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梦到了母亲,在梦中她带我回到故乡,遇到一个天蝎座的女人。而我在梦中,还是儿时的模样。
我醒了,伴随着一阵干渴,喉里没有一丝水分。窗外传来轰轰的声音,是南区招待食堂的工作声与排气声。天依旧一片黑暗,西边的路灯将灰黄的光映在寝室阳台上,屋里的人都在沉睡,只有我一个人醒来。
我摸索着寻找水,像一个犯病的瘾君子。终于还是找到了,在小胖的暖瓶里。
如释重负。
2
我匆匆忙忙喝下半杯水,才打开台灯,泡上一杯茶。此刻,睡意全无。
时间是五点四十八。
忽然有一种倾述欲,我坐下来,拿出纸和笔,伏在桌前。
我感到意外——至少有三个月或者更久没有此刻提笔写字的感觉。我知道,我一直在被自己所打败,我在长久的为自己设限。
或许,我更愿意做一个酒肉和尚吧。
3
我是谁?我将何去何从?我的生命应该追求什么?我应当如何选择?
我不得不承认长期以来,我在不断陷入这些形而上的思考。思想上的折磨,一次次将我推向虚无的边缘。我茫然若失,我怀疑文学的价值,我怀疑教育的正确性,我怀疑活着的意义,我怀疑我所目睹的不合理和我所体悟的折磨。
我不止一次想到过戒烟,但是我从未成功地戒烟超过一周。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从未有过一个戒烟的决心。因为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填补不抽烟所造成的怅然若失,我只不过在被自己的表象蒙蔽。习惯,如同债主,一旦形成,你就得源源不断地还债。
如同戒烟一样,我不断想到过改变现状,我想抛开手机,抛开被窝,抛开一些不必要的性欲与幻想,过一种虔诚的生活。可是,我还是会不断失败,原因如前,在我的心灵深处,我从未真正地把“虔诚”当成生活的底色。
这是我的忏悔,一个人在凌晨,面对自己的深情告白。
4
过一种虔诚的生活。
几个月前,在我写作《薤露歌》小说的时候,我曾有过这样一种想法。
不去关心任何无意义的、琐屑的事情,也再不去想那些宏大的、形而上的问题,只是尽一切可能去认真地对待生活、对待自我。
室友的闹钟响了,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一片大白。
冬天的早晨爬的很慢,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想试试。
2016.11.29
凌晨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