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因!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拦住斯维因去路的布先带着满面的怒气盯着斯维因。
原本被封住嘴,捆绑在轿子里的里斯听到了轿外布先的声音。就像是绝望之中闪现的最后一丝希望,里斯奋力挣扎竟然奇迹般地将嘴上的封条挣开了一丝,他用急迫且嘶喊的声音喊道“我儿救我!!!”
出人意料的是,听到里斯的嘶喊,布先并没有料想中的那么激动,反而眉头微微一皱。都这个时候了,还叫我儿子么?布先心中一阵不快。
在旁脸色一直铁青的斯维因捕捉到了布先神色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他那狡猾又狡猾脑袋,又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
“嘎嘎,原来是布先将军。久闻将军英武气概,今日近距离观察果然名不虚传。”,斯维因扯着他嘶哑的嗓子,皮笑肉不笑地夸赞着布先,意图拖延时间。
“能得到智鸦的夸赞,实在是幸事,不知您要去哪呢?”,布先一边平复着刚才疾驰而显得错乱的气息,一边慢慢地朝斯维因方向移动。他的神色显得犹豫。而斯维因一队人马见布先的缓缓靠近,不由地空前紧张。他们紧握着兵器,却又丝毫不敢妄动。
气氛空前的凝重与紧张。
“碰、碰、碰”。这时一阵阵撞击声从轿内传来。显然里斯听见布先与斯维因的“闲聊”,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费劲一切力气挣扎着弄出声响,并不断用断裂的声音大喊“我儿,我儿,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可惜事与愿违,里斯的每一句“我儿”,仿佛如同一个大不大小的锤子,闷砸在布先的心口。他的脸色,凝重中带着一丝怒色。
从最初惊慌恢复过来的斯维因一直在暗暗观察布先的脸色,他见到此种情形,不由觉得惊喜。斯维因制止了手下试图重新捆牢轿中里斯的举动。
“依将军的武勇,天下之间,又有什么能抵挡住呢?又有谁有资格能站在将军的头上?”,斯维因的话意味深长。
布先并没有回答斯维因的话,反而是一阵沉默。他神色凝重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斯维因。
“碰,碰,碰!”,轿子内的巨响渐渐弱了下来,显然里斯的力气已经快用尽,他一句又一句的“我儿”,并没有换来以前自己鼎盛时的热切回应。加之现如今的生死未卜,一时间他竟然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
只听见他破口骂道“该死的杂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这话刚一说出口,里斯就后悔了。
而斯维因听到里斯说出了这样的话,立刻狂喜,几乎不能自制。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里斯的愚蠢是如此的可爱。而反观布先,听到里斯那样一句话。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整个人反而显得轻松了起来。
“我听说有贼人攻击统帅部,所以领兵前来护卫,不知智鸦大人有没有发现贼人的行踪。”,布先的一句话让里斯脸色苍白,而斯维因则是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我也正在找贼人呢,只是可惜我们的参谋长,里斯大人生死未卜,实在让人担忧啊。”斯维因睁着眼睛说瞎话。
“布先大人!布先大人!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给您当牛做马!”。此时的里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像条摇着尾巴的狗的一样,用极尽卑微的言辞,祈求着布先。要知道,在几分钟前,他还一句句“我儿、我儿”的叫着呢。
听着里斯如狗一般的摇尾乞怜,布先并没有料想中的欣喜。相反,他的脸上闪现出压抑许久的暴戾。
他怒喝着道,“你TM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人看?高高再上,把所有人都当狗的感觉不是很嚣张吗啊?!怎么现在反而像条狗一般摇尾巴了?!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报应啊!!报应啊!!!”
紧接着,仍旧处在暴怒之中的布先竟然掏出怀中时刻准备着的匕首,哪怕隔着轿子的帘布看不清里斯的位置,仍旧泄愤一般地朝里斯扔了过去。
撕拉,帘布破碎,那匕首隔着阻碍竟然恰恰好刺穿了里斯的心脏!诛心之贼遭诛心!白天还不可一世,接受着无尽阿谀与奉承的里斯,竟然转眼间,落到如此下场!
“大人...大人...,里斯死了。”,布先突如其来的暴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待斯维因的手下去查看轿内里斯的伤势时才发现里斯已经被诛心了。
斯维因目瞪口呆,久久不知该如何应对。究竟是他太老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虎符,调兵的虎符还没半点着落呢,这里斯就被干掉了?!
“大人,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了!”,激情杀人后的布先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略带谄媚地对着斯维因说道。
“这!!!这!!!”,斯维因一阵无语凝咽,这变化太剧烈,让他如何也冷静不下来,“阁下爱父的拳拳之心让斯某人佩服!佩服!”。斯维因忍不住开口嘲讽。
“哪里,哪里,承让,承让。”,布先彻底不要脸了,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
里斯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斯维因在轿子周围反复踱着步,眉毛越皱越紧。过了一会儿,仿佛是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一喜,眉头也松了下来。只见他对着已经四下无人的街道表演式地大声喝道
“冰雪节之夜,叛徒锐雯里应外合德玛西亚先锋官奎因、艾欧尼亚剑士亚索潜入我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意图不轨。我诺克萨斯总参谋长里斯大人,不幸被刺,为国捐躯!”
“我草!”夜色中,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情潜伏在附近的锐雯、奎因、亚索三人同时爆粗。
漫长的冰雪节之夜,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