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有四个傻子(五):食堂那些事儿①

我们学校比较小,但面积虽小,人却很多。在我上高三这一年,学校中有高二高三的学生,高一的在分校,这么多的人,吃饭就成了一个问题,位置不够。虽然学校安排高三比高二提前二十分钟放学后有所改善,但效果不大。因为占位现象十分严重。

我在高一初来乍到时,还不知道我们学校有这个传统习俗。大概是因为占位风俗还没来得及普及,一开始连续吃了几天饭没事,直到那一天中午我端着打好的饭菜,在食堂二楼寻找着座位。遛了两个来回,没找到空位。直到第三次遛达时,终于发现一个四人空位,但是旁边经过的人都视而不见。我想是因为那些人都有座位了吧。我就坐下去,准备开始吃饭时,突然发现桌子中央有一串钥匙。谁吃过饭忘这儿的?不管它,继续吃。

吃饭时有端着饭的学生看向我这个桌子,但他们都没坐,只是疑惑地嘀咕了句“这有人了吧?”我心想废话,我不是人啊,旁边有空位,想坐就坐啊。过了一会儿,一个女生拍了拍我的肩,我抬头看去,第一想法是长的不赖。她后面还有一个女的两个男的。拍我的那个女生对我轻声说:“同学,不好意思,这个位子我们已经占了,我们有四个人……”到这儿我总算明白了!那是我估计我脸上写着大写的尴尬。

从那以后,我就感觉吃饭越来越难了,明明放眼望去,都是空位,可特么就是找不着,这有一串钥匙,那有一枚一元硬币。总之,端着盘子在食堂转悠占我吃饭时间的三分之二。

慢慢的,我就发现占位是有规矩与技巧的。一般的占位物品是硬币、纸币、优惠卡、口香糖、包装卫生纸等等一些小巧之物。也有一些另类的,我就见过用眼药水占位的,当时我愣没看见,放下盘子是才发现这透明之物。四哥说他见过更离谱的,一个挖耳勺,眼色和食堂桌面颜色差不多都是银灰色。四哥夸张说他500度的眼睛带着800度的眼镜也看不见那小小的掏粪勺儿。四哥不带眼镜儿。

筷子一开始也是一个占位的物品,不过它的威慑力显然十分微小。四哥是见一个扔一个,当别人打好饭回来问他为什么占他们的位儿,四哥就会反问:“你用什么占的?”他回答说是筷子。四哥就会向他解释别用筷子占位,食堂阿姨会收的。在他们被说服要走之前还不忘再提醒他们一句“别再用筷子占位了啊!”这时我和其他同行人都是低头默默吃饭,边吃边笑,不能发声。

后来也有用筷子占位的,不过花样变了,用筷子摆成一朵花或其他奇怪的形状。不过这对四哥没用,四哥照样见一个扔一个,就算我们占到其他空位时他也是见一个扔一个,扔后还说:“就烦这些用筷子占位的。”然后别的人一见空位就赶紧招呼朋友占位。我们没有这个勇气去扔掉别人占位用的筷子,每当我们找不着位却发现有用筷子占位的时候,我们都会招呼四哥:“四哥,快来,这有用筷子占的!”

占位物品的位置也是有规矩的。一个东西放桌子中间,表示你有三个或四个人;放靠左或靠右中间,表示你有两个人;放角落,超市你只有一个人。我不知道别人守不守这个规矩,反正我是不管几个人,我都放中间的。

没有东西占位时一般都会用钱来占位,但一般都是5毛硬币、1元纸币或硬币,5元纸币。我至今还没见过超过10块的,看样子别的学生也不傻。浪子曾欲用100元红色纸币占位。我愣愣地问:“你用100占位?”浪子点头说:“怎么了?”四哥和书生也用看傻子的目光看浪子。我吞了口吐沫,说:“你收起来,我还有几个一元硬币。”只能说土豪的世界我们不懂。

每次放学打铃,学生就如冲锋的将士,楼道虽窄,但同学们都无师自通地理解了何为边缘效应,同学们排列的形状宛如扫帚。可就算早早地到达了食堂,你会发现许多位子都被提前占了。大部分都是险恶的高二学生在下课或大课间时提前占好了,靠!不过高二的学生绝大部分还是够意思的,被占的只是一小部分。

食堂去战场,找好位子只是打赢这场仗的条件之一。排队也是有规矩的,明目张胆地插队显然不行,但是有几种比较不无耻的方法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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