕只是一个摆设。还有一分钟,她起身走向床前,用手一点一点的将窗帘拉开,很长也很快,长的是帘的长度,快的是自己的步伐。阳光照入,远处的青山映入,溪水缓缓的从脚下玻璃流过,好一番的诗情画意,她爱着山水。身后一双手将她轻拥:“又是美丽的一天。”魏晨笑着,却没有说话。
清晨的太行,朝阳的光远照不到这幽深的峡谷。何莱将野宿的帐篷收起,摸了摸脸部蚊子叮咬的包,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微嚼,好让空扁的胃不再有所反应。远处人影攒动,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该出现的地方,往往会让人惊奇,可何莱还是淡漠了,因为她曾经是玫瑰的存在,却变的更加可以触碰,她看到了他,眼神有些散漫,手中的小红旗有些握的发紧,腰部扩音器发出的解说声音微颤着。远方的队伍走到近处,终于游客中,有人发出了声音。“你看那人,不就是前些天我们在微博上看到的行走狂人吗?”何莱被人围住,让他有些尴尬,手机的闪光不断亮着,有些刺眼。队伍中的一个年轻女孩将手臂挽到了他的胳膊上,微笑着说道“你比照片上帅了不少啊。”何莱将胳膊挪开,却又被另一双手扣住了,他将目光望向导游,那个曾经玫瑰般的女孩。
谢玲有些紧张,却嘴边的话还是未停,“游客们,我们现在到达的是太行山脉中为数不多的平坦地带,周围群山环绕,但不得不称赞的是在这奇特的地域中的神奇。”谢玲用手中的小红旗指向一处高处的平台上“在那里,形成了一个高于平地,却不往下流泻的山泉,拍照时间仅有十分钟,我们将前往下一个地点,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神奇的东西往往会让人迷失方向的。”
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人,何莱笑着看向何玲“谢谢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没变的是你的笑,可模样我却认不得了。”因为时常被阳光照射而皮肤不太白皙的谢玲将耳边散乱的柔发挂在耳旁,拘束的说道。何莱不知怎么回答,摇摇头“这不还是认出来了,我得走了,有缘再会。”
面对着过去的挚友,何莱还是拘谨了,想要逃离,脚步有些乱,匆匆的越过了谢玲的身旁,不再回头,“你还是这般,太过天真,该回头了,十年的路,你犹如消失般不见踪影。”
何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是啊,还有一个月,我会回去的,离开太长,我忘寄去的东西太多。”
谢玲的双眼有些红“你还可以寄去的,我却无人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