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林
灼灼桃花漫天飘舞,一青、一粉坐在塘边垂钓,偶然青衫男子娇嗔不慢,可都被粉衫男子给化解。
当我来到这十里桃林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我不由得尴尬低咳,“咳咳”来打断这诡异的气氛。
四哥和折颜听到我来忙不迭的坐正,摆出了一副泰然自若是神态。
“小五,你不在狐狸洞陪着阿离,来我这桃林做什么。”折颜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我。
“老凤凰,我问你,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去的?我身上的大氅又是谁的?”
“自然是我的。”折颜面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哦,可是我记得折颜你从不穿这墨黑色的衣服呢,难不成是背着我四哥在外面有人了?”我蹲下身子,摩挲着鱼篓中还活蹦乱跳的鱼,好像还是当年和四哥为祸八荒时的样子。
“老凤凰,你!”四哥不明所以,甚至愤怒,他伸手招来毕方果断离家出走。
“真真,真真....”折颜看四哥一怒之下走了,便哀怨的看着我,“小五啊小五,你怎么能对你四哥说我外面有人了呢,实话告诉你吧,那是墨渊留下的,你这只狐狸数月不曾踏足昆仑墟,你师父担心他的小徒弟,特来看看,谁承想,正看到你要跳池塘才赶忙拉住了你,谁承想你竟然是喝多睡着了,那衣服盖在身上巴拉都巴拉不下来。”
“那日,那日我本来是要去的,可是 一时不觉便迷了路,后来又在东荒俊疾山遇到了团子便带他回来,直到今日还没去~”
“小五,你师父刚醒,便同你在翼族血洗大紫明宫,随后你在天宫那般,也是他同夜华在苍梧之巅一战,他尚未闭关,虽有我的丹药维持着,可并不是正理,你若还心疼你这个师父就早日去看看吧,不然,哎~”折颜后面的话没说完便走了,估计是赶着找四哥去了,可是师父~
老凤凰没说完的话让我心里愈发的紧张了,我赶紧招了朵云来到昆仑墟,跌跌撞撞的来到师父的门外,我的狐狸爪子抬起放下,抬起放下,不知该不该敲门。
忽然,门一下就开了,“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我这狐狸爪子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思量半晌,心一沉大步走了进去,看着师父脸色正常,我小心翼翼蹲在一样笑道,“师父近来可好?”
师父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尚好。”
呃呃,这话让我如何接下去?想了想凡间那些话本子,大多是讲那风流倜傥的小白脸如何同小姐私会,可并无讲如何与师父如何说话呀,正待我纠结时,师父开口,“小十七可有数月未曾踏足昆仑墟了,可是有事绊住了脚。”
“旬月前是想来昆仑墟,可是因夜深了迷了路恰好又碰到了阿离,便把他带回了青丘,前几日天宫央措和乐胥前来要接回阿离,徒儿给否了。”
“嗯,素素那一世虽然只是你的一个情劫,可阿离那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师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忖度着语气,“师父,昨晚可是你将我送回去的。”
师父手一顿,沉思半晌道,“是为师,你以后少饮些酒吧。”
“师父,师父”我腻在师父身边,像是回到七万年前我还是司音的时候,“等我把青丘女君的位置传给小九,徒儿便回昆仑墟,长长久久的待下去。”
“那阿离呢?”师父继续问道。
阿离,对哦,阿离怎么办?当时只想着青丘有小九和四个哥哥最不济还有折颜,可我若走了,阿离在青丘该如何自处,正当我想的抓狂之际,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师父,我若将阿离带来青丘拜师,师父以为如何?”
师父眼神空灵,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继续说道,“徒儿虽然不济,可还是您的十七弟子,而夜华也是您的胞弟,阿离算起来也是您的侄子,您看,若我将他带来拜师,师父以为如何?”
说完这话我有些后悔,夜华是阿离的父君,论起来,阿离该叫师父大伯,那与我就行同辈相交,若说是以我这儿论,那就该叫师父师公,这辈分委实有些乱,我这狐狸脑子又不够用了,“可若是阿离来,是该随我的辈分还是该随夜华呢?”
“自然随你。”
师父这话说的我有些糊涂,思量半晌方才明白,师父这是答应了?“谢师父,我这就传话回青丘让阿离来拜师,让阿离拜在谁的门下比较好呢?昔日子阑师兄虽同我吵嘴,可诚然他的天赋最高,但是相比还是大师兄比较稳妥,还是让他在大师兄门下吧。”
“小十七高兴就好。”
我得空瞅了瞅师父,今天师父好像有话要说,“师父,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为师想知道,你这数月回避为师,究竟是为何缘故?”
看着师父认真的模样,我倒有些逃避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哦,当年为祸八荒的青丘女君还有不可说的么?”
听闻这话,我直愣愣的看着师父,这还是我那崇拜了九万年的师父么?第一次见师父如此调侃我,我也直言道,“师父,外面传言忒不像话,十七这只狐狸自小不着调由得他们说去,可是师父这一生光风霁月,怎由得他们诋毁,十七不想解释,可也不想给师父带来麻烦,所以,所以...”
“所以你便躲着为师?为师可曾畏惧过人言,不管如何,师父护着你便是了。”
师父的语气一如七万年前,不管我是野狐狸司音,还是青丘狐帝幺女白浅,师父都一如既往的护着我。
“十七,我醒来这须臾数年都未曾好好说过话,去酒窖搬上几坛子酒,同为师在后山闲话一番吧。”
师父同我来到后山,我随手拆了一坛好酒,嗯,还是那个味道,封印擎苍时我曾来偷喝过一坛,没想到如今竟又喝到了,师父亲手酿的昆仑酿一点都不比折颜的桃花醉差。
一如七万年前,师父在弹琴,我倚在师父膝头听着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