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偶尔会生病。
病了,我们并不全依赖现实中的医生治愈自己。
不定期地,我们也会生出剖开自己的念头,像一场极细微而精尖的手术那样,把自己放在显微镜下,细数近年来的遭遇。
检查检查自己磕磕碰碰以后,是否还坚强的心肺功能。
是否觉得哪里特别堵,然后也考虑切除多余而混沌的物质。
再缝缝针,涂一下消炎水。愈合的时候,最好有一个对的人在侧,给我们提供那温暖的心房。
把我们当重症病人一样,放在TA胸腔的ICU里。
虽然我们还未到那么虚弱,但住进了那颗舒适的心里,我们就像回到了婴儿时的母体,恢复得特别快!
真神奇啊……也真幸运。
我第一次见到赏屌大爷时,他是那么活蹦乱跳。
我一点也不察觉不到,这是见证过生死如白驹过隙的人。
再后来每一次见赏屌大爷,他依然用活蹦乱跳的气力过着活。
他狂笑时,五官挤在一起,忍不住哭了,流出的眼泪浓度极高,累瘫了,就嘴角长草不去拔……
他和大多数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人不一样,见着这么逮着劲儿、逮得有些较真的人,很难不引得人也用力地爱他。
然而赏屌大爷太用力不说,也太爱“一夫当关”,大小事情总难得撒手,员工换车、姑娘生仔、客户撕逼……婆婆和妈妈该做的事儿,他也代劳奔波了。
仿佛手心托着相思豆,他放不下这颗充斥着细碎繁琐事务的小宇宙。
然后,他病了,要治之前仍然代替婆婆和妈妈事无巨细先把周围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其实我有点儿讨厌这样,赏屌大爷让我有时觉得,他抱在怀里的世界有些残暴。
今天他跟我说,全身麻醉时,人是失去知觉的,是有可能入梦不知归路的。
我想说,那些为世人执念所惦记的鬼都不易离去,爱你的人更许不了你遁匿而去。
下面是我想对赏屌大爷梳个毛——
你只当是庄生晓梦一回,
你只当是脑内小剧场演播一阵,
你只当是仙风道骨地抽离尘世一会儿,
我,说得就是我,你对面这个人的执念这么深,你倒是该担心担心麻醉会不会提早醒?
睡吧,愿赏屌大爷这一梦平安。
等醒来之后,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痞得更有劲儿……
你舔着脸,
嗯,我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