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工作日。
清晨八九点的北京显得有点拥堵,把着方向盘的爸爸张继科因为在京城生活多年,于是快速的分辨出去处的道路不通畅,及时在一个路口转出从外侧道路绕了一圈才到了他要去的目的地。
一所很有名的幼儿私教学校,距离他们住宅尚算是不远的距离。
张继科的车和摄制组的车稳稳的在停车场停了下来。
坐在后排的球球突然不高兴了,被坐在副驾驶的摄影师捕捉到了瘪嘴嘟囔的镜头。拿钥匙锁车的张继科拉开车后座的门一边解着球球的安全带一边摸着他稍微凌乱一些的头发。
“爸爸大骗纸。”嘟囔了半天的球球还是冲低头为自己整理的父亲埋怨道。
“骗纸”爸爸倒是没生气,唇角应着儿子的称呼勾起了一个浅笑,“今天星期几你自己知道的,妈妈走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要上课就必须上课的?”
“哼……”球球的嘴撅得更高了,却不反驳张继科的话,只是伸出双手做出要抱的姿势。
张继科倒是轻松,一只手把儿子从座位捞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拽着球球的小书包顺便锁了车门。
这所非常知名的幼儿私教学校位于京城东三环边上一栋非常有名的写字楼群,弧形的独特外观是这个写字楼群的特色。
跟着张继科的脚步乘坐电梯来到学校所在楼层,电梯间打开便是早前已经沟通过知道要进行拍摄的学校校长和老师。
两位大人笑盈盈的迎接了来人,跟在身后的三位摄影师也尽责的进行拍摄。倒是趴在爸爸身上的球球显得情绪不是很高。
其中一个长发被绑在脑后显得非常利落的女子出声招呼了张继科父子:“球球来啦~”
张继科把球球放在地上让他背好自己的书包,然后和另外一个短发的女人握了握手:“段老师,”又与正和球球说话的长发女人问候了一下,“常老师。”
两位学校的工作人员也显得有点尴尬,毕竟是面对镜头。
张继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镜头,然后蹲下身和球球说,“听老师话,爸爸待会儿带你去吃披萨。”
一听披萨球球眼睛瞬间没了方才的阴霾,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爸爸,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真的吗?”
张继科抬脸看了看校长和老师笑言,“待会儿如果常老师告状我你又欺负女同学了,又捣乱了,我就不带你去吃了。知道了吗?”
此时的球球大约是“有披萨万事足”,自然乖乖的点头承诺到,“知道啦!”
说完球球就要牵着常老师往玻璃门内走,一边走一边转身挥手状,“爸爸再见!”
“再见!”站起身的张继科看着儿子乖乖进了学校,安心不少,看见摄影师还有节目组的人跟着也往私教学校进去,还是感激的和段校长道谢,“今天真的麻烦你们了,虽说是我们父子录这个节目,还是得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
“没事的。”段校长笑得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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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张继科和自己的摄影师时,张继科还有一瞬间怅惘。
抬着手腕看手边计算儿子放学时间自己能干什么,语气喃喃的嘀咕着,“估计这会儿车开过去,还没见到人就又得赶回来。”
摄影师疑惑着张继科想去的地方,结果还没等张继科再说什么,电梯门就开了,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旁的摄影师,张继科无奈的冲着镜头笑着说,“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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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进了学校的球球换了室内鞋跟着老师在白色的方桌旁边端坐着,为了避免影响学校教学,节目组事先在球球上课的教室装了摄像镜头。
长长的白色方桌面对面坐着数十个和球球差不多年纪的小朋友,今天穿的尤其小绅士的球球和别的小朋友一样被教室里到处闪着红点的摄像机吸引了。球球胸前别着收音的小毛球就像是一个独特的装饰品,坐在球球身边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对这个收音器特别感兴趣。
球球似乎发现了同桌的好奇,眼里全是得意的捂着嘴悄声跟小姑娘说,“韵韵,这个是收音器,我爸爸说我的声音都会被录下来。”
叫韵韵的小姑娘有着所有小孩子一样喜欢表现的特性,她听完球球的炫耀瞪大了双眼小声惊呼着,“那,能录,录我的声音吗?”说着小姑娘朝着球球衣领别收音器的方向更近了一点。
大方的球球手指拨弄得收音器录下手指摩挲的沙沙声,一边拨弄一边把衣领往韵韵的方向递,“可以可以!给你录!你对着它说‘啊……’。”
“啊……”韵韵凑得更近一点学着球球的教学模板发出声音,说完语气里全是疑惑,“球球,我在哪里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呢?”
“这个……”球球犹豫了,摸了摸头,又摇了摇头,“我爸爸没说。”
韵韵还来不及继续发问,常老师就推着一箱黏土进来,大约是老师都有一种独特的震慑力,原本都在各自玩耍的小孩子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常老师如常的把分盒装好的黏土和手工垫板发给每个小朋友,宣布着这天手工课的内容,“上个礼拜我们学习了用黏土捏自己喜欢的小动物,这个礼拜常老师教大家捏人物~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一室稚气回应着老师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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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soho大楼不远就有一个京城有名的购物中心。
选择步行的张继科并不想冷场,沿途走着的时候还像个老人家一样对着摄像机碎碎念,
“这地儿我刚来北京那会儿来过一回,皓哥带我来的,非说这里有好吃的,那时候可真是一片民宅,都没拆迁呢。”
“那边那个公园,我前几年老上那儿跑步,可是跑了几回这霾真受不了,只能去健身房跑步。”
“那商场我媳妇儿老去,我们家我儿子出生时候的东西全在那儿买的,那会儿龙队老婆去趟日本,给我儿子买了不少小裙子,一出生,完蛋,穿不了,全压箱子了。我丈母娘当时说,反正小孩儿小,将就穿呗,我老婆就死活不肯,说不能给儿子留下什么童年阴影。”
说完摇了摇头,“小孩儿能有啥童年阴影,它又记不得。”
说着话,购物中心就到了。
已经开始营业的购物中心在工作日的清晨还是显得有点冷清。进去吹着冷气的张继科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觉得夏季步行也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在购物中心拐来拐去的张继科大约是忘了自己要买什么了,还是拿出了手机。
“雯儿,你前天说要买什么来着?”原来是打给老婆的。
“昂,球球去学校了。你别瞎担心,没哭没闹,乖得很。”说话时还在大量商场楼层,“我在悠唐,上次不是说差不多时候要买孩子用的东西了,我顺便过来逛逛。”
认真聆听着老婆说话的张继科歪着头的样子很帅,一边听一边还勾着唇角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买就行了,你别瞎操心。行行行,我不会带球球去吃披萨的,挂了挂了。”
挂完时还笑着埋怨,“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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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12点。
把买好的东西放在后备箱的张继科,去学校接了球球。电梯间打开全是接了孩子的家庭等待的身影,看见电梯间内被摄影师跟拍的张继科俱是一愣。
这厢都好奇的打量着,无视了这一切的张继科踱步出去看见球球正和常老师说着话,怀里抱着一个纸板不放。他喊了一声,“张一佑。”
听到自己大名的球球循着声音找到了爸爸,高兴的喊着,“爸爸爸爸!”
跨着大步子过去的张继科摸了摸球球的头,“乖了吗?”
使劲点着头的球球冲着常老师说,“爸爸,我今天真的没闯祸,不信你问常老师。”
常老师笑着也点头,牵着儿子手的张继科也安心,“跟老师说再见。”
一想到披萨马上到嘴边的球球雀跃不已,拉着爸爸走的脚步都变得快起来,这样也不忘和老师说上一句,“常老师再见!”
从停车场开了车出去,球球和已经脸熟的摄影师叔叔说着:“叔叔,待会儿爸爸带我去吃我最喜欢吃的披萨,我、我分一块给你。”
倒是挺大方的,张继科笑着想。
说着球球开心的打量起自己的作品,跟爸爸说,“爸爸,这个黏、黏土画,老师说我捏的特别好,我要送给妈妈!”
已经欣赏过儿子“大作”的张继科点了点头,“好,等妈妈回家就送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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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张继科带着吃得心满意足的球球回到家里午休。
其实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快2点多了,球球已经在车上睡着了。张继科只能抱着儿子回家,让他好好的睡一下。
似乎逛街也耗了不少体力的样子,看着儿子睡着的样子,张继科也渐渐有了困意,抱着儿子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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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继科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睡醒的球球在主卧的大床跳来跳去,自然震醒了在睡梦中的张继科。
微微张开眼的张继科面色看起来并不好,但是看见儿子天真的笑容,压着起床气说,“张一佑,你再跳,床跳坏了妈妈就不高兴了。”
终究还是“妈妈”这个终极武器好用。
球球立即停止了跳跃玩耍的动作,从爹娘的大床上爬了下去,“我去刷牙。”
揉着头的张继科也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抬眼看时钟的指针判定自己这次午休的时长,然后跟着儿子的脚步也去刷了个牙。
睡醒了的球球书包里带着学校里剩下的黏土在客厅的茶几上玩起了黏土。
刷牙洗脸后清醒不少的张继科伫在客厅发了会儿呆,才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儿子,爸给你包饺子吃。”
手里已经开始给自己的作品开始配色的球球眨了眨眼睛,似乎对爸爸的这个决定没什么感觉,只道了一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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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冠军张继科似乎隐藏了他料理的手艺。
从厨房柜子里寻找出面粉开始和面,又拿出家里现有的食材开始和馅料,这一切准备工作都做的行云流水。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他把面团和馅料从厨房拿到了大餐桌处理,一手捏小面球一手拿着擀面杖的张继科快速的饺子皮儿都擀了出来,动作又快又标准。
在一边儿玩黏土玩腻歪的球球看到爸爸的动静,连忙跑了过去踩着椅子小手支在餐桌上,“爸爸我也想玩儿。”
张继科看了看他被黏土残留物弄得五颜六色的小手,“去洗手,洗三遍,指甲缝里的脏东西都洗干净了再过来。”
“好!!!”球球得了爸爸的同意高高兴兴的去洗手间垫着小木凳洗手。
这边张继科看着擀了十几个面皮,先自己挑了点馅料放在面皮上,然后圆形面皮朝着中间合拢,合在一起的双手微微使劲,一个弧形完美的饺子就出来了。
刚好洗完手跑过来的球球看到了这一幕,简直惊呆了,“爸爸,奶奶上次也是这样的,好厉害啊!”语气里全是惊叹。
于是被儿子夸得心满意足的张继科又给球球示范了一遍,球球依葫芦画瓢的学了一遍,奈何手太小,劲儿也不大,差点把馅料挤出来,张继科看着球球捏饺子的样子,忍不住说,“你跟你妈捏饺子真是一个样。”
“妈妈也像球球一样笨吗?”球球实在,觉得自己捏不好饺子是笨造成的,一边看爸爸快速捏着饺子,一边决定放弃模仿,自己用小手一点一点的沿着饺子皮变捏紧,只要让饺子皮合拢不散开他就觉得自己成功了。
“哈哈,”张继科笑了,“你妈妈不是笨,你妈妈是跟饺子有仇。以前爸爸妈妈和你马叔叔常阿姨他们一起在北京过年,一锅饺子散了的全是你妈包的,那汤都是韭菜味儿。”
“哈哈哈,妈妈真是笨死了~”球球也跟着爸爸的语气笑了,瞅着自己的饺子完好无损的样子,至少比妈妈包的成功吧。
忙过了好一会儿,面皮儿和馅都用完了,张继科挑拣了足够数量的饺子准备下锅煮,剩下的用保鲜盒收起来还能再吃一顿。
等一锅饺子下水前,张继科特意把球球捏的五个饺子拍照发给刘诗雯,顺便发过去的语音说着,“球球包的饺子,和你当年包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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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觉得自己今天幸福极了,又是披萨,又是饺子的。虽然他包的饺子依旧散了,但是,他觉得包饺子比捏黏土更好玩。
吃饱喝足的两父子手牵着手出门散步。
这时候京城的夜幕已经降临,小区里的公园已经有许多住户带着小孩或者宠物在踱步。
球球出了门就追着一直白绒绒的萨摩跑,吓得萨摩的主人拉着牵引绳也跑开,深怕小孩子被狗狗伤害。张继科也吓了一跳,赶紧拽着球球就跟萨摩主人道歉,一边道歉一边用几乎没怎么听过的训斥的语气说:“张一佑,你给我老实点,那是动物,会咬人的。”
深觉自己惹恼了爸爸的球球立刻老实了,任由张继科拉着在小区里走着。
沿途也遇到了许多相熟的邻居,一来二去都是常见的问候,好久不见,吃了没,孩子又长高了。
再道别的时候,球球突然拽着张继科的手,望着邻居抱着小婴儿离去的背影悄声问着身旁的父亲,“爸爸,妹妹以后也会那样吗?”
张继科低头看着球球好奇的神色,低声笑了,他蹲下身和球球解释道,“当然,球球小时候也是那样,妹妹也会是那样。”被我们抱着,守着健康成长。
“那,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家啊,我等她等了好多天好多天了。”球球疑惑道,“我学会了九连环,我还学会了捏黏土,我会背好多唐诗,还会包饺子,还会、还会荡秋千,我想赶紧教会妹妹。”
深情在黄昏中显得十分动容的张继科摸了摸球球稚嫩的脸庞,唇角挂着让所有人都钦羡的骄傲的笑容,“妹妹很快就回家了,我们再等5个月好吗?”
“5个月是多久啊?”
“冬天很冷很冷快要下雪的时候,妹妹就回家了。”
球球对时间没有概念,对气候却有着概念,他似懂非懂的认为父亲告诉的时间没多久了,于是昂着小脸开心的说,“那、那我再等等她,我再多学点东西,以后我就可以教给妹妹了,像点点姐姐教我一样。”
“好,等妹妹回家,你慢慢教她。”张继科摸了摸儿子的头,起身准备继续,却被球球又拽住了。
“爸爸,我想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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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大约也没想到,原本预计的拍摄是到张继科父子晚上回家睡觉就结束了,谁知两父子散步散了一半就要开车去找张太太。
原本张继科也以为节目组拍摄到散步就结束了,没想到摄影师跟着他们父子的车在渐渐暮色中来到了刘诗雯所在的度假村。
说是度假村,也不大。
刘诗雯和闺蜜在蟹岛租了一间不大的四合院,接了电话的刘诗雯很是奇怪明明是说明天就回家了,为什么父子俩就这么过来了。
等张继科停了车循着蟹岛温泉馆门前往四合院去的路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刘诗雯,在蟹岛尚算明亮的夜灯中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球球看见披着一件爆衫的妈妈,开心的奔跑过去,“妈妈!”
刘诗雯蹲下身搂着球球亲了亲他的脸颊,再起身朝着张继科一肚子埋怨,“你怎么来了?”眼神的余光瞥到跟在远处再不接近的摄制组。
张继科耸了耸肩,“收音器他们都收走了,估计是想拍个结尾吧。”
“球球想你了,”张继科别过身子去看了看停在远处的摄影师,“我也想你了。”说完把儿子和老婆都搂紧怀里。
缩在丈夫怀里显得特别安心的刘诗雯低头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张继科,最终也只是叹了叹气,面上却全是甜蜜的神情。
“啊,”球球想起了什么,朝着远处“混的眼熟”摄影师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刚刚球球塞给他的一个让他帮忙拿的东西。
留在远处的夫妻二人看着儿子忙忙碌碌的跑过去,又气喘吁吁的回来,只见球球踮着脚把手里的木板递给到刘诗雯手心里。
“妈妈,这是球球今天的手工课作业,”说着球球指了指画上的黏土,“常老师让我们用黏土拼一副自己家的画,我就拼了爸爸、妈妈、球球,”说话指着画上的人说,“还有妹妹!可是我不知道妹妹喜欢什么颜色,我就捏了妈妈喜欢的粉红色!”
“送给妈妈。”
球球的快乐很简单,新的玩具、新鲜的事物还有让自己喜欢的人高兴。
摄影机已经拍不到刘诗雯脸上的动容。刘诗雯在尚算明亮的夜灯下看着儿子稚嫩小手捏出的图画,她接过儿子的礼物,多开心多窝心,都化成一句简单的,“谢谢啦,我们球球最乖了。”
张继科拉住她想要弯腰下蹲的动作,把球球抱在怀里,让刘诗雯轻松的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
说着笑着,一家三口转身和远处的节目组道了谢道了别,转身离去。
摄影机能捕捉到的只有世界冠军张继科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挽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妻子刘诗雯,朝着远处慢慢踱步而去。
这就是冠军家庭的简单生活。
是柴米油盐也是简单幸福。从此即便是日复一日,应该也能幸福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