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散文,我便只想到余光中先生的《凡•高的向日葵》这一本书来,而这里面又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那一篇《猛虎与蔷薇》。
我是一个极爱于读诗歌、写诗歌的人,自中学时代起,受于良师的指引,我开始慢慢走进诗歌的殿堂,初窥其堂奥。那个时代,我读的最多的是席慕容的诗和海子的诗,貌似还有一首《乡愁》,是余光中先生写的,可惜那个时候懵懂无知,只会吟诗诵诗,不会体悟诗歌本身所蕴含的情感和其写作的曼妙之处。
后来我上了高中,遇到了一个和我同样热爱诗歌的同学,而且也是那位老师的门下弟子,只不过身处不同班,相闻不相识。在为高考奋战的无数个日子里,我最乐此不疲的是从《文摘》和《读者》上面摘抄诗歌,并要在每天搞完晚读睡觉之前挑上那么两首细细琢磨品读一番,方可满足地睡上一觉。其实,一直以来我偏爱的是外国诗,除了偶有读席慕容、海子和余秀华的诗,我多读的是雪莱、博尔赫斯和辛波斯卡的诗,但十分了解他们也不尽然,对于诗歌我只持有一种去读的态度。我喜欢雪莱的《选择》里——“太阳在选择中上升,流星在选择中下沉”句,我亦喜欢余秀华的《辨认》里——“而爱,是你满头白发时,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后,比天空更深的 沉默”句,而我最喜欢的一句诗,是由余光中先生所译的英国诗人萨松的名句“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即为“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很多喜欢外国诗的同志都知道,一首诗的不同翻译版本读起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而这一首名诗,我却只见过余光中先生翻译的版本,大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味道。
关于这一句诗,余光中先生在他的散文《猛虎与蔷薇》里头是做过详细的解读的,除去余光中先生对本句诗之哲理的娓娓道来引人入胜外,其以诗解诗的功力也让我读的酣畅淋漓,由于余老挥毫而就的文字过长,此处便以图代笔,让各位感受一下其文的风采。
也许是余老对这首诗有着极细微的感受和见解,所以才能如此翻译从而造就出这样的名句。
说起自己和这本书的缘分,都应归功于邀我一同在高考后去那位老师家叙旧的那位同学。我和她一同参观了老师家的书房,本着随闲的意思我手中的书拿拿放放,很自然地就翻到了一本略微发黄的书,我不经意的一翻,《猛虎与蔷薇》五个字映入我的眼帘,很显然,毫无疑问地我被吸引了,于是我开始逐字逐行地读,然后如行云流水般、一鼓作气地读完了整篇文章,读完以后,满足感充斥着我,思想上的自由和彻悟给予了我灵魂的快乐。
对于这样一篇优秀的散文,除去既有文采又有深度外,还解读着我最喜欢的诗句,再多的溢美之词也莫过于心悦诚服。
我原是不怎么了解,或者说对余光中是没有过多的认识的,只知道他是一个诗人,是那篇《乡愁》的作者,但在我读过《凡•高的向日葵》这本书后,我对他已有了较多的了解了,而且也在不断地增加对他的认识。在书中,我看到了一个在美国加州同女儿们度假的父亲,看到了一个喜欢飙车的老顽童,一时心想,原来文学巨匠也可以这么的可爱。 余老是一位心系大陆的学者,而大陆学子对余老也是十分的敬仰。记得在2011年的12月,余老作客暨南大学百年文化素质教育讲堂第127期时,现场座无虚席,甚至会议室两旁的楼道及大厅都挤满了人。
现在在我看来,能够听到这样一位学者的讲座,那就是人生中的一大幸运。
如今,余光中先生走过了他的一生,地上也少了一个心性自由的诗人、伟大诗作的翻译者和灵性的散文家。却多了一颗悬于天界的明星,我最喜欢的诗句里头也添上了一句“啜一口露水,掬一捧月光,或者让我揽你的腰,揽你古典的窈窕。”正出自余光中先生的《满月下》。
凡人皆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余光中先生,默若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