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若客呢?”
“还在收拾,说马上就好!”阙轲走出房门,伸手挠了挠头,“假冒这事儿能成嘛,他们可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工作证上有照片,万一……”
“放心吧!”况勤安慰道,“我和你姐都商量过了,她请了长假,机票也买了,咱们三个今晚就走,等事儿过了再回来!还有,颛大哥给你找了份新工作,你要是不喜欢,帮我去打理小店也行!”
“好吧!”况勤点点头,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害怕。
一大早,龙灵儿几人就来到况勤的小院,昨晚况勤把计划和小舅子都说了,费了半天口舌才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如今,众人都坐在小院里喝茶,等着俨若客乔装改扮。
“怎么还不出来啊?”蒋碧雪不耐烦了,“化个妆,比大姑娘出阁还麻烦!”
“咯咯咯!”彦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蒋碧雪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彦歆卖了个关子。
“喂,快点啊,都等着你呢!”蒋碧雪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房门一开,众人就傻眼了,里面又走出来一个阙轲,无论是相貌还是衣着,和院子里的阙轲一模一样,连动作举止都分毫不差。只是表情不太自然,有点局促不安。
“厉害啊!”颛孙翾啧啧称奇,围着阙轲转了一圈,“况勤,你快来看看,这好像一模一样嘛!”
“没错!”况勤也转了几圈,“别说我了,就是他姐也看不出来啊!”
“长得像没用,一说话就露馅了!”虽然蒋碧雪也被惊住了,但还是深表怀疑。
“咯咯咯!”彦歆捂着肚子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嘛!”蒋碧雪说,“俨若客,你说说话,看看声音像不像啊!”
“我……我不是俨若客!”阙轲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阙轲!”
“咦!”蒋碧雪惊呼了一声,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别说,你要是不结巴,还真和阙轲一模一样啊,你怎么办到的啊?快教教我!”
“我真不是俨若客,我就是阙轲!”
“切,你就装吧!”蒋碧雪说,“扮得不错,只要不留心,还真能混过去!”
“哈哈!”彦歆的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们都上当啦,他就是阙轲,真正的俨若客在这呢!”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率先出来的阙轲奇怪地问,声音赫然就是俨若客。
“啊!”况勤吃了一惊,“你……你真是小柯?”
“姐夫,刚刚都说了啊,我就是阙轲!”阙轲委屈地说,“他让我在房间里等,听到你们喊再出来!”
“厉害,厉害,真厉害!”颛孙翾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奇。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俨若客问。
“你扮得很像啦,不过他昨天没睡好,眼睛里有血丝,而你却精神抖擞!”彦歆剥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咀嚼着,“还有,他吸烟,身上有股烟味,你却没有!”
“嗯,受教了!”俨若客拱了拱手。
“不用!”彦歆摆了摆小手,“你肯定想到了,只是时间仓促,来不及伪装而已!”
“不对啊,你的身材明明比他高上一点啊!”蒋碧雪说,“可你们怎么一样高啊!”
“这还不简单!”龙灵儿嗤之以鼻,“缩骨功啊,就差几厘米,稍稍把骨骼错开一点就行啦,这是易容术最起码的要求!”
“厉害,厉害!”颛孙翾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了,“自从认识了你们,我算是彻底开了眼了,以前总觉得自己眼界宽,原来就是个井底之蛙啊!”
“况勤,你再仔细想想,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俨若客严肃地说,“把身边的人和事都给我详细地描述一遍,要具体到每个细节,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对,小柯,这事关人命,可千万不能马虎!”况勤叮嘱道。
“行啦,你就别再制造压力了!”颛孙翾站起身,“午饭的菜我都买了,走,给我打下手,中午多整几道菜!”
下午,将近六点的时候,阙轲在精神病院门口登记完毕,又和看门的老头打了个招呼,丢下一包香烟,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朝住院大楼走去。
“报告,‘钥匙’顺利过关,完毕!”线头汇报道,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别松懈,留心观察!完毕!”修罗说。
“嘿嘿,牛X啊!”火舌笑着说,“狼牙,回头你可得好好请教请教啊,这可比你强多了!”
“闭嘴!”狼牙有些不服气,“我又不是007,难道突围的时候还要擦脂抹粉嘛!”
“哈哈,狼牙,你可是轻易不认怂的啊!”飞鹰说。
“没办法啊!”狼牙叹了口气,“魔术师身边有正常人嘛,都是他妈的怪物!”
俨若客按照阙轲告诉的流程,先去宿舍更换了工作服,然后依次去几个部门签到、登记,和相关的领导、同事打过招呼,这是上岗的必备流程,也给了他一个排查道路的绝佳机会。
俨若客把之前的录音听了很多遍,再加上建筑示意图,以及阙轲提供的一手资料,这精神病院里的情况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然于胸了。
“小阙,你回来啦?”在医药室取药的时候,走廊上突然过来一个人。
这个人四十往上、五十往下的年纪,长了一个下宽上窄的“倒瓜子脸”,大鼻头,小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有些谢顶,大脑门又光又亮地。他身穿一件白色的大褂,胸口上挂着一个名牌,背着双手,走起路来四平八稳。
“印主任,我正在登记呢,您有事儿吗?”
俨若客只扫了一眼,就把这人对上号了,这人姓印,叫印卓,因为爱面子、喜欢讲排场,员工背地里都叫他“印戳”。他是护理科的二把手,职称是副主任,负责上上下下的各类杂事,算是阙轲的直属领导。
“你回来的正好,我正到处找你呢!”尹卓摸了摸脑门,“寇子有事,今天向我请了假,晚班你顺便也值了,等他回来后再调岗轮休!”
“寇子”原名叫寇子龙,不但和阙轲一个宿舍,也是工作上的搭档,两个人轮流执勤,一个值白班,一个值夜班。
“这……”俨若客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不过寇子龙为什么请假,他再清楚也不过了。
“嗯!”印卓绷起了脸,“这是工作安排,难道你还想讨价还价吗?”。
“不是,我今天玩得有点疯,是怕后半夜打瞌睡,耽误了正事儿!”俨若客急忙解释,“寇主任您开了口,我哪敢不听啊,您放心,我今晚一定盯好!”
印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小子,够机灵,这个月我给你加奖金!”
“谢谢,谢谢印主任!”俨若客往前凑了一步,偷偷把两包好烟塞进印卓的口袋,这一招还是况勤教的,屡试不爽。
“这两天辛苦一下,后面就轻松了,到时候我少安排点事儿,让你小子好好玩两天!”印卓满意地点点头,手揣进兜里,悄悄把两包烟转移了一下,“去做事吧,在那个特病号走之前,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俨若客点点头,领了药品,就往特护病房走去。
短短的几句话,印卓却在得意之中透露出来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特病号”马上就要走了,看来牧原转移的安排已经通知院方了,而决定在今晚行动实在是万幸啊,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后续还不知道有横生多少枝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