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离小集镇很远,沿崎岖山路七弯八拐久久才到达的四面高山环抱狭窄的小村子里,居住着几户人家,其中有一户也不知是什么特别原因,独居在离村中心百多米远的村尾,更加地挤压在山高林密的山谷中,更为寂静、孤单。如不是依靠那懂事正壮年的猎犬护家,还真担心白天都会有猛兽来光顾。
夫妇俩靠种在后山坡的番薯和玉米等为生,已生有俩个千金了,总还想生一儿传宗接代,挑起延续香火、老有所依、延续这祖上传下的自在山大王的家业。
经过小心又漫长的九月怀胎,生下来的又是一女娃,这是天捉弄人?还是主人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哪路山神?
但更着急的是:三千金眼睛老睁不开,久盼得睁开了,但那眼珠子不是像一般人的乌黑清澈,而是有些浑浊,珠子里的“小公仔”找不见,这真是“雪上加霜”,急坏了全家人。如闯下了大祸,又如临大敌。只得到处求医问药。但久也不见好转,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认命了,整个家本就底子薄,被这事一折腾、打击,主人真有些扛不住了,男主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待小女长到三岁,正是定性格,有些记忆的时候,再也经不住病魔的折磨,撒手离开了人世。
入土为安后,屋里留下母女四人怎样过日子呢?更何况其中有一个需时时照看的盲妹呢?太阳下山后,山沟里阴森森的,家里变得更加静悄悄,女主人带着三个女儿,心里有些怕,怕猛兽、山贼,怕心里的阴影变成不讲道理的缠人鬼。
不久,村子里有人议论开来,说这房屋建的位置不好,在山峡的风口上,有凶宅的味道;更有甚者,寡妇门前是非多,村子里有俩公婆吵架,女方说男子与村尾的妇人有染,传得有声有色。
这令女主人在村子里更难以抬起头来,除了挑起养家糊口的沉重负担,还要受人白眼,受到精神上的折磨,这日子真的很难过下去。在特累又受气的时候,真想找慰藉,跟着丈夫去极乐世界。但想到身边三个还稚嫩的孩子,也只能什么苦都往肚里咽了,但必须想法子解除这一困境。
招上门女婿?找不到“活雷锋”,出嫁?自己已是中年了,还带三个小孩,谁养得起呀?聋子、哑子、瘸子都不愿意,正常的男人更是不愿意上这大当了。但只要决心大,总是可以解决的,天无绝人之路,经好心人牵线,反复做思想工作,终于在相隔几个山头的另一个村子,找到一个超六十岁,比女方大三十岁,认父亲还嫌老的,脑子还不太会转弯的单身老人,作为自己的又一终身托付人。
将一些破旧的家私和一大三小一起极简单地过门后,就又将就着继续艰难的生活。
男主人有几兄弟,在同村子里住的哥嫂、侄儿们还是有看法;认为已简单过到了六十几岁的人,已没什么能耐了,继续由他们照看,将就着过完余生就行了。却还要招惹这么一堆的麻烦事来,新增四个“外人”,又分去不少的田地和山头,所以平时没什么好脸色,对困难的四母女提供什么帮助更谈不上。
好在新男主人有一个弟弟在城里的粮食部门工作,经济条件稍宽裕些,也重视兄弟情份,对兄长的亲事示以同情,对新来的四母子有怜悯之心,主动提供无赏的帮助,对小孩子们的衣服、鞋袜、家用油盐日用都盯得紧,及时保障,能读书的也提供上学条件,盲妹也不会饿着、冻着。有一个新的“叔叔”的帮助,做母亲的身上担子也轻了些,也能空出些时间和精力照顾女儿,特别是盲妹了,她们也能更多些享受到温情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