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过来已经一个月了,一切都还不错,就是南面那栋楼,正对着我阳台的那个房间有些奇怪。它的窗户一只黑着,挂着一扇窗帘,黑色的,显得十分厚重。我已然是十分好奇了。只是听说房间的主人是一位稍老的先生,其他的便全然不知了。这一个月来,那窗户从来没有打开过,哪怕是一个缝隙也竟不可得,这不禁让我有些奇怪了,这究竟是做什么的?
它一定是一间暗室,老人是个摄影师,对,是的,一定是的,那房间是冲洗照片的暗室,见不得光的。天呐,他一定是在冲洗照片,冲洗出那曼妙的自然风景,冲洗出那如诗般的物事风流。他是一个记者吧,是一个摄影记者,每天到各地去采风,胸前总是挂着一个黑色的高档相机,想想真是让人羡慕!透过那小小的窗口,去记录大千世界,去记录那些光怪陆离,这工作这是一种享受!想着,想着,他的屋中一定有一个大大的照片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大的、小的、彩色的、黑白的布满了整个墙壁,当然还要有一个高高的柜子,对的,一定有的,放着各种奖杯,金灿灿,白闪闪摆放的一定十分醒目吧?太美了,真是令人羡慕!
是的了,他一定是一个摄影记者,一个摄影大师,那间屋子确乎是冲洗照片的暗室了。等等,不对,那似乎不是暗室,那屋子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嗯,对,那一定不是暗室了!可究竟是什么呢?窗帘紧闭着?那人应该不是摄影师,嗯,断乎不是的。“嘶”,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病吧?对,应该是的,肯定是的。他一定是有病的了,使眼睛的毛病吗?沙眼或是角膜炎?见不得光的。也许是其他眼病吧?是那种白化病吗?全身都是白的,头发,眉毛,胡子,汗毛全是白的,白得出奇,白得瘆人。真是可怜,还是我比较好些,目前身体还过得去。也许并没有病吧,只是长得面相丑陋些,羞于见人吧?也许吧,这家伙一定是难看极了,像极了圣母院的敲钟人。对的,一定是得了,想到这不由得笑了。
不,不,不对,他见不得光,也许是个刑满释放的囚犯吧?刚刚被放出来,对的,是了,一定是了,哼,他一定是一个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的混蛋了!被抓进去了,是个小偷吧?还是强奸犯?哼,真是个败类,就不该放出来,等等?他不会是杀了人吧?不是吧,太可怕了。他竟然是个杀人犯,他是越狱出来的吧!啊,看,那是谁?黑色的帽子,黑色的T恤,黑色的裤子,竟然还拎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天呐,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黑帮吧?是了,一定是的,天呐,这个人,一定是他的手下,是的,一定是的。那间屋子,那间屋子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定乎是一个窝点了,是制毒的?还是造假币?不,不会的,不可能,一定不是枪支,不,不,一定不是。那个箱子,那个箱子,是的他们在交易,在交易,是的,一定是的。他们有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报警,报警,对,报警,电话,电话在哪?窗帘拉开了,他们发现我了,他在瞄准,他要杀了我,不,不要!
“砰”我闭上了眼睛,我感觉我的呼吸在减弱,我一定是中枪了,一定是的。等等,我不是应该倒下吗?为什么没有,我还能动,我没死。我睁开眼睛,对面的窗帘拉开了,窗子被打开,那个黑衣男子正在把一些工具装进黑色手提箱,等等?刚才是什么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挂画的粘钩松了。
哎,真是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