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從前認識的人,如今頗有些才華,觸之皮毛就滿身文墨大家之氣,着實不免讓人心生反感。
喻之魯迅,實不免過於荒唐。一代民族英魂豈是說像就像之輩。加之時代格局,所見所聞,心生所感,動輒筆墨之間乃爲利器,皆有點醒麻木民衆之意。封建社會的荼毒,傳統舊俗的浸染,難得清醒之人手持利刃爲之戰鬥。與此種種,皆爲當今文人雅士難能及也。豈是發過幾篇報刊,出過幾本書物,就能與之而喻?
確乎仍有一類人略懂幾絲文墨竟以文人自許。三三兩兩集於某鬧市,頗爲風雅選一茶居,小酒幾盞,花生米一碟,待得三分醉意,便高談闊論。所論何事?論國事,論教育,論文章。待得醉意稍濃,面頰緋紅,便拍案恨飲,嗚嗚言憎。所憎何事?憎懷才不遇,憎利途不暢,憎紅顏不許。
以上種種,皆由心中憤憤不平所發,頗有一種舉世皆醉唯我獨醒的青蓮之意。
芸芸衆生,不過都爲造物所編排。今略讀文章幾篇外加耳聞瑣事,胸中莫不生憤,抒與筆墨,以泄私憤,卻格外染上望而不得的窮酸之意。——2021年2月6日晚2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