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去的幼儿园,是因为我妈看到和我同年生的小孩子都被送去上学了。为什么去学校上学这个问题这些年我也没有认真考虑过,老师也没有告诉我上学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今天的孩子三、四岁就被送进幼儿园,恐怕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去学校,他们的老师会告诉他们上学的最终目的吗?
近二十年的学校教育中,目标最明晰的似乎是高中,那个时候若问起上学为了什么?几乎百分百的回答是为了考大学或考名牌大学。注意这里只是目标而非目的,那上了大学后接受的教育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难道不上大学就不能有一份好工作吗?而对于好工作本身的定义又有几个人能说的清楚呢?
我们受到的学校教育大致可以分为学前教育,小学教育,中学教育,大学教育和大学后教育。随着高等教育的普及,大部分人都有机会完整经历学校教育的大部分阶段,可惜我们绝大多数背了无数的定义,却缺少对常识最基本的认知,甚至判断善恶是非的能力也匮乏到令人唏嘘的地步。
不信,请关上你的百度,回答几个问题: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自己独立思考的结果?你花费十几年的光阴精力在学校读书,获得了什么?想得到什么?给自己10分钟,你回答了几个问题,答案你都满意吗?我花了近二十年接受学校教育,最直观的获得感就是卖书的时候,高中毕业卖了八十多块钱,大学毕业卖了15块钱。记得最清的知识居然是政治中的哲学原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这东西在生活中似乎很难用上。
我只是芸芸众生中渺小而又平凡的一员,有着和大家极其相似的求学经历,高中想考一个好大学,大学想找一份好工作,居然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我想从学校教育中得到什么?我接受学校教育的目的是什么?
最近仔细回味起来,自己成为今天这样的“废材”,学校教育确实功不可没。中小学我接受的是最普遍的“听话式”教育,要听老师的话,听家长的话。老师教了几十年了,你照着做就行了;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好好学习,不要打球,不要上网,不要谈恋爱;快去做作业,不要看电视,不要看课外书... 难道真的只有学习、做作业才是珍惜时间,别的事情都是在浪费光阴?
中小学学校教育对我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呢?这个问题你们关心过吗?趁着孩子们年龄小,心智不成熟,体力没有发育完全,用恐吓或暴力的手段(请家长,当众亮相出丑或体罚)迫使接受教育的人服从教育者的意志。这不是教育,是劳教,是驯化。肆意地施加痛苦以迫使被教育者达到循规蹈矩的动作规范,和马戏团里训练大象跳舞,老虎钻火圈有什么区别呢?把这样的手段大规模地用在中小学教育中以根植听话和忍耐的品性,确是卑劣罕见。也难怪我们的学校教育不敢让大家独立思考,不敢教授评判是非善恶的标准。一个在作恶的人怎么会告诉被害者什么是恶,狼吃羊时怎么会告诉它真相呢?
这种教育的结果就是被教育者遇事没有主见,一切听安排,多么符合对一颗社会螺丝钉的定义。设计中小学教育模式的“高人”原来是有明确目的的(说阴谋也不过分),就是要阉割掉个人自主的意志,为集体主义的浸润开道铺路。说也奇怪,我国的“高人”向来是在对付外来竞争的时候吃焉儿不举,对自己人却像吃了虎狼春药一样,精力十足、花样百出,如以前运营商的漫游收费,双向收费;银行的跨行取款手续费,小额存款管理费等。
高中开始,学校教育的目的可以说有了比较重要的转折。目标开始明晰起来,高中读书为了考大学,大学学习为了找工作。学校教育终于丧失了它塑造灵魂和使命感的作用,彻底沦为了信息交易、转移、灌输的场所。高中只要能考出高分就会散发出迷人的气息,就是好学生,是学习的典型;大学只要毕业获得了一个社会认可的打工名额,学校脸上也就有了光彩,可以宣传炫耀,这仿佛成了衡量大学教育成功的标尺。
学校教育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不是“致知”,而是“致善”。你今天知道的东西明天可能会忘掉,后天可能会变化,唯有“致善”的信念是不变的,以不变的内核应对外界变幻的时空,实现自动的迭代升级,这才是合格教育输出。合格的学校教育必然塑造顽强独立的个人意志,培养博大悲悯的社会情怀,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主动实施善行,自动摒弃恶念。
善恶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利人者善,私己者恶。“致善”的教育理念如果能够普及开来,相信很多恶劣的事件会在源头上被遏制,刚刚升起恶念会被自己扑灭,不会演化成行动,也不需要刑罚的威慑;而在一个普遍向善的环境中,即使不被感染,作恶也是很难的,要明白“致善”的教育不是培养“小绵羊”,而是一群“大象”,当恶犬露出它们牙齿的时候,大象会纷纷举起它们的铁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