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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梦北溪陆云策

简介:她是个刚大学毕业的漫画师,名声不算大,稿费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可随着看漫画的人越来越少,漫画师们也越来越卷,或许某天她就得换其他工作养活自己。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结婚,让她感到十分厌烦和无奈。她再次回家也是因为父亲又要结婚了。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和领家小哥结婚了。婚后才知道,她的丈夫不是人而是与天地同寿的真龙.......关注微信公众号【绿树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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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为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孔雀惨死,已经豁出去了,他不跪,连谈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人被陆云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尤其是离他最近的梦北溪。

“陆大师,您看...”中年男子差点也跟着跪下,一双儿女躺在床上生不如死,他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女主人半蹲在床前,手里拿着医用钳和带消毒水的棉签。

“啊--”

“疼--疼--”

她手刚碰到腐肉,床上原本虚弱的小孩瞬间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梦北溪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两个小孩十来岁左右,整个后背全都腐烂了,孔雀羽毛不知道是扎在肉上,还是扎在了骨头上,尾端带着血。

看着都疼。

女主人泪眼模糊的捧着自己女儿惨白的小脸:“晴晴,妈妈在这,不哭。”

“妈.妈妈,杀,杀了我吧,我想死...”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气息微弱,双目无神。

陆云策放下合十的双手看向窗边,他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做某种交流。

梦北溪忍着不适,大着胆子走上前去:“需要我帮忙吗?”

女主人握着女孩的手,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梦北溪站在一旁。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

这时陆云策走上前,他将一片薄薄透明的东西,像是鱼的鳞片,但又不是,在水晶吊灯下还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

小女孩突然不哭了,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轻松,那些小虫子逃命似的往床下爬。

梦北溪捂着嘴站在了陆云策的身边,她有密集恐惧症...

女主人见状直接扶着床跪了下去:“大师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陆云策点了点头,顺手将另一片递给了女主人:“这只能解燃眉之急,刚刚我们谈过了,不过...”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没谈成。”

中年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您一定有办法对吗?求求陆大师救救孩子。”

“你不说实话,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陆云策说着拉过一旁的椅子。

紧接着梦北溪被他扶到了椅子上。

哪怕在办正事,他也不会忘了一旁的小配偶。

中年男子低下了头:“两个孩子将孔雀抱回后,觉得它身上的羽毛好看,就拔了下来,做成了一件披风...”

孔雀凤凰的后代,象征着幸福,长寿等等...

上次见拿孔雀羽做披风还是一百八十年前,印象里她好像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把家里的监控调出来。”陆云策沉着脸,他们嘴里没一句实话。

紧接着,他弯下腰手扶着椅背轻声问道:“困不困?”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梦北溪虽然不困,但也知道他这么问另有目的,于是乖乖点了点头。

一听要调监控,还必须是当天视频,中年男人迟疑了。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调。”女主人见儿女不喊疼了,对陆云策的信任倍增。

中年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今天先让陆大师回去休息。”说着他用骨节怼了怼女人的腰。

刚刚又跪又求的,这会反倒是不急了...

两只透明的小狐狸对视一眼后,重新卧在了小孩身边。

陆云策见状将梦北溪扶了起来,看他们的举动也知道,就算看了监控恐怕也很难得到事情的真相。

他们得亲自跑一趟孔雀山。

否则这两个孩子活不过五天。

两人没让司机送,梦北溪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臂:“你看到什么了?”

“对你来说,可能有些瘆人,确定要听吗?”陆云策见到一只被剥了皮的孔雀幼崽,它的母亲就站在一旁,那是一只已经有上千年道行的孔雀。

疑点就在,孔雀山的孔雀应该都是人工饲养的,很难有较高的修为。

那只拥有上千年道行的孔雀,怎么会把自己的幼崽单独丢下,这不合理。

他不仅仅要帮那两个孩子,还想帮那只被剥了皮的孔雀,一旦闹出人命,她们母女必遭天谴。

下场跟小白蛇一样,最后会消失在天地间。

它都已经有上千年的道行了,就这么去了,挺可惜的。

梦北溪摇了摇头,她胆子小,回去后要单独住在酒店,还是不听了。

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

陆云策目光低垂,声音有些哑:“小溪,你能拉着我的手吗?我有点害怕...”

“啊?”梦北溪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她将手伸了过去:“干你这行的,还会害怕啊?”

“见多了,当然也会怕,晚上回去我恐怕要做噩梦了。”陆云策握着梦北溪的手,耳尖泛起了红晕,为了拉小配偶的手,脸都不要了。

梦北溪点了点头,她现在脑子里全是两个孩子的惨状,她回去后要把电视打开给自己壮胆。

陆云策指腹轻轻在梦北溪的手背上摩擦着,心跳的特别快,龙角都快弹出来了...

梦北溪抬起头看向身边的陆云策,他手怎么会这么热,脸也红红的,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先跟她表白。

纯情又涩涩的感觉,在他身上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梦北溪突然想起来,他好像不会像之前那样,突然亲她了...

两个大红脸走在人行道上。

“那个,我,我有点饿了,想去便利店买个猪排饭吃,你要吗?”梦北溪有些害羞,手心都出汗了。

陆云策点了点头。

两人到便利店后,梦北溪去买猪排饭,陆云策顺手拿了几包零食和盒装的糖。

因为目光一直在看梦北溪,拿的什么,他都没仔细看。

付款的时候,梦北溪发现了其中两盒不该出现的东西,她指了指:“那,那个...”

店员心领神会的拽了个黑色袋子,一般是不提供这个服务的,但年轻人脸皮都薄,附近又是大学城,所以老板配了特殊袋子。

梦北溪见状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估计是陆云策不小心拿的...

陆云策付完款后拉着梦北溪的手走了出去。

梦北溪拿着冰淇淋小口吃着,她现在急需降降温,心跳的太快了,嗓子有些发干。

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也想吃冰淇淋...”陆云策握着梦北溪的手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但是我没买。”

梦北溪低头看了看自己吃剩一半的:“那,一会到酒店楼下...唔...”

陆云策早就忍不住了,他大手穿过黑色发丝锢着她的后脑勺,一个热烈的吻落了下去。

她舌尖凉凉的,带着水蜜桃的味道,随着吻的时间不断延长,她开始呼吸不稳了。

陆云策吻的很专注,时不时会吮一下她的舌尖,她好像快要融化了,软的不行。

梦北溪因为呼吸不畅,发出了诱人的喘息声...

陆云策额头抵着梦北溪,声音有些不稳,带着些许的喘息:“别生气好吗?我实在忍不住了。”

“哼。”梦北溪用袋子轻轻甩了陆云策一下,强装镇定的向前走去。

她全身都酥酥麻麻的,他的声音太有蛊惑力了,每一根神经都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

陆云策跟在梦北溪身后,像做错事的大狗狗,不敢吭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

上电梯时,陆云策用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梦北溪:“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会先问你的意见。”

梦北溪别过头不理人,透过电梯里的镜子能看到他无措又懊悔的模样,她心里竟然升起一丝喜悦。

完了--

下电梯后,梦北溪扔下陆云策独自回了房间。

她刚关好门,手机就响了,是陆云策发过来的短信:我嘴笨,不会哄人,你别生气了,实在不行,你亲回来?

梦北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到底是想道歉,还是想占便宜?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理理我...

一想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梦北溪就生不起来气,她翻了一下零食包,从里面拿出草莓糖和薯片走了出去。

她刚打开门,就看到陆云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手机正一脸歉意的看向她。

心都软了。

“你一直站在这等着?”梦北溪说着将糖和薯片递给陆云策:“我还没想好,所以你不能直接亲我。”

陆云策接过袋子:“那你想好了告诉我。”说完他走了过去:“我的心意不会变,选择权在你手上。”

这么一个漂亮到没话说的男生对她表白,想不心动都难,梦北溪娇羞的点了点头。

谁说他不会哄人了,这不一套一套的吗?

梦北溪回到房间后趴在了床上,心跳跟击鼓似的,她晃着腿,不行,不能就这么快同意...

因为父亲的原因,她不能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嫁了。

等等,人家只是说先处处看,她连结婚都想好了。

“太没出息了。”梦北溪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陆云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包装袋,里面是一个透明的圈圈,看着非常小。

他印象里好像没见过这东西,但肯定不是用来吃的,油油的,但味道还凑合。

反正不能吃,陆云策也不在意,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剩下的几个放在了床边。

他要仔细考虑一下孔雀的事...

孔雀与凤凰同族,千万年前,凤凰诞下两子,其中一子就是孔雀。

要知道,凤凰极其护短,他已经出面了如果处理不好,他恐怕会翻脸。

凤凰会护一方平安,但他要是生气了...

陆云策躺在床上,这也是他一开始不想管的原因,但没办法,现在要赚老婆本了。

手机响后,他拿起看了一眼,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陆云策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喂。

道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价格都谈好了,你非要横叉一脚!

陆云策将音量降了降:碰巧遇到了。

对方显然不信这个说辞:别整那没用的,只要你不管,事后我分你两万。

陆云策沉默了片刻:这次不行。之前几次让他就让他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次牵扯太大,弄不好,他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指望一个半路出家的假道士,不是胡闹吗?

这也不是什么关键,陆云策坐起身认真道:你别参合,否则后果自负。

咱俩半斤八两,你吓唬谁呢,反正我通知你了,别到时候怪我不给你面子。

凤凰脾气出了名的差不说,还极其的护短,这事非常难办。

还不等陆云策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了,他无奈起身洗了个热水澡...

梦北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闭眼睛就全是孔雀羽插在血淋淋的肉上。

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又做了个噩梦,梦里一只非常漂亮的白色孔雀冲她开屏。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脊背发疼,漂亮的孔雀羽竟然长在了她的身上。

吓的梦北溪直接坐了起来,额头上沁了一层的冷汗,她没敢关灯,电视也开着。

她抬起头,电视正在播放动物纪录片,碰巧正是孔雀,她吓的差点叫出声。

因为那是一只非常优雅漂亮的白色孔雀,正在开屏...

梦北溪拿出手机慌慌张张给陆云策打电话,外面的天已经泛白了,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但她就是害怕。

陆云策其实不太需要睡眠,这会正坐在窗边喝水,透明的龙角露在外面,他脸色有些发红,求偶期不过,他就会一直受情欲的折磨。

虽然通过梦里可行,但那样就跟动物交配没有什么两样了,他不喜欢。

手机响后,他接了电话。

听到梦北溪哭音后,他快速起身走了出去:别怕,给我开门。

门打开后,梦北溪可怜兮兮的看向陆云策:“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但我实在太害怕了,心里毛毛的。”

陆云策弯下腰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你在睡一会,我们下午再出发也不迟。”

梦北溪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在床上了,她有些难为情,于是转了一下头,突然看到一团雾蒙蒙的东西在窗边,吓的她脸色更白了。

“别怕,我在这。”陆云策为梦北溪掖了掖被角,他看不见那团黑色的东西。

梦北溪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梦北溪原本没打算睡,陆云策给她讲了个小故事,里面夹杂着大量的“真经”都是她从来没听过的,加上他特殊的嗓音,没一会她就犯困睡着了。

陆云策起身弓腰行了个大礼:“劳烦各位行个方便,她是我即将娶进门的妻子。”说完他的一对透明龙角露了出来,瞳孔的颜色也跟着变了。

窗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最后跟着那团黑雾一起消失了。

梦北溪因为命中有大劫,阴气非常重,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要把她带在身边,时刻保护着。

梦北溪一觉睡到了中午,陆云策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喝水,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细腻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他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梦北溪掀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

陆云策转过头冲她温柔的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先吃点东西,随后出发去孔雀山怎么样?”

梦北溪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床边,脚不断在地毯上画着圈:“那个,我平时很少运动,可能会拖你的后腿。”

她天天黑白颠倒的赶稿,现在别说爬山了,蹲下猛地站起来,眼前都发黑...

最高挑战层数,大概就是上学那会,宿舍五楼。

其实她昨天就想说了,但是被他亲迷糊了。

“交给我。”陆云策说完走了出去:“你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梦北溪眨了眨眼,他真是昨天那个“臭流氓”吗?站在大街上按着她亲...

两人吃好饭后,乘坐出租车去了孔雀山。

这会天气炎热,爬山的人非常少,梦北溪穿着防晒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虽然有树荫,但热气还是烤的人很不舒服,陆云策手里拎着水果和水。

一开始梦北溪还坚持的住,二十分钟后,她将防晒服脱了下去,顺手拿起之前山下发的宣传海报扇了起来。

陆云策停下脚步看向梦北溪,她小脸涨红,额头布满了热汗,呼吸有些急促,看样子不仅仅是缺乏运动那么简单。

这个体力,今后可怎么办...

“来。”陆云策蹲在了梦北溪身前:“我背你。”

梦北溪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爬山已经够累了,他还要背一个一百来斤的大活人,就算她在怎么不懂心疼人,也不会同意的。

“没开玩笑,来。”陆云策说着从袋子里拿出洗好的桃子递给梦北溪:“你先吃个桃子,吃完了我就放你下来。”

梦北溪依旧摇头。

“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陆云策继续道。

梦北溪想了想,趴在了陆云策的背上,她这会脸更红了。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梦北溪小声提醒:“你放我下来吧。”怕累着他。

“你能跟我说说,你在学校的故事吗?”陆云策明显不想放,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梦北溪搂着陆云策,一说这个,她话匣子直接打开了,从第一次上课迟到,在到去卫生间没有带纸,她把丢人的事差不多说了个遍。

梦北溪反应过来后,撒娇道:“你放我下来吧,我不累了。”

陆云策本来还想找别的话题,但被梦北溪识破了。

没办法只好恋恋不舍的将人放了下来...

梦北溪见他一副委屈样,忍不住“呲”地笑了出来,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陆云策将水递给梦北溪,他还买了串葡萄和苹果,一直拎在手里。

“你体力真好,不像我,走一会就喘的不行。”梦北溪揪着葡萄粒道。

陆云策点了点头:“咱奶奶说,我这样的能生孩子...”

“咳咳--”

梦北溪被呛着了,关键他一本正经说出来的,那表情别提多自豪了。

之所以叫孔雀山,因为山顶养了很多的孔雀,当然这里还有个故事,说是,有一对夫妻抱着生病的孩子,一家人约定最后来看一次孔雀。

回去后,孩子的病奇迹般的好了,夫妻将这件事登了报纸,之后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虽然都知道故事是骗人的,但还是有不少人相信,尤其是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

“哇,这里的孔雀都胖成敦敦了。”梦北溪指着放养的孔雀大声道。

陆云策笑了笑:“孔雀爱美不说,还特别记仇...”

他话音刚落,刚刚的“胖墩墩”朝着梦北溪跑了过来。

吓的梦北溪连连摆手:“你不是胖堆堆,我才是,我才是...啊...”她快速向山上跑去。

她不想背上长孔雀羽啊!

“慢点跑。”陆云策跟了上去。

到了山上后,有很多游客在喂孔雀,也有不少人去孔雀馆跪拜,虽然工作人员说了,这里只是介绍孔雀的,不是观庙,但他们还是不信。

最后没办法,馆长弄了个许愿池,里面的钱都用来喂养孔雀和捐赠山区儿童了。

“麻烦我问一下。”陆云策找到工作人员跟她打听了一件事。

工作人员眉头紧皱:“我们这的孔雀是不售卖的,前不久倒是丢了两只。”说着她指了指外面的提示牌:“上面写的很清楚。”

“我有急事,能见一见你们的馆长吗?”陆云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

人类这一点就非常麻烦,干什么都要靠证件,没有不行。

“那个...”工作人员露出疑惑的表情。

陆云策将梦北溪的照片放了回去,重新拿了一个:“这个,如果不行,我这还有。”说着他又拿了另外一张。

给人一种,他办了很多假证的感觉。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馆长这几天不在。”她不太确定,也不敢冒然答应。

陆云策只好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人脉很广。

梦北溪站在外面看别人喂孔雀,因为限量,她去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羽毛虽然漂亮,阳光下更是耀眼,但要是长在人的身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怕,但是又觉得它们吃食的样子很可爱,还会对人开屏,乖得不得了。

刚刚那只胖墩墩除外。

“小姐姐,给你一个要不要。”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小女孩将手里草莓递给梦北溪。

她小脸肉肉的,眼睛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棕色的光。

“谢谢。”梦北溪从兜兜里拿出苹果作为交换。

小女孩看到苹果后摇了摇头:“我不吃苹果,水果的话,我只喜欢吃草莓,蓝莓...”

“给你。”小女孩将草莓塞给了梦北溪,临走的时候她转过头道:“不许说我是胖墩墩了。”

因为人很多,有些人是带孩子来的,梦北溪一开始没听明白,喂完草莓后她才回过味来。

“妈呀!”

陆云策正在等馆长,见梦北溪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他直接抬起手臂将人抱在了怀里:“怎么了?”

“我,我,我,我...”梦北溪的下巴直打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云策将人抱的更紧了:“别怕,我在这,慢慢说。”

梦北溪见工作人员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她踮起脚小声道:“我刚刚遇到离奇的事情了。”

紧接着她把小女孩给她草莓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她,她说,不,不让我喊,喊她胖堆堆了。”梦北溪说完脊背发凉,手臂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之前她是不信这些的,但跟陆云策相处久了,不信也不行了。

“别怕,它没有恶意,就是不喜欢别人说它不漂亮。”陆云策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龙的习性,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更别提她抱着他,贴在他耳边说话了。

“不好意思,我去查库房了,工作人员以为我不在。”馆长看上去很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头发打理的井井有条。

陆云策单手搂着梦北溪,一手伸过去跟馆长握手:“劳烦陈馆长跑一趟。”

陈友权跟陆云策握了握手:“休息室在后面,我们过去聊?”

梦北溪不敢自己出去玩了,紧紧跟在陆云策的身边。

陆云策拉着她的手:“小心台阶。”

陈有权走在前面笑着:“你们夫妻感情真好,不像我,都三十了,还找不到对象。”

他找不到对象了,一辈子都会跟这些孔雀捆绑在一起。

梦北溪握了握陆云策的手,显然是想让他解释一下。

“嗯,我比较幸运,结婚比较早。”陆云策说完低下头,看着梦北溪发红的小脸,他只好忍住。

到休息室后,陈友权让人沏了壶茶。

“是这样,我想跟陈馆长打听一个人。”陆云策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陈友权脸色立刻变了,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仗着自己企业家的身份,找我说要搞投资扩建孔雀山,我拒绝了,临走的时候还偷走我两只小孔雀!”

“两只,小孔雀?”陆云策不确定道,因为他只看见一只带血的小孔雀。

陈友权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唐明前不久来过,说要找他合作,投资扩建孔雀山,但要求是,他必须配合他在网上搞虚假宣传,还要大批量制做孔雀周边贩卖。

这些已经够离谱了,他竟然还提议繁殖孔雀,然后售卖。

他完全接受不了,孔雀对他来说,就是宝贝,要是没有孔雀神,他太爷爷早就死了,更没有他的今天。

梦北溪坐在陆云策身边,他认真工作时的样子跟他实际年龄一点都不符,成熟又稳重。

“我给你看看它们的照片。”陈友权说着拿出手机:“这个叫美美,这个叫小漂亮,它们其实不是在这里出生的,是前几年一个冬天,两小只跑进了山里。”

梦北溪看向陈友权,他竟然给每只孔雀都起了名字,说话间也流露出对小孔雀的温柔。

陆云策看了一眼照片,他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两只是不是他见到的那只。

因为那只已经被拔了毛,血淋淋的。

“我当天就上门讨要了,他们非说没见过,我...”陈友权说到这里低下了头:“我只是一个小馆长。”

这句话已经在明显不过了,他想过其他办法,但都行不通。

怪不得不肯给当天的视频,原来孔雀是他们偷回去的,而不是他口中买回去的。

梦北溪深吸了一口气,把别人的宝贝偷偷抱回去,不仅不善待,还虐待死了!

她听的拳头都硬了!

“你有没有见过一只白色泛着光的孔雀?”陆云策的声音沉了下来。

陈友权猛地站了起来:“确实有一只,但是前几天不见了!”那可是孔雀山的宝贝,而且活了上百年,从他太爷爷那辈就有。

只不过这是个家族秘密,不能对外说。

这只孔雀一直单独养着,一般不对外展示,也是他亲自喂养的。

丢的这几天,他夜夜都能梦到它在悲鸣...

“我能力有限。”陈友权说着眼眶红了起来:“你要是能把孔雀找回来,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实在不行,他就把房子卖了。

这个世界,没有钱,什么事都办不成。

唐明就是因为有钱,才可以为所欲为!

“也就是说,没了三只孔雀,对吗?”陆云策接着问道。

这时一个胖胖的小丫头跑了进来,她手里拿着草莓,身上穿着漂亮的小绿裙子:“找不回来了,美美已经死掉了。”

陈友权看向小胖丫:“你怎么来了,你爷爷呢?”

她住在山下,经常跑到山上玩。

陆云策站起身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声音压的很低:“你刚刚吓唬那个姐姐了对吗?”

小胖丫头点了点头:“爷爷,她,她说我是胖堆堆。”

梦北溪看向陆云策,不是,等等,为什么跟她叫姐姐,跟他叫爷爷,这是一个辈分吗?

转念一想,小孩子嘛,也许是随口叫的。

啊!

不对,她只跟一只孔雀这么叫过!不是说,那个什么以后,不,不,不能成精吗!

“跟姐姐道歉,然后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陆云策说完站了起来。

小胖丫头害怕的跑到陈友权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裤子,眼巴巴的看着梦北溪。

龙爷爷欺负人了,她要回家告诉爷爷去!

陆云策蹲在小胖丫的面前,用哄孩子的语气道:“你知道什么,告诉哥哥。”声音比刚刚还要温柔。

小胖丫一脸茫然的看着陆云策:“哥,哥哥?”他看上去比爷爷还要高寿呐,至少上万岁了吧...

“你刚刚说美美死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云策耐着性子,总不能让她叫爷爷,那跟小配偶差了好几辈不说,关键显老。

小胖丫点了点头:“我感应不到它的气息了,母亲说让我住在爷爷家等她回来,爷爷家有好多好吃的...”说着她流出了口水,亮晶晶的挂在嘴角。

梦北溪觉得小丫头实在太可爱了,刚刚的恐惧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但她还是不敢上前。

陆云策继续问道:“你跟美美是什么关系?”

“姐妹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吗?”小胖丫说着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这里接下来会大旱三年,天不降一滴雨,河水干枯,因为美美死了爷爷很不高兴。”

孔雀是群居动物,其中一个出事,其他孔雀会非常不满。

陈友权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可就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恍恍惚惚的。

梦北溪小心翼翼走到陆云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蹲了下去:“你还知道其他事情吗?”

“知道。”小胖丫说着抬起肉嘟嘟的手指着梦北溪,一双棕色的眼睛格外明亮:“你快要死了。”

陆云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嘴唇微动“你想被灭族吗?”

小胖丫吓的险些站不稳,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陆云策,龙爷爷好吓人,她好害怕,想回家。

“哇--”

小胖丫的眼泪夺眶而出,吓的撒腿就跑...

梦北溪看向陆云策:“她刚刚说...”

“假的。”陆云策脸色依旧很难看。

梦北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童言无忌嘛,你别要生气了,气大伤身。”说着她站了起来。

陆云策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脸色稍稍缓和了不少。

陈友权回过神来:“小娇儿怎么走了?”说着他无奈摇了摇头:“这孩子。”

陆云策又跟陈友权聊了一会,他知道的有限,在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只要陆大师能把它们带回来,我愿意出这个数。”陈友权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留着给自己养老吧。”陆云策说着揽着梦北溪的肩膀走了出去。

陈友权挠了挠后脑勺,他们刚刚都聊什么了,他怎么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陈大师慢点走,我让缆车送你们下去。”陈友权快步跟了上去。

“...”

梦北溪坐在缆车上有些出神,刚刚那个小胖墩说,这里会三年大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云策见状握住了她的手,以为她在为刚刚的话烦心:“别听她胡说八道,我给你算过了,你会长命百岁,不老不死。”

梦北溪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不成神仙了?”说完她扭过头看向陆云策:“跟你在一起久了,碰到多奇怪的事,好像都在情理之中了。”

“说明,我们天生一对。”陆云策说完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擦着。

梦北溪抽回自己的手:“谁跟你天生一对了。”她故意的,就是想看陆云策着急的模样。

会上瘾。

陆云策抿着唇温柔笑着。

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她脸颊泛着红晕,静谧的氛围中,梦北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

此时的唐家,唐明站在客厅里,面前站着两个身穿道服的人,一大一小,大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胡子拉碴,看上去很邋遢。

“你放心,我跟陆云策算是同门,按辈分,我是他师兄。”中年男人道号“空青”跟陆云策有过几面之缘。

唐明陪着笑道:“大师,要多少香火钱您才肯出手?”思来想去,他绝对不能把视频交出去。

空青抬起手掐指算了算:“我师弟已经来看过了,但是他道行不够,解决不了,要我看,幼子最多还有三天的寿命,至于多少香火钱,就按唐施主自己的意愿给。”

他身边的小道童撇了撇嘴,他们会个屁,之前在天桥底下算命让寡妇追着打,鞋都跑丢了,这会又装上了。

“这样,事情解决了,我给您五万的香火钱。”唐明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死马当活马医,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怪两个小的命薄。

空青一听,闹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给五万,他来之前都打听过了,他给别人都是二十万起。

“其实我也不差这点香火钱,只不过...”说到这空青停了停:“只不过幼子的事情极耗修为,我也得请三清下凡。”

但凡张嘴闭嘴三清的,都可以当神棍骗子处理...

唐明一听这话伸出手指:“十万,大师您看怎么样?这几年生意不好做...”

越有钱越抠,这栋别墅少说上亿,性命攸关的大事,只愿意出十万块钱。

呸--

“五十万,只要大师能看好,我愿意出五十万。”唐明的老婆,金书玲从二楼走了下来。

空青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施主请放心。”说着他带着自己的徒弟上了楼。

其实这事好解决,两个孩子就是得了皮肤病,他来的时候带药粉来的。

只要把药粉撒在孩子身上,用不了多久病情就会有所好转。

这药方还是他从一位老中医那得来的。

“师父,这能行吗?”小道童不安道。

空青点了点头:“你放心,以你师父的修行,定会制服那畜生。”

门开后,空青转过身:“请两位在外面等候,我需要做场法事。”说完他关上了房门。

两个小孩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这会烧也退了,只不过羽毛还在背后和腿上长着。

小狐狸见有陌生人进来,尾巴和毛直接竖了起来,两个小孩阴气非常重,已经被不少“东西”盯上了。

小红狐摇着两条长长的尾巴。

“师父,这屋怎么这么凉啊。”小道童搓着自己的手臂。

空青拿出包里的药粉:“五十万,冷点怕什么。”说着他走了过去。

当他看见孩子身上有个五彩鳞片的时候眉头一皱,这家人有毛病,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往背上放鱼鳞,不干不净的,也不怕感染。

“你把她身上的鳞片拿下来。”空青说着开始倒腾自己的药粉。

小道童想都没想就伸手了,他早饭都没吃,在赚不到钱,只能去要饭了。

窗外的余晖将屋子映的发红,小道士身上的影子突然消失不见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头突然垂了下去,四肢仿佛被线提着,像极了木偶人。

空青见小道士低着头,迟迟不肯动弹,他语气不满道:“干什么呢,快点。”

“啪--”

小道士一巴掌抽了过去,身体也跟着左右晃了晃。

“滚出去。”小道士嘴唇微微动着,双目无神,鼻翼缩放的非常明显。

空青捂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的小徒弟,那分明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他以最快的速度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短桃木剑,上面还挂着铜钱:“何方妖孽,快从我徒弟身上下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道士沉着脸晃晃悠悠走了过去,桃木剑被他折成了两段,扔在了空青的脸上。

不等空青反应过来就被小道士掐住了脖颈甩在了门上。

空青疼的一咧嘴,紧接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枚护身符:“我让你一回,别不知好歹。”

“...”

唐明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声巨响,他不放心大声道:“大师,你还好吗?”

金书玲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不管唐明愿不愿意,她直接打开了房门。

空青被打的直吐血,眼眶肿的老高,鼻梁也塌了下去:“唐,唐施主,你也看见了,对方道行很高,五十万,恐怕不够。”说着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他已经吓的全身发抖了。

小道士突然双眼一翻,人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天啊。”金书玲惊慌地跑到女儿床前,见她安安稳稳的睡着,她才放心。

唐明蹲下身将空青扶了起来:“我先送大师去医院?”看来是不行了...

“不用,不用,脏东西已经被我除掉了,说着他勉强站了起来,你们先出去。”为了五十万,不行也得行。

其实他已经吓的站都站不稳了。

金书玲拦在了空青的面前:“大师,还是算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次犯险了。

“施主放心,我用性命担保一定能治好爱子的病。”有脏东西阻拦,说明他带的药粉有效果,它们怕了!

唐明走到床边将自己的妻子扶了出去,如果不行,他们就只能给孩子们准备后事了。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他如果出了事,就全完了...

小白狐气的毛都炸起来了,但是它们有限制,如果一直上身,人类的阴气就会加重,最终导致不可逆的后果。

严重,它们也会受到惩罚。

除非是人类供奉香火开坛做法,引它们上身,那就是以另外一回事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空青伸手将小孩身上的鳞片拿下去扔在了地上,随后将自己带来的药粉撒在了上面。

孩子们沉沉睡着,看样子是有效果了。

小红狐知道大势已去,干脆跳下床离开了,小白狐紧随其后...

空青忍着恶心将药粉撒了上去,他头一次见这么严重的皮肤病,好像是返祖现象,身上会长毛...

撒完药粉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可算完了。

一只全身血淋淋的孔雀冲着窗外叫着,声音凄厉瘆人,窗外的大树随风狂舞了起来。

接下来,空青忍着身上的剧痛将自己的小徒弟抱了起来,陆云策总说他不行,他怎么就不行了?

人出来后,唐明进去看了一眼,见两个孩子没什么异样,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他满意的不得了。

还陆大师,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赚更多钱的骗子罢了,他给的鳞片上指不定有什么不好的药,等孩子彻底好起来,他一定要带他们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金书玲已经让司机去提钱了,这会估计也快回来了。

空青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其实疼的已经快晕过去了,但钱没到手,他不能走,小道士刚刚醒了一会,话没说两句又睡了过去。

“施主不用担心,孩子身上的脏东西已经被我清除干净了,只要稍加调养,身体自然会慢慢好起来。”空青说着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

金书玲笑着道:“孩子能好,全靠大师不辞辛苦,今后我一定一心向善,早晚三炷香供奉道家真人。”

孩子能好起来,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外面的门铃响了,金书玲以为是司机回来了,起身走到对讲系统前,结果看到陆云策和他的小女友站在门口。

唐明见状走了过去:“谁来了?”

当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唐明立刻变了脸,不识抬举的东西,他昨天又是下跪又是求的,他们还摆上谱了。

想看监控,做梦去吧。

“告诉他们,天色已经晚了,不方便见客。”唐明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

金书玲犹豫了片刻,按了说话键:“两位不好意思,今日家中有事,不方便接待二位,二位请回吧。”她的语气还算恭敬。

梦北溪听到女主人这么说,她抬起头看向陆云策。

陆云策眉头紧皱:“...”

小白狐蹲在陆云策的肩膀上:“今晚,这里恐怕要出大事。”

“依我看,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我们少管闲事。”小红狐说着摇着尾巴。

陆云策继续按着门铃,不行,小孔雀遇害凤凰已经恼怒了。

如果大孔雀在逆天而行,伤害数条人命,遭了天谴,凤凰知道后大旱三年都是轻的...

这对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灭顶的灾难,尤其是靠地为生的人,三年不下雨,让他们怎么活?

唐明被吵的有些不耐烦,昨天求他们,他们端架子,今天知道有贵人来了,又急急忙忙赶过来。

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让他们滚。”唐明拍着沙发扶手道。

空青笑了笑:“我这个师弟啊,学什么都慢,但因为年轻很爱逞强。”

陆云策经常跟他抢生意,前两次钱都让他赚了,这次该轮到他赚一次了。

金书玲按着说话键轻声细语道:“陆大师,实在不好意思,家中有贵客来访,今天不能接待你们,你们请回吧。”

梦北溪气的不行:“什么人啊,昨天还求着我们来,今天大门都不让我们进。”

陆云策听到声音后看了一眼高墙。

他跟孔雀以午夜十二点为限,一旦过了十二点,孔雀就会展开新的报复。

如果他不在场,那两个孩子非活生生疼死不可...

再怎么说,唐明也是个生意人,五十万不能说给就给。

空青看着茶几上摆着的五十万块钱,这趟他算是来对了。

“大师,您看,您伤的这么重,直接回去我也不放心,我已经请医生过来了,您休息一晚再走怎么样?”唐明想等孩子彻底没事了再放他走。

小道士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响了起来,他双手放在腿间,害羞的低下了头。

空青见状知道不推脱,只能点头同意,不然这钱,他恐怕拿不走了。

金书玲笑着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都是些家常菜,大师别嫌弃。”她刚刚去见过孩子们了,他们已经醒了,说后背没那么疼了。

只要孩子能好,别说五十万,一百万她都肯出。

空青本来还想客气两句,结果小道士直接站了起来,那眼神跟狼看见肉似的。

唐明和空青对视一眼后,微微一笑。

四人坐在餐厅吃着晚餐,小道士一手拿着羊排,一手拿着螃蟹,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似的,吧唧嘴的声音特别响。

金书玲在一旁给他剥着螃蟹壳:“慢点吃,都是你的。”

空青看的一大桌丰盛的食物只能偷偷咽口水,然后去夹青菜,他毕竟是个“修道之人”。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金书玲吓了一跳,外面有保镖守着,怎么会有人突然进来,还按响了门铃!

唐明起身去开门,路过大厅的时候,他顺手拿起了放在墙边的棒球棍。

陆云策揽着梦北溪的肩膀站在台阶下。

他们是翻墙进来的,梦北溪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他抱着她竟然还能翻墙...

因为速度太快,她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明打开门看见是陆云策后,脸色沉了沉:“陆大师,这么晚了,私闯民宅不好吧?”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担心孩子,想来看看。”梦北溪急得连连摆手。

陆云策抬起头向二楼看去,昏暗的灯光下那里站着一大一小两只孔雀,大的那只全身雪白,一双棕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另外一只好像永远都在滴血,时不时发出痛苦的悲鸣,刺耳揪心。

“孩子现在很好,就不劳你们挂心了。”唐明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希望二位不要再来了。”

这时门外的保镖和安保人员走了进来...

“我现在必须进去。”陆云策表情严肃,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唐明之前又是下跪又是求的现在孩子好了,总算有机会能把面子找回来了。

“有话好好说,我们就只是想看一眼孩子。”梦北溪说着伸出手,她担心打起来,陆云策会吃亏。

而且他们私闯进来,不占理。

就在保镖准备动手时,空青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笑呵呵的看着陆云策:“师弟,早就说了,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你还往孩子身上放鱼鳞,幸好我发现的早。”

陆云策一听他把龙鳞拿下去了,心里咯噔一下,他几步上前,结果被一旁的保镖拦了下来。

梦北溪不会打架,连吵架都没赢过,但见陆云策脸色难看,就知道楼上发生大事了。

她张开嘴隔着衣服直接咬在了保镖的手臂上。

保镖刚抬手,就被陆云策一脚踹开了,他稳定身形后将身边的小配偶揽在了怀里。

空青怕陆云策抢功,眼看五十万就要到手了,可不能出岔子:“师弟,你在闹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

唐明一听这话,立刻招了招手。

保镖和安保人员一起上,陆云策的速度很快,下手又狠,被打趴下的基本就起不来了。

唐明看准时机拿起棒球棍挥了过去。

陆云策转身想躲,结果梦北溪怕他挨打,硬生生挨了一下,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梦北溪眼里升起了一团雾气:“你们非等到孩子出事,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她因为声音太大,破了音。

“尽人事,听天命,自求多福。”陆云策说着心疼地将梦北溪打横抱了起来。

空青见陆云策走了,长长舒了口气。

一旁看热闹的小道士拽了拽空青的衣服,在他看来,陆哥哥可要比师父有本事。

前两次要不是有陆哥哥,他们指不定在哪躺尸呢。

“放心,已经没事了,他就是来分钱的。”空青说完长长叹了口气:“世道变了,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听这话,唐明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他瞥了空青一眼,听他这话,那五十万,他要不要都一样?

那就不给了。

梦北溪气鼓鼓的,但一想到孩子是无辜的,她抬起头看向陆云策:“陆哥,你真不管了吗?”

“你都被打了,还想着帮他们?”陆云策低着头,她这会应该已经不疼了。

梦北溪长长叹了口气:“跟之前一样啊,不管是挨骂还是挨了打,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盼他们死吧?”

“不过,我睡觉前会在脑海里疯狂报复他们!”梦北溪气的牙根都痒痒,跪着求他们来的,结果还动手打他们!

“出息。”陆云策忍不住轻笑一声。

脑海里疯狂报复,他第一次听说...

当他们回到酒店后,被前台告知他们房费到期了。

一晚要两千多,梦北溪一咬牙:“...”也就一咬牙,这么贵的房间她是不会住的。

陆云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他扭头问梦北溪:“我们住一间可以吗?”

梦北溪轻轻拽了拽陆云策的衣摆,示意他退房,两千块钱换个酒店够他们住四五天的。

酒店服务人员始终保持着微笑。

“那刷卡吧。”陆云策这会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着。

梦北溪拍了陆云策一下:“一点默契都没有...”

奇怪,她刚刚挨了一下,肩膀怎么不疼?她再次尝试动了动,果然一点都不疼。

两只小狐狸露出嫌弃的表情,为了跟人家小姑娘同睡一间房,装上傻了。

电梯上,梦北溪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你说奇不奇怪,一点都不疼。”说着向上抬了抬。

“那就好,以后遇到危险一定要躲的远远的。”陆云策说完握住了梦北溪的手腕,直接将还在好奇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知道了吗?”

梦北溪手抵着陆云策的胸口,小声道:“我总不能看着你挨打吧?”

“一样疼,只不过疼的地方不一样罢了。”陆云策说着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两只小狐狸对视一眼,这就是龙的本性?

梦北溪害羞的低下了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不仅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还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两人下了电梯后,酒店的服务人员正在楼上等着,陆云策将房卡递给了梦北溪:“我去拿你的行李箱。”

梦北溪心里还是挂念着那两个孩子,陆云策应该不会不管,还有丢的那只孔雀去哪了?

带着各种疑问,梦北溪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陆云策的房间很干净,保洁阿姨只换了浴巾擦了马桶,她走到床边,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用品”...

梦北溪有些害羞,但目光一直落在上面,太好奇了,他一个人用这东西干什么?

陆云策直接打开了房门,吓了梦北溪一跳:“你,你有房卡吗?”

“嗯...”陆云策扭头看了一眼,他刚刚直接就进来了,人类这些锁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梦北溪见状也没继续问下去,她肚子饿的咕咕叫:“我们点两份水饺怎么样?”

“你把人家小姑娘饿坏了...”

“就学会甜言蜜语了,忘了人家是要吃饭的,你们这些雄性动物,哼哼...”

陆云策走了过去,他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指了指:“那个,你要不要...”

他反正吃不下去,味道确实挺香的,应该跟口香糖一个原理。

“你...”梦北溪没想到陆云策这么,这么直接,她有些担心的往一旁移了移。

小白狐突然笑出了声:“老家伙,那是套---在---生---殖---器上的,防止受孕。”

“不行了,我有替人尴尬的毛病。”小红狐的小脚在地上摩擦了好几下。

陆云策的脸从脖子向上,爆红,他无措道:“不,不好意思,你昨天把它当糖给我,我,我以为是吃的。”

梦北溪转过身背对着陆云策,怎么那么像在找借口,他之前难道不清楚吗?

“吃,吃水饺吧。”陆云策弯下腰将东西收了起来,花钱买的,总要用的,留起来。

“...”

小白狐躺在地上,尾巴直敲地面:“你收起来干什么,你不要小龙蛋了?”

陆云策又把东西掏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梦北溪觉得陆云策奇奇怪怪的,她晚上还是不要睡的太死了。

“...”

这边的唐家,空青吃完晚餐带着小道士回了客房,他全身疼的厉害,尤其是鼻梁骨,没断也差不多了,耳朵还跟着嗡嗡响。

小道士坐在椅子上:“师父,我们不应该把陆哥哥赶走,说不定晚上就出事了呢?”

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怕什么。”空青说着躺在床上,有钱人家的床就是不一样,又软又舒服。

小道士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没事就咳嗽,胸口还跟着疼。

空青从兜里拿出手机:“只要我们把这件事办成了,以后不愁没饭吃。”

唐明可是富豪圈里的人,以后要是谁遇到了麻烦,他介绍一下,钱不就来了?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正在盯着我们?”小道士说着向外看去,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窗前盯着他们。

空青向外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你看看人家有钱就是不一样,院子里还有泳池。”

小道士叹了口气,算了也许是他想太多了:“师父我去洗个澡。”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洗澡了,大夏天的,人都臭了。

睡在一楼主卧的唐明这会正在给秘书打电话,孩子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他明天得去公司开个早会。

金书玲敷着面膜从浴室里出来,见唐明挂了电话她开口道:“你说,两个小孩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拔孔雀毛,他们俩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孩子不是好了吗?”唐明说着掀开被子:“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金书玲坐在床边,之前一心都扑在救孩子身上,又是去医院,又是拜佛请高僧请大师的,这会心静下来她才发现不对。

两个孩子就算有保镖帮忙也不敢拔孔雀的毛,他们两个平时看见杀鱼流血都会做噩梦。

如果是他们指使,保镖执行,那孔雀为什么只针对他们两个小的?

要报复不应该一起报复吗?

更奇怪的是,小女儿之前想养一只小狗,唐明都不愿意嫌脏,怎么会突然买只孔雀回来给他们玩?

金书玲转身看向身边的丈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睡不睡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唐明说完将头蒙在了被子里。

金书玲将面膜丢在了垃圾桶里,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

她心里阵阵不安。

唐明转过身压在了金书玲的身上,他们因为孩子的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恩爱过了。

金书玲没这个心情,要不是空青说不要去打扰两个孩子休息,她都想上去陪他们了。

“你就别想了。”唐明说着扯着金书玲的睡衣。

他们两个差了七八岁,金书玲家境很好,两人算是联姻走到一起的,之前感情一般,但自从生下龙凤胎后,唐明回家的次数明显比之前多了。

金书玲也不在意,稍微有点钱的男人,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只要他不闹到明面上,肯掏钱,她带着两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你轻点。”金书玲不满道。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刺耳的哭声...

金书玲一把推开唐明,随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就跑了出去。

空青穿着大裤衩从客房出来,他刚洗完澡。

两个孩子发出惨烈的叫声,外面的风越刮越大,月亮躲进了云层,院子里的迎客松被连根拔了起来。

金书玲因为实在太着急了,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幸好层数少,人还能站起来。

“晴晴,小朗,你们别怕,妈来了。”她感觉一阵阵的头晕,到二楼后,她打开了房门。

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瘫坐在地上。

两个孩子的身上长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孔雀羽,之前只是后背和腿,现在连手臂上都是。

“疼--”

叫小朗的小男孩五官疼变了形,全身都在抽搐,眼神痛苦的看向金书玲:“妈,妈妈,杀,杀了我吧...”

他很想晕过去,可偏偏意识清醒。

叫晴晴的小女孩疼的大哭不止,鲜血染红了粉色的床单。

金书玲跑上前,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泪水顺着眼底落了下来:“我求求你,放过孩子吧,有事冲我来,别,别伤害我的孩子了。”

她头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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