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1)

石城,地处云贵高原,典型的高原型湿润亚热带季风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云多雨多,挡去了太阳爸爸的不少伤害,雾重烟轻,容易不见来时伴。

南啊,高中同学,为数不多的能被太阳爸爸眷顾的人,一天刷三次牙,完美地诠释着黑白配几字,略览诗书,为的是不在遇上她后,只会傻傻说喜欢你。

高考结束,卸下一身坚强,往复不断相连,于南,如残灯怕晓,似风飘,败叶凋黄,两年之久,再轮回。

她,君一,南喜欢的名字,喜欢的人。理科奖学金获得者,样貌与智商并存,大大咧咧,不是传统学霸,该放肆时就放肆,故而捕获了许多萌动的少年心,纵使南是翩翩直男,也没逃过。

高二两人初相识,嬉笑怒骂两相厌。记得君一的第一任同桌,吵架,动手,火气冲天,特有的青春少年脾气,课桌距离固定,意义等同于充满着小学回忆的三八线。两人不交流,女孩骄傲,男生敢怒亦不敢言。我们旁边看戏,南爱看戏,不爱看君一。

命运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就像上课老师提问时,故做自然地看书,但一切老师都看在眼里,拆不拆穿,一看老师心情,二看个人造化。很显然,在换座位时,对于南,老师看的就是心情。自古冤家者,必定过招多回合,南敢怒敢言,君一敢刚敢怼。想的到或想不到的,他们都一一过过招,故而引得无数同学劝架。诗经写得好:“南有樛木,葛藟(lěi)萦之”,且蜘蛛恋之,蛛网缠之,绯闻一起,任南避而远之,无用功之。

树近了,蜘蛛便要挂网,我坐在教室后排,看他们互相伤害时,每每会与同桌观察一番。整整一个学期,得出的结论就是”周瑜打黄盖。“日子不咸不淡,君一要吵要闹,南便顺她的意。吵闹间君一不小心摔了水杯,也不管别人错愕的目光,南拿起扫把替她打扫碎片,在起哄声的催化下,不知那时的君一是否有感觉。此后,南用他最小心的方式与君一相处着。记得偶然看到的一句话:“年少的我们,总是禁不起关怀”。

过了一岁,不觉又早一年。情愫天天累积,只因感君一多次回眸,南便思君朝与暮,一发不可收拾。君一愈发优秀,南愈发紧张,他的目光总是回去寻找她,也时常吃醋君一的开朗健谈,因为这总是让他无所适从。在为未来奋斗的时间里,大家颓然或激奋,男女之情显得危险了不少。

忙里偷闲下,他们会在走廊上聊天,下自习,南老套地送君一到寝室门口,相看两不厌。南说他喜欢她,认真且怂;他喜欢她,从一而终。子墨是南这段感情的枢纽,南怂,她就鼓励他表白;他怕不久后的毕业会让他们再次分开,子墨告诉他可以考同一所学校。这是许多人高考时对感情的最好期待,但“把你的志愿借我抄一遍”这样的事有太多现实的羁绊,君一又如皎皎月光,定会幌花南与她的去路。

贾封,另之有二,不同于南,他的直白热烈,影响了君一的学习。我们没想到的是,向来话不多的南,用自己的方法,不如初意,言之二三,负了朋友,终伤了这些过客。

他以老友的名义保护她,课桌上贴上了大学的名字,那是君一向往的地方,排斥化学的他开始频繁出入化学办公室,晚自习时老师的身旁总是他,他的眼里总是她。“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他是她不知道的依靠。许是子墨的助攻给力和贾封的出现过于契合,南勇敢了一次,多年后,他仍感激那时出现的过客们。他告诉君一,自己可以假装是她的男朋友,让她能好好学习,专心准备高考。南往往如此,他对于君一,去掉假装二字,背后就是真相。

日子在假装中过着,学习,回寝,吃饭,南都在做好一个假男友。直到有同学问君一“他是你的男朋友吗?”南被这个问题弄浊了思绪,他是她的男朋友吗?罢了罢了,老友相称已是足矣。爱情里的人,哪知付不付出,毕竟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她,人和心都是她。他笑着要否认,但君一触不及防的一个“是”字,生生击垮了他自我修复了多次的心墙。他笑着问她是真的吗?君一浅笑嫣然,给他肯定的回复。那天是初冬,石城总是细雨绵绵,没有南方黄昏的唯美,只有雨,连起了两颗胆怯的心。自此,“南有樛木,为君一之”。

君一是他的骄傲,两人皆爱得真切,南上课总会莫名其妙地发笑,化学也没那么难解了,他的江湖里终是真正有了她。

  但情到深处的初恋的人总爱做出承诺,或永不分离或一生只你一人,仿佛这样才能表达出爱意,却不知那会是吵架伤对方最深的利器,而在一些情绪后也才后知后觉,两人之间只有和好,并没有如初。我们都傻,都容易被情绪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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