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格以幽默风趣的口吻向学生们说到,既然贝里斯福德校长在最老、服务年限最长的董事中挑选出一人来作毕业典礼的演讲,那么演讲者有必要向大家交待两个问题:
1、为什么作出这种选择?
2、演讲有多长?
第一个问题。就像有人很自豪地向人们展示自己的马可以数到七,他正是以这种方式为我们学校寻求更高的声誉。马主人知道能数到七并非什么数学壮举,但是他期待得到首肯,因为马能够如此表现是值得炫耀一番的。
第二个问题,关于演讲有多长,我并不想预先透露答案。我怕说了以后,你们仰起的脸庞将不再充满好奇和满怀期待的神色,而你们现在的表情正是我喜欢看到的。
但我会告诉你们,我是怎样在考虑讲多久的过程中想到这次演讲的主题的。接到邀请的时候,我有点飘飘然。虽然缺乏在重要的场合公开发表演讲的经验,但我的胆量倒是练得炉火纯青。我立刻想到要效仿德摩斯梯尼和西塞罗,而且还期待得到西塞罗所给予的赞誉。当问到最喜欢德摩斯梯尼的哪一次演讲时,西塞罗回答:“最长的那次。”
这促使我思考,我听过的20次哈佛学校的毕业演讲中,哪次曾让我希望它再长些呢?这样的演讲只有约翰尼 卡森的那一次,他详述了保证痛苦人生的“卡森药方”。所以呢,我决定卡森的演讲,但以更大的规模,并加上我自己的药方。
那时卡森说他无法告诉毕业的同学如何才能得到幸福,但能够根据个人的经验,告诉他们如何保证自己过上痛苦的生活。
【卡森药方】
一、为了改变心情或感觉而使用化学物质。
二、妒忌。
三、怨恨。
理解卡森为痛苦生活所开处方的第一味药(使用化学物质)比较容易。虽然感性因人而异,我们任何人都有可能通过一个开始时难以察觉直到堕落之力强大到无法冲破的细微过程而染上恶瘾。
妒忌和令人上瘾的化学物质一样,自然也能获得导致痛苦生活的大奖,早在遭到摩西戒律的谴责之前,它就已经造成了许多大灾难。
怨恨,如果你们渴望过上痛苦的生活,那我找不到比它更灵的药方推荐给你们了,“生活本已艰辛得难以下咽,何必再将它塞进怨恨的苦涩果皮呢?"
“要是知道我会死在哪里就好啦,那我将永远不去那个地方。”
上文说到了关于确保自己过上痛苦人生的“卡森药方”。接下来是芒格的四味药。
第一,要反复无常,不要虔诚的做你正在做的事。只要养成这个习惯,你们就能够绰绰有余的抵消你们所有优点公共产生的效应,不管那种效应有多么巨大。如果你们喜欢不受信任并被排除在对人类贡献最杰出的人群之外,那么这味药最适合你们。养成这个习惯,你们将永远扮演寓言中那只兔子的角色,只不过跑的比你们快的不再只是一只优秀的乌龟,而是一群又一群平庸的乌龟,甚至还有些拄拐杖的平庸乌龟。
我为痛苦生活开出的第二味药是,尽可能从你们自身的经验获得知识,尽量别从其他人成果或者失败的经验中广泛的吸取教训,不管他们是古人还是今人。这味药肯定保证你们过上痛苦的生活,取得二流的成绩。
只要看看身边发生的事情,你么就能明白拒不借鉴别人的教训所造成的后果。人类常见的灾难全部都毫无创新—酒后驾车导致的身亡,鲁莽驾驶引起的残疾,无药可治的性病,加上毁灭性的邪教的那些聪明的大学生被洗脑后变成的行尸走肉,由于重蹈前人显而易见的覆辙而导致的生意失败,还有各种形式的集体疯狂等等。
避免广泛吸取知识的另一种做法是,别去钻研那些前辈的最好结果。这味药的功效在于让你们得到尽可能少的教育。如果我再讲一个简短的历史故事,或许你们可以看得清楚,从而更有效地过上与幸福无缘的生活。
从前有个人,他勤奋的掌握了前人最优秀的成果,尽管开始研究分析几何的时候他的基础并不好,学得非常吃力。最终,他本人取得的成就引起了众人的瞩目,他是这样评价他自己的成果的:
“如果说我比其他人看得更远,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这人的骨灰如今埋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他的墓碑上有句异乎寻常的墓志铭:“这里安葬着永垂不朽的艾萨克 牛顿爵士。”
我为你们的痛苦开的第三位药是,当你们在人生的战场上遭遇第一、第二或者第三次严重的失败时,就请意志消沉,从此一蹶不振吧。因为即使是最幸运、最聪明的人,也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失败,这味药必定能保证你们永远的陷身在痛苦的泥沼里。请你们一定要忽略爱比克泰德亲自撰写的、恰如其分的墓志铭中蕴含的教训:“此处埋着爱比克泰德,一个奴隶,身体残疾,及其穷困,蒙受诸神的恩宠。”
为了让你们过上头脑混乱、痛苦不堪的日子,我所开的最后一味药是,请忽略小时候人们告诉我的那个乡下人故事。曾经有个乡下人说:“要是知道我会死在哪里就好啦,那我将永远不去那个地方。”大多数人和你们一样嘲笑这个乡下人无知,忽略他那朴素的智慧。如果我的经验有神借鉴意义的话,那些热爱痛苦生活的人应该不惜任何代价避免应用这个乡下人的方法,也就是卡森在演讲中所用的方法,贬低得愚蠢之极、毫无用处。
最后,尽可能地减少客观性,这样会帮助你减少获得世俗好处所需作出的让步以及所要承受的负担,因为客观态度并不只对伟大的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有效。它也能帮助伯米吉地区的管道维修工更好地工作。
因此如果你们认为忠实于自己就是永远不改变你们年轻时的所有观念,那么你们不仅将会稳步地踏上极端无知的道路,而且还将走向事业中不愉快的经历给你带来的所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