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氤氤,街上三两行人。
我吃了这顿早饭,便又要离开故乡,踏上天涯路。
我是昨天回到故乡的。匆匆而来,到家时天边已薄暮。
从到温州读书到如今,大抵有半年的光景没有回过故乡。这次回家,故乡也没有多大变化,依然静立在夕阳里,像是一位温柔而又慈祥的老人,静静等待着游子的归来。
我本来打算趁这次归家的时候,邀三五好友一同去母校看看,顺便叙叙旧,分享一下这半年发生的故事。竟也没能成行。往日的好友一个也没见到,甚至她们都不知道我归来的消息。因是临时打算,所以我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回来的消息。
今天早上如果不是要去看望数年未见的亲戚,也一大早便离家去了。顾早饭也没来得及做,只能在街上匆匆吃了了事。
也是巧合,我们吃早饭的这家店,竟然刚好便是我初三的时候经常来吃的那家店。那个时候因为要准备中考,学校安排了补课,但餐厅却没开。每天早上我便和朋友们一起来这家店吃早饭。两个小包子,一碗胡辣汤,是惯常的吃法。
今天又来这里吃,隔了好几年的时光,可是这家店的样子却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连价格,都几乎没有变化。我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仿佛眼前坐的还是那几个温柔明媚的少女。我一张嘴,点的还是从前经常吃的东西:“两个,两个豆腐包子,一碗胡辣汤。”
再一回神,眼前哪里有什么少女,只有陪同我的几个亲人。这才突然发觉,原来这时离那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旧日的少女们都散落到天涯海角,我自己也离乡土已远了。
吃完饭,便匆匆上路了。连最爱吃的很多故乡风味也没来得及吃,那是我思念的半年的味道,在每一个夜晚深深地勾起我的乡愁。
离开这时,雾气还未散去。我坐在汽车上,故乡很快被远远地抛在汽车后面。隔着茫茫的雾气,从后视镜往后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可这时,故乡的面貌却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了,久久地,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