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某小白 2019-4-8
又是一个雨天,这场春雨酝酿了一个星期之久,本该清明节痛快淋漓一场,却在节后上班第一天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
天气是随人们的意志而变化的,这个理论之前听人说过,并不大相信,然而越来越多的实例证明,这大约不是一场猜测,是个事实实践结论。
“春雨贵如油”大概是古代劳动人民对下雨最高的评价。满含希望的耕种,希冀于雨对秧苗的生长产生重大作用,那就洋洋洒洒来一场。
雨天总能让人陷入伤感,沉溺于回忆,冷不丁惊醒与现下,也会进行对比后的感伤。再加上湿漉漉的雨滴,沾湿衣服,浸润脸颊,漂过发梢总让人产生不适感,那些忧愁的小情绪就会成倍地增长。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小猪佩奇,爱踩水坑,说到踩水坑,想起了万年作精“苏大强”,从陵园看完亡妻后走出来,愉快地踩着水坑,像小猪佩奇那般愉快。
看着那一幕,竟然有些感动,这个老头终于放过了自己,妻子对他多年来的压制,以及自己后来作天作地要儿女们的关注,他似乎纯真了,也似乎又老了。
人总是在害怕面前,活得清醒而通透,那一刻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过往种种都如似水流年,随雨水逝去了。
他更想抓住的,不再是儿女们的关注,而是自己还能怎样有尊严地活着,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所以有些人说,苏大强最后的洗白,堪称高级。实际上,那是人性的选择。
我忆起的是母亲最后的岁月,那时我大三,站在考验和工作的十字路口徘徊,我有满心的疑惑,她有一腔的病痛,我们拥抱,却谁也解不了谁的困。
她不再是那个倔强的女人,而是一副虚弱的病体,一开始还自己下地做一些她喜欢的吃食,后来浑身发冷,不再轻易下地,凡事靠喊,或打电话提需求。
她在我面前不敢提死,提一次我恼一次,可是现在的我有多悔恨,那是她最后的意志,我却没有耐下自己孤傲的性子,听听她的嘱托。
之前找到一些她的手稿,语文老师的字,很有气质,里面写的虽然更像是日记,却满满都是对她独生女儿的放心不下。
自从她生病在家,一天里我总有一个电话打回家。记得第一次她挂断了我的电话,然后发短信和我说,不要再打电话回家,她很烦。我心里顿时慌了。
因为我的母亲是不直接简单粗暴表达自己的人,那时的她应该只想安静地休息,不需要多余的安慰和聊赖。她变纯真了,她也更虚弱了。
以前总怕想起,也听不得被人提起,总会在受挫的夜晚,一个人咀嚼这苦涩的滋味。现在我更愿意写下来,让情感一点一滴流露在我的铅字上,随着时光,游走在岁月长河里。终究还是要走出来的,面对真实的自己。
躲在暗影里,习惯性地以为别人也都是黑色调的,殊不知,那是自己的臆想。愿用我的指尖流淌出的回忆,能点亮黑色,即使那里黯淡,却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