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乍暖还寒，街上行人稀少。刚过完春节，也没有很多餐馆开门。

“这么冷。橙子你不冷吗？”苏婉仪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方程的肩膀，“还穿衬衫。还不是棉的。还穿短裙！你怎么这么耐冷！”

“啊？你见过哪个精灵穿棉袄的吗？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方程一本正经，“羡慕吧？羡慕的话我可以申请把苏姐姐列入精灵籍哦。”

“不必了吧。”苏姐姐捋了捋刘海，“各有各的规则和烦恼吧。此生能做个完完全全的好人已经不易，何求其他呢。”

“哦……好有文化的样子。”方程假装点头。其实她懂了。三千六百年前出现在地球的数学方法怎么可能一点Chinese文化都不懂？而且“方程”这个名字还是中文赋予她的呢。（来到中国当然要用中文名……小姑娘这么点小算盘还是得有的吧。）

“下面还准备去哪里？买衣服吗？”方程兴高采烈地问，“我已经准备好继续花钱了哦！”

慕哥：。。。

婉儿：。。。

“那就去买吧。橙子，你兜里有钞票不？”慕哥瞄了她两眼，打着小算盘儿。但是说话太直白了人家一下就听出来了嘛。橙子妹妹理不直气也壮地回了一句“没有”。

慕哥：。。。

Part 01 又是剁手的好日子

“行了，橙子你也别自作多情了，又不是给你买衣服。”婉儿莞尔一笑，“走了哥。”说完拉着慕子衿往商场里跑。呼出的白气往上飘。

“舒服。”她伸了个懒腰。

“橙子有适当理由怀疑苏姐姐以前经常借购物的名义来蹭暖气！”方程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音色是不折不扣的童声。

“不是‘适当’，是‘充分’。”慕子衿微微地笑着，“而且不仅蹭暖气，冷气也蹭。”

“哦？你说的是你那股高冷气息吗？”苏婉仪笑得更加欠揍，“你那个高冷人设在我这儿早就崩塌了好吗？语C玩家？”

“看来我要维持一下了。”慕子衿欲言又止，裹了裹衣领，只甩出了这一句话。

到他们惯常去的店里，他才停下，看了看几十步远的地方慢悠悠晃荡过来的婉儿和橙子，嘴角微扬。眼神移向架子上的风衣。“懂了。这就付钱。”苏婉仪拿下那件标价1399的风衣，快步走到收银台，突然想起那天在A中报名数学竞赛时老师隐约的担忧——他们能付得起价钱吗？“当然能，而且能发光。让世界都熠熠烁烁。”她在心中低语，回想着。

“小姐，这件衣服1399，会员卡减一百，春节刚过节后折扣八八折，请付1140。”服务员柔和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好。”她点点头，回头看了看慕子衿。

（他好像在笑。）

Part 02 三鲜水饺

“我以为我不用吃狗粮了！结果你们两个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方程叫嚣道，“再秀恩爱我就不理你们了！”

“？是谁要跟着我们蹭吃蹭喝还乱花钱的？”婉儿嘴皮子可不留情，干啥啥不行怼人第一名，名号可不是虚传的。至于慕哥，他还在维持他的高冷人设，碰见什么事情都是微微一笑，不参与任何讨论（除非婉儿需要）。

“行，我错了。”方程认怂。

顿了顿，她又道：“但是我饿了，你们不能虐待我。”

“我也饿了，走吧，我们去吃水饺。”苏婉仪拉着两个人上了电梯。

“橙子，你的水仙花呢？”她预感小姑娘乱花钱没好下场。

“在这里。”方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盆子，涂着水墨丹青。

“……彳彳亍亍的。”三个人一路尬聊着进了饺子馆。事实上，春节刚过，也只有饺子馆面馆开了门。

服务生工作服奇奇怪怪，黑的有点丧。领结上居然还有个小白花。“您好。请——”他将菜单放在桌面上，拿下卡在纸面一端的笔，抬头跟方程对视了一眼，突然惊呼，“你怎么可以跟两个人类在一起啊？还这么熟！这是违背家族底线的——”“行了饺哥，这是我朋友。你以后少不得听见他俩名字的。”方程落落大方地拍了拍那服务生的肩膀，“人家可是尖子生，文化水平比你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到爪哇国。”苏婉仪浅浅地笑着。

“……”服务生一时语塞。

“行了，别（biè）装深沉了。俺们都知道你是三角。”苏婉仪化身土味豆，“你的反应慢慢慢！你的演技差差差！你的智商低低低！”

“行了，别嘲讽人家，数灵也是要面子的。”慕子衿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豌豆的手腕。

“……我看你这才是嘲讽吧。”饺哥翻了翻白眼道，“橙子同学，请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啊……？你自己说过的，你在三鲜水饺馆子里工作。只要带水仙过来就能找到你了。”方程一本正经道，“去掉水仙就是三饺嘛。谐音。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哦？可是数学是无国界的啊。”苏婉仪依旧是浅浅的笑。

Part 03 扣陈皮糖（0与1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