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妩》(055)by春衫冷

架空小言,纯属虚构


chapter26 薄幸(4)

“苏夫人您好,我叫虞绍珩,小时候一直跟着许先生读书的。”绍珩毕恭毕敬地同苏夫人交待,“我今天到附近办事,顺便来拜望一下师母。”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蛋糕拎给苏眉,“这是我家里的点心,请师母尝尝。”

苏夫人蔼然点了点头,苏眉却颊边微热,今日苏夫人前来亦是听说女儿牵扯进了唐雅山的案子,特意来询问缘由。苏眉和母亲说着话,便不住担心虞绍珩来时会跟母亲撞上。她一向不擅说谎,同虞绍珩的事又尚未理清头绪,此时听他冠冕堂皇的一番编造,唯觉心虚,只想尽快把他打发走,接过那盒蛋糕便道:“哦,多谢你了。”

虞绍珩心领神会,“您客气,那我就不打扰了。师母,苏夫人,告辞。” 不料,苏夫人却忽然道:“绍珩是吧?真是有心了,你要是不妨坐一坐,喝杯茶。”

“这个……不麻烦了吧。”虞绍珩一边客套,一边征询地看着苏眉。

苏眉正犹疑母亲何故要挽留他,只听苏夫人又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哪有让客人过门不入的道理,何况是兰荪的学生。”

苏眉闻言,不好直接反驳母亲,嘴上同虞绍珩说“不耽误你吧”,心里只盼着他坚辞。

然而虞绍珩见苏夫人刻意出言相留,猜度她是对自己起了疑心,若是仓促而去,日后再见恐怕有些尴尬,便笑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怕叨扰两位。”

苏夫人道:“我们也不过是说两句闲话。”

绍珩听了,便赧然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苏眉硬着头皮把虞绍珩让了进来,忍不住眉尖微颦,背着母亲嗔了他一眼;虞绍珩却觉得她轻愁薄嗔里隐约含了娇怨,倒是难得,不由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同苏夫人寒暄。

岂知他跟在苏夫人身后刚一迈进客厅,便听一声细弱悠长猫,那叫芋头的小猫圆头圆脑地踮着小爪子径直踱到了他脚边,满面娇憨地贴了上去。这猫平日里常常和绍珩撒娇,此时他也好拔腿就走冷落了它,只得蹲身抚慰,口中犹赞:“师母这猫真漂亮,有一岁了吗?”

苏眉正背对着他去取架上的茶叶,听见他这样撇清,头也不大敢回,含混地道:“呃……没有,也就半岁。”眼尾余光瞥见芋头仰面躺在他身前,旁若无人地扭来扭去,唯恐母亲看出端倪,忙道:“芋头,过来,别往客人身上蹭。”那猫听得苏眉唤它,这才收拾了无赖形象,翻身而起。

苏夫人见状,颇有几分抱歉地对虞绍珩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还在跟黛华说,养这个小东西招人烦,长大了,更是到处乱抓。”说着,转而对苏眉道:“你父亲不让家里养这些猫猫狗狗,你现在养着它,回头不能带回家去,这猫要怎么办?”

苏眉下意识地望了虞绍珩一眼,敷衍着对母亲道:“到时候再说吧。”

她母女二人说话,虞绍珩并不插嘴,只侧身坐在了苏夫人斜对面的椅子上。苏眉过来端茶给他,他站起来接了,肃然道谢,苏眉面上又是一热,她才一走开,苏夫人便开口问虞绍珩:“你方才说是小时候跟着兰荪读书的,令尊就是虞浩霆虞先生吧?”

绍珩听她提起父亲,连忙起身答话:“正是家父。”

苏夫人点了点头,“怪不得。”

苏眉看了虞绍珩一眼,又看母亲神情淡然,不见喜忧之色,一时也参不透这句“怪不得”是褒是贬,只听苏夫人又道:“如今年轻人像你这么念旧的倒是不多了。”

虞绍珩端然道:“先生之风,仰之弥高,教诲之恩,不敢忘怀。”

苏夫人听着,颔首道:“兰荪身后,黛华的事多得府上照拂,我们感激不尽。”

“夫人太客气了,家父家母也是希望能略尽绵力,完成许先生的心愿。”

苏夫人端详着他问道:“绍珩,你是在警备司令部吗?”

虞绍珩听苏夫人打听这个,心道情报部这种地方直说出来不大讨好,便道:“我在国防部。”反正情报部也还隶属在国防部之下,他这么说也不算扯谎。

苏夫人笑着说了句“我们家里亲戚朋友倒是都没有从军的”,便也没在追问。绍珩喝过茶,便识趣地同她母女二人告辞,苏夫人亦起身相送:“今日仓促,就不留你吃饭了,失礼得很。”

“夫人哪里话,是晚辈多有打扰。”他说罢,又对苏眉道:“师母,告辞。”

他一唤她,苏眉颊边就像被他掌心抚过似的,倏然一热,“我送你。”

两人不声不响走到门外,绍珩回过头来,略带促狭地低头一笑:“师母留步。”

苏眉垂着眼睛不敢看他,“那我不送了。”

她今日穿了件米白的亚麻衬衫,袖口卷了两圈,粗朴的纹理愈发衬出她皓腕如玉,绍珩看着,心中一动,握住她的腕子捏了捏,“待会儿你母亲要是问你,你怎么说?”

苏眉一怔,“你刚才说什么,我自然也说什么。”

虞绍珩笑道:“那我得再回去说几句。”

苏眉轻轻甩开了他,“你快走吧。”

虞绍珩道:“你可想好了,我怕你跟我说得一样,你母亲不信。”

苏眉送走了虞绍珩,满怀忐忑地回房中来见苏夫人,“妈,你在我这儿吃饭吧,我去烧两个菜。”

苏夫人却道:“黛华,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

苏眉依言在母亲身边坐下,便听苏夫人问道:“你老实跟我讲,你和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苏眉闻言一惊,脸色也变了,“妈妈,你……” 只见苏夫人面色凝重,“你不要瞒我,连你家里的猫都认得他,他是常到你这儿来吗?”

苏眉咬了咬唇,坦白道:“妈妈,其实芋头是他给我的。”

苏夫人毫无悦色地干笑了一声,皱眉道:“我看着就不对,你跟他来往多久了?”

苏眉听母亲这样问,却不知该如何答话,这“来往”两个字着实歧义太多。苏夫人见女儿迟疑,脸色更加难看,“你还想瞒我?”

苏眉连忙辩解道:“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兰荪的学生,所以我们认识。后来,他……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

苏夫人眉头紧锁,“你这孩子……你们……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呢?他是兰荪的学生,你跟他有什么瓜葛,传了出去,叫别人怎么说?”

苏眉又忍不住咬了下嘴唇,“我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别人说什么,也跟我没关系。”

“你……”苏夫人愠道:“他口口声声说是兰荪的学生,还动这样的心思,可见也是少不更事。”说着,右手在腿上轻轻捶了一下,“他那样的家世,大约是不当一回事的,可你不能犯糊涂。”

苏眉听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妈妈,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苏夫人拉过女儿的手,“傻孩子,我知道兰荪走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一个人在外头难免心里难过,妈妈不是不让你和别人交往,就是你父亲——前天他看见德生出版的博士论文,还跟我说,后悔那时候不让你们来往……”

“妈妈,我跟黄德生根本就没有什么!”苏眉直直打断了母亲的话。

苏夫人苦笑着道:“我知道,你那时候一门心思当兰荪的小尾巴,眼里怎么会有别人?我是想说,我跟你父亲不是守旧古板,实在是虞家这个孩子,他和你不合适。”她说着,抚了抚苏眉的鬓发,“他人是漂亮,家世又好,看样子就是很讨女孩子欢心的,可你想想,他家里要是知道了,也绝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苏夫人见女儿垂眸不语,又劝道:“听妈妈的话,不要再和他来往了,这件事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了,他那个脾气……”

苏夫人看女儿只是低头不应,沉沉叹了口气,道:“怎么?你就非要和他在一起吗?”

苏眉脱开母亲的手,站起身道:“我没有非要和他在一起,我只是……要是我喜欢他,我就不会为了别的缘故,不敢跟他在一起;要是我不喜欢他,凭他是谁,我也不会理的。”

苏夫人亦跟着站了起来,“你还是这句话!黛华,你怎么吃过一次亏,还不长记性呢?”

苏眉闻言,面色煞白:“妈妈,我和兰荪结婚,让你们觉得不舒服,我也很难过,可是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错。我不懂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是吃亏。”

苏夫人见她眸中含泪,缓了缓态度,另起了个话头劝道:“……你要是顾念兰荪,那就更不应该跟他有什么瓜葛,要不然,兰荪也会给人当笑话讲。”

苏眉一个没有忍住,一行眼泪飞快地滑了下来,苏夫人从手袋里取了手帕递给她:“还有虞家这个孩子,你要是真的喜欢,也要为他,为他家里想一想。虞家看顾兰荪的面子照拂你,是佳话,可你要是跟这位虞少爷闹出什么,这件事成了什么?你让许家的人怎么想?”

苏眉把母亲的手帕揉成了一团,堵在唇上,哽咽着道:“妈妈,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一想。”

苏夫人见她语气松动,便和言道:“黛华,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可是喜欢一个人,未必要跟他在一起,只有合适的人在一起才长久。”

她一勺一勺,缓慢而机械地挖着手里的抹茶蛋糕,微凉的甜,清新的苦,眼泪渗进来,有湿热的咸……唇齿间的每一分滋味都异常复杂。母亲的话,她也想过,可是,她想得没有那么多。她才刚刚在想,她和他是不是可以有那么一个机会,她是不是可以去尝试接受他那样一个人?

她困惑最多的是自己的心意。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全心全意地以为许兰荪是她认定的爱人;然而现在,她居然这样快就……她不愿意自欺欺人,说自己全不动心,她只是本能地去抵挡他的一切;然而她一旦不再抵抗,他在她身边留下的印记便如雨后的芽苞,争先恐后破土而出!

但母亲的话,像一支针剂刺醒了她。

她总以为自己坚持的那些事是对的,可现在才发觉,或许真的是她幼稚——连唐家的事,如果她坦白告诉唐恬或者暗示一下唐伯母,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可收拾。

甚至,她那么坚持地同许兰荪表白。他们在一起,琴瑟静好,仿佛完全合乎她的期待;可是她知道他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喜欢她,她仰慕他崇拜他,但他并不像她那样执着于爱情,可他还是为了她,放弃了教职,甚至名誉——她心底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觉得是她亏欠了他,她怕她不够好,让他觉得不值得。或许,是她的幼稚和执拗牵累了他?

那虞绍珩呢?

他关心她,保护她;也戏弄她。他太过光华耀眼,喜欢他几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太理所当然,也叫人心生疑虑。她喜欢他聪明,她喜欢他漂亮,她喜欢他风度高华品味优雅温柔殷勤……可是谁不喜欢呢?他是个太容易叫人喜欢的人。如果她对他并没有那样深挚而独特的情感,她就承担不起他的牺牲。

——————

虞绍珩开车转到竹云路的时候,还在低声吹着口哨。他料到苏夫人必然看出他和苏眉之间不寻常,也猜到她不会赞同女儿和他交往,道理都明摆着;可是他一点也不介意。

恋爱中的女人大多都是盲的,别人越是反对,她就越觉得必须坚持,还能从这斗争中生出快感来——否则,怎么能证明自己的爱情唯美坚贞举世无双呢?尤其是苏眉。

表面上越乖的小孩子,心里越藏着小魔鬼。像她这样有“成功经验”的孩子,更不会惧怕多叛逆一次。

苏夫人昨天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按苏眉的说法,她父亲更是个老古板,不知道回头听说了他们的事,会有什么反应,可惜之前她跟许兰荪结婚,老人家已经登报跟苏眉脱离父女关系了,这回总不好再登一遍。少个岳父大人,对他来说实在不能算事损失,除非老人家为了要给他添堵,又认回这个女儿。

然而,他看见苏眉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静静地开了门让他进来,一丝伤心羞赧也没有,只是平平常常地跟他说:“你等一下。”

他就听话地站在院子里,看她窗前的葡萄架,熟透了的果子都挂在藤蔓上,没有人摘。

她很快就走了出来,怀里捧着个小纸箱,一言不发地递到他面前,里头是他寄给她的画册、钢笔、用丝巾包住的《玉台新咏》,甚至还有睡熟的芋头。

“丢了吧。”

他仿佛是连看也没有看一眼,转身便走。

她还真是让他“惊喜”,她可以为了许兰荪,忤逆父亲离家出走,却不肯为了他做一点点抵抗。

从苏眉家里出来,虞绍珩殊无笑意的勾了勾唇角,他才懒得同她纠缠。也许就是他迫得太紧,好像他非她不可似的,他合该晾一晾她。

只是近来的公事也有些无聊,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第四季度,国府上下要审核本年决算和新财年的预算案,国防部自然也不例外。参本部的预算案要在12月份提交国府,军情部自然要提前到11月中——逐级往下,大家都得往前赶,六局最迟10月底,各个处室就不能晚于9月中。明账是做面子的,有大数即可,反正军情部的账目事涉机密,冠冕堂皇的不予公开,不会像去年教育部的决算,居然被人加出总数少了两千多万,填进去一个副部长,仍是颜面扫地。但是桌子下头的暗账、底账三套四套也不止,譬如做给部里看的和做给部长看的就是两回事;而军情部呈给国防部的和部长大人呈给参谋总长的,必然也是两样;就是六局各处,恐怕每个主管手里也都是三本账:自己算计的,长官过目的,公务入档的……真真假假大家心知肚明,偏偏他最近闲着,便被局长打发到总务处去帮忙编预算,不耐烦归不耐烦,但也只能感激长官“栽培”。

几叠报表摞起来有半人高,逐项核对起来,不知不觉就过了半晌,他端起杯子喝茶,忽地省起那日在苏眉家里翻过的那个硬皮本子,一行一行小账本记得很仔细;现在离开学还有几天,要是能把那小东西抓来替自己干活,就比较解气了,可惜……虞绍珩正暗自走神,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听筒,公事公办地问道:“虞绍珩,请问哪里?”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答话,等他“喂”了一声,才传来一个迟疑的女声:“我是周沅贞,嗯……绍珩,你好。”

“哦,周小姐,好久不见了,你好。”虞绍珩听见是她,微感诧异,他和这位周小姐许久没有联络,怎么今天她会打电话到办公室来找他。

电话那头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周沅贞道:“抱歉打扰你,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虞绍珩嘴上答得爽快,心中却道,这些女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一点好处不给人尝,支使起别人倒都蛮直接的。

那边周沅贞却道:“电话里说不太方便,要是你这两天有时间,我们见面谈可以吗?” 她一字一句都说得很小心,倒挑起了虞绍珩的好奇:“ 这样吧,我明天要到云浦那边办点事,如果你方便的话,下午三点,我们在柏瑞酒店二楼的咖啡厅谈,可以吗?”

他刚一说完,周沅贞便道:“好。”

虞绍珩又问:“你在家还是在剧院?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周沅贞道:“谢谢你。”

虞绍珩笑道:“不客气,我帮得上忙,你再谢我也不迟。”

他搁下电话,先把周沅贞的事捋了一遍,她和他并不算深交,她急着来请他帮忙却又语焉不详,显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她不想被别人知道,可如果真是一些极隐私的事情,他能帮她什么呢?

虞绍珩想着,又拨了家里的电话,“月月,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柏瑞酒店有个欧洲的平面设计展,你有没有兴趣去看?”

惜月奇道:“我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你怎么想起来叫我看这个,你想去啊?”

“不是,我想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叫苏眉去看。”

惜月轻轻一笑:“你这么不自己叫她?”

虞绍珩道:“我约了别人。”

“哦,我知道了,你之前约了陪人家去,这会儿又要爽约,就临时拿我来充数,是不是?”

虞绍珩笑道:“我没有约她,我有好几天没见过她了,你约她就好了,不用提我。”

惜月压低声音,促狭笑道:“你们闹别扭了?”

虞绍珩转着手里的钢笔,悠悠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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