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学入学之前,高中的女同学都说上了大学一定要找个高富帅男朋友;男同学都说一定要找个软萌妹子、高冷女神,有调侃的说实在不幸考到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学校,那男的也能凑活。
而我这样一个软萌妹子,在大学的时候既没有碰到高富帅,也没有碰到红颜知己。虽然身后也零星得跟了几个追求者,但眼里却容不下他们,一直是孤家寡人。一想到要和他们花前月下、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我就心情不好,一度让我以为自己有病,这辈子只能孑然一人了。直到我碰到了小白,我才知道爱情的火花不是跟谁都能碰撞出来的?
当我晚上带着两个同学风风火火地准备去大餐一顿的时候,最后发现这顿饭吃得风起云涌的。见到小白的第一面,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很难形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好像认识很久了。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
后来,小白说那天晚上并不是他第一次见我,他第一次见我是在那天中午在食堂,他室友跟我打招呼,他就在旁边,只是我没有看他,只顾着啃鸡腿。后来,他经常嘲笑我说:“一个女生吃三个鸡腿是不是有点多啊?”
我问小白:“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在洗碗的小白抬头看了看我说:“就是感觉那个人在发光,吸引你的注意力。就像第一次在食堂遇见你的时候,当时就感觉你在发光,周围的其他人都看不见。”
“然后呢?”
“然后我心里就想,这女孩不错,长得挺漂亮的,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当天晚上他室友约的女孩儿就是我。
都说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你天天想着的时候它不来,当你要放弃的时候它就来了。
二
小白说,当天去吃饭他是带着任务去的,他负责吸引我那俩同学的目光,给他室友争取到更多和我说话的机会,结果到那一看,是我,喜忧参半。
认识没几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坐车回公司,他问我:“那个谁喜欢你,你不喜欢他吗?他有房有车的,多好。”
我说:“是你室友叫你过来刺探情报的吗?”
他犹豫了一下:“算是吧,他喜欢你,你是怎么想的?”说完,他一直盯着我,眼睛没有移开。
我看着他说:“不喜欢。”
他回去告诉他室友:“你没戏,人家不喜欢你。”
他室友说:“我没戏,你也没戏。”
过了一段时间,小白看他室友和我一直没有动静,就问他室友:“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他果然来了。他开始每天约我吃晚饭、看电影,中午在食堂看见我都会和我坐在一起。
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他让我走在马路的里面;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他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腰上,我不知所措,只能红着脸佯装不知。空气里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走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我们站在电影院宣传屏上看剧情介绍,他问我想看什么电影,并从后面轻轻地环住我的腰,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不容我拒绝。他的气息在我耳边环绕,我哪里还有心思看电影,整张脸已经热得像火烧一样,我知道我的脸一定很红。庆幸当时是晚上。
下雨天,我们出去,他只会带一把伞。算着时间过来给我们寝室换桶装水。买吃的送到寝室也都是人人有份。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然而,事实上,那时,并不是。
三
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开始慢慢疏远他。
他一直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喜欢我,在我看来,我们只是两个有好感的人在暧昧,而我很不喜欢男女之间的暧昧状态。所以有一天我告诉我室友我要向他说清楚,结束现在这种状态。
因为小白天天贿赂我的室友,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的室友们早已经变成小白的“狗腿子”,每天都会像新闻联播一样准时准点的汇报我的一举一动。我刚说完这话估计小白已经知道了。
下午下班,刚转到宿舍楼梯口就看到小白在宿舍门口等着。我问他有什么事情吗?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我有话跟你说。那个……嗯……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看着拘谨的小白我也很不知所措。以前也有很多人对我表白,但是都是写信啊,发短信啊,没有这种当面的表白啊。虽然我早知道小白喜欢我,可是这种当面表白还是让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内心真的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青春期的时候躲过了爱情,大学的时候躲过了爱情,已经习惯一个人,每每想到以后什么事情都要两个人一起,就觉得没有自由,被束缚,很不喜欢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平时看着路上的情侣挺羡慕,遇到喜欢的人心里也挺欢喜的,但是当真正决定要不要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退缩,觉得自己会搞砸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想打破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格局。然后我告诉小白:“我不喜欢你,而且我喜欢一个人,两个人的生活我过不好。”
小白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
“那为什么呢,平时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你做我女朋友并不会改变什么,一切都和现在一样,我们试试,好吗?给我一个机会?”
“你人挺好的,只是我……”
“不要给我发好人卡。”我还没有说完,小白就打断我说。接着,他一个壁咚,唇就落了上来。我的初吻终于在23岁即将结束的时候被剥夺了。高中的时候,同桌早恋,我问他接吻是什么感觉,他说类似天旋地转的感觉。是的,就是天旋地转的感觉。他抱着我不容我反抗,就这么霸道地强吻了我。其实当时我已经四肢无力,大脑一片空白,他在我耳边说:“我们试着相处好不好?”我说:“好。”
我的自以为是,我的傲娇,就被一个吻治好了。
四
小白说:“没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你肯定是个贤惠的女孩子,在一起之后,发现我才是那个最贤惠的”。
因为他饭做得比我好,做饭就变成了他的日常工作;因为他是男生,超市购物拎东西、拖地的活儿也让他包了;因为他是我男朋友,不想洗衣服的时候就让他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他去买好吃的……脾气更是好得没话说,我任性的时候他也从不对我发火,他说:“对你没脾气,没办法。”我真的把他惹毛的时候,他就沉默,不吵我,之后还会过来哄我。
他会陪我看韩剧,看爱情电影,泪点低的我,经常抱着他痛哭,他会宠溺地抱着我抚摸我的脑袋安慰我说:“这都是骗人的,现实生活哪有那么惨啊。”其实,现实生活才是最残酷的,电影都是按着剧本来演的,而人生不是。
我也会陪他看我不喜欢的科幻片,然后慢慢地爱上科幻片。刚开始,我爱吃的,他不爱吃,他爱吃的,我不爱吃,我说:“完了,咱俩过不到一起。”他说:“笨蛋,这叫互补,我不跟你抢,不都是你的。”可是,后来,他爱吃的,我也爱吃了,我爱吃的,他也喜欢,但是从来不跟我抢。
有一次,我换了工作,他帮我搬家,往新家去的路上下了雨,下车的时候因为手里拎的有东西,我们只撑了一把伞,上楼梯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半个身子都湿了,当时已经是深秋天气,夜晚已经很凉了。
我们也天天因为房贷的压力而烦恼,可是一想到我们自己的小家,就会开心地像孩子。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爱情固然让人羡慕,但是大多数的我们都只拥有平凡的人生和平凡的爱情。爱情只有融入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方显得珍贵。拥有这样平凡的爱情,我觉得很幸福。有一天,小白抱着我说:“我希望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我心想:会的。
小白说:“每个人都有软肋,你就是我的软肋。”
而我也想说:“每个人都有软肋,你也是我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