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归期何期。煮酒温茶,念卿天涯。桃花开满了山腰,如火如荼,蜂蝶尽舞其中。一颗桃树下独坐一红衣女子,抱坛畅饮,看着眼前的墓冢喃喃自语:“迟子晔,赢子婳曾问你,如何能醉一场,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答的吗?”雕花的木床,粉色的帷帐,一女子睡在其中,不安的摇着脑袋,似被梦靥缠身。“不要,救命……”“薇儿,醒醒,晔儿哥哥在这呢。”女子悠悠转醒,摸上腰间的半块玉佩,轻启朱唇“晔儿哥哥,我又梦到被大火围困了”男子微微一笑,“薇儿莫怕,只是一场梦罢了。晔儿哥哥今日无事,陪你去采薇可好?”后山的桃花开了,漫山遍野,满目粉红,让人深陷其中不忍离开。女子似快乐的蝴蝶,跑来跑去,时不时摘一朵鲜花戴于耳侧,冲男子灿然一笑,“好看吗,好看吗,这朵呢,还是这朵……”男子停下手中琴,不言语,只叹一句,“人不若花娇”。女子张牙舞爪的跑来,作势要打来,却被男子轻轻揽入怀中,发出“呵呵”的笑声,伴随着男子的吼声“顾念薇,你给我站住”与女子得逞后狡黠的笑声,日将落。“薇儿,哥哥教你的歌可还会?”“嗯。‘雪欲来的时候,又烫一壶酒,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山中流转又几岁……’”一轮圆月爬上树梢,又到了十五日,女子轻轻哼着“晔儿哥哥,为何每月十五你就要出门,薇儿害怕,你就陪陪薇儿不行吗?”“薇儿,哥哥答应你,明早你一睁眼就看到哥哥好不好。来,乖乖睡一觉,哥哥等你睡下再走。”只是没想到,顾念薇醒来见到的是很多人,却独独少了那喜欢一身白衣的男子。“子婳公主,臣等终于找到你了,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是臣办事不利,让公主流落异乡,臣等甘愿受罚!”“你们是什么人,又何来的公主,我不认识你们。”“公主,当年公主才三岁,或许不记得老臣,但老臣一看到这幅容貌,臣知道,这就是二十年前的娘娘啊。公主,如今迟子晔他狼子野心,欲推翻当今狗皇帝的政权,却也正是我们光复我朝的大好时机啊。”“你,说的……迟子晔,可是一身白衣的人”“公主认识此人?正是,他是这狗皇帝的二子,迟子晔”顾念薇摇了摇了头,喃喃自语“不可能,晔儿哥哥不是……”“公主,这是你母后给你的遗诏,希望你光复我朝,公主你不可退缩啊,臣等找公主千日,只等今朝,请公主速速随臣等回去,共商大计!公主!”“不要,我不信,我要等晔儿哥哥!”“公主,哪怕你忘记了那场大火,难道你也要不认这半块玉佩吗?”半年后。当年说好的“明早”一见的人,再见却是战场,一身红衣的女子立于城楼,一袭白衣的男子骑马立于楼前,手持长矛,风度翩翩。“薇……赢子……,可否随迟某前方小榭一聚?”“公主,不可!”女子微微一笑,举手止住军士的言语,“迟公子请”小榭建在战场外,颇有一番闲情逸致,与这战场格格不入。“薇儿,你还是喜穿红衣,当年我说红衣最衬你……”“迟公子说笑了,我是喜欢上了血的颜色”“薇儿,皇位于我不值一提,我是不得已……”“迟公子,如今再说这些,不显多余吗?我已是赢子婳!你为你的部下,我为我的亲人……多说,已无益”“迟子晔,我想过好多次再见你,只要你回来找我,我就……就谅解……”“薇儿,我,我……”迟子晔欲言又止。日将落,染红了半边天,孤雁飞过,留下阵阵悲鸣。“迟子晔,如何能醉一场?”这一战,是迟子晔对前朝名将赫连冲。赫连冲看着心不在焉的迟子晔,“难道是迟公子看不起末将,为何不用真本事?”迟子晔微微一笑,“我怎会赢你,怎会对你动手?薇儿”。不多时,迟子晔身中数剑。这一战,赢子婳捷。多日后,赢子婳与当朝皇帝迟建战。却不见那一身白衣。迟建大笑说“我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看上什么货色,也不过如此。当年他大火中救出你,不惜与我反目,多年后为了求我不杀你,不惜做我棋子,答应为我击败前朝余孽,没想到却还是毁在了你的身上!呵呵,孽缘啊!”顾子婳的眼泪终于落下,这迟到了多日的眼泪。“他,可有怨我?”“呵呵,何来怨恨之说。我终究是他的父皇,他葬在你们生活的桃花山上!”这一战,迟建捷。次日,有告示,二皇子卒,谥号逍遥。只不过民间却有传言到,二皇子不喜权位,云游四方,皇陵中乃是衣冠冢。桃花开满了山腰,如火如荼,蜂蝶尽舞其中。一颗桃树下独坐一红衣女子,抱坛畅饮,看着眼前的墓冢喃喃自语:“迟子晔,子婳曾问你,如何能醉一场,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答的吗?”女子狼饮一口。“你说,等那山开满了桃花,盛露一杯,能喝得百日醉,等稚儿变成了耄耋老翁,煮酒一壶,能喝得千日醉,而他年若隔世,你偶遇我埋骨之地,独饮一坛,就能喝得长醉不醒。哈哈,迟子晔,你好狠的心啊,你好狠……”女子似是已醉,歌声悠扬,“雪欲来的时候,又烫一壶酒,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山中流转又几岁……”忽有琴声传来,一白衣男子歌曰“卿已老,忆采薇,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昔我往,杨柳垂,今我来,雪霏霏,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女子呆懵,“晔儿哥哥……”男子轻轻一笑,似是不安,又似是安心,“薇儿,我一直在等你来!”良驹宝马,温酒煮茶,月落可归家。
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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