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24

怎么弄死爱情,这是个悖论!

        为了祭奠死去的爱情,我以一身素黑的装扮搭上这个城市的末班车,赶赴夜半九点之约。

  车内的人已是稀少,若大的公交车只有六个乘客如棋子般洒落在座位上,我依旧习惯性坐在末排靠窗的左位上,零散的头发被晚风撩过后滋生寒意,随手抓一束头发围紧脖子,低着头顶着厚厚的刘海掰弄着黑色的长指甲,这双手被多少个男人牵过吻过,最终还是自己十指相扣互取温暖。

  手机突然在包包里振动,波频从大腿传散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是高中同学乌乌打来的,他在网络里看到一部美国大片《绝命毒师》特意介绍给我。很多时候,我习惯一边听着电影的对白和音乐一边写着自己的文字,喜欢外国枪战片和者恐怖片,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以透过对白和音乐想象着电影画面,同时可以让自己手下的文字更顺畅。

  这一年里,我很少给朋友打电话,因此也就不喜欢在电话里与朋友聊天,简短的几句,挂线后脑里恢复一片空白,呆呆的靠在窗边,等待终点站,等待拥挤的街道数落着各人的寂寞。

  我从来不问自己该不该来赴约,或许只是今夜的我更适合与男人呆一起,坐在他的桥车内,我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他企图打破这样的僵局,

  “丫头,你张口闭口的说自己是个哑巴,怎么见面了反而真成了哑巴。”

  我瞟了一眼,没有回话,这使车内长期处于安静与尴尬的氛围,静得让我发麻,我听到雨水滴答滴答打在车窗,让我疼痛不安。我死劲靠着前排的后背,这样的冲撞力更似内心的一种抵触,逐渐蔓延扩散。

  他问我要不要上他公寓坐坐,我没有回答。我认为这样的问题很白痴,很失败,倘若他不这样一问,我定会跟随他上楼甚至上床。

  他一直望着我,我说:“你上去拿我要的东西吧,我在车内等你。"

        于是,他一个人下车了。

  我在车内,打开手机,把耳塞挂在耳边,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

  关于这个男人,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似熟悉似陌生似亲人似朋友更似情人。

  不知他是磨蹭时间还是拖延时间,他始终是个慢性子,他离开很久了,而我已经听了三首歌曲。准备听第四首时,他来了。

  他把我要的东西放在我包包旁边,再一次问我:

  "你确定今晚回去吗?这么晚了,可能没有车回去了。"我只是点点头,继续听自己的歌曲。

  在转弯处,我没有坐稳,幸好及时抓住了前排的后背。如果我是坐在他后面,我抱的可能是他。

  我很贪心,我以为今夜只要有个男人在我身边就好,原来当你看到男人时,你也会变。还好,我够理智。

  到车站后,我没有任何语言,没有说再见,就急忙下了车,转头没有看着他的离开。

  天空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喜怒无常。我居然把雨伞落在他的车上了。

  我打电话给他,

  "麻烦你把我的伞送到车站好吗,我的伞忘记拿了。"

  "不麻烦,我一会就来。"

  我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二十分了,公车还没有来,他的车倒先来了。

  我打开车门,拿了雨伞就离开,连句应该说的"谢谢"都没有说。

  我依旧在等待公车,问了问路人,他们都说已经没有任何车去那个城市了。

  我还没有吃晚饭,在超市里逛了逛,想吃点什么,又没有什么胃口,也不知道可以买些什么。

  再次打电话给他,

  "已经没有车回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好,老地方,我就来。"

  他会认为我在玩耍他吗?很多朋友说我很会玩弄男人,很会吊他们的胃口。呵呵,我不否认。

  上了他的车,他问:

  "还回去吗?要不我开车送你?"

  "不了,今晚住你那。"

  他再次想打开话夹,我没有顺从,依旧保持冷漠。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在暗笑。

  我发觉他太普通不过了,我已经失去了兴趣。以前的事情,真的已经忘记了,不再固执的跟着他,不再对他恋恋不倦。他和公车上,街道里,酒吧内的男人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去他公寓要经过一条小巷,那里淤积了好多雨水,他见我穿着板鞋,问:

  "是我背你过去,还是你自己踏着小石块睬过去。"

  "我自己过去。"

  推开他的公寓,他第一句话是:

  "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

  呵,依旧是杂乱无章,没有收拾过的痕迹。我在巡视他女人的相片,摆在很显眼的柜台上,这是他决定要娶的女人吗?我看未必吧,男人易变,女人易老。

  打开电脑,一个人浏览着网站,他坐在谢谢里看着电视。他再三问我的职业,我始终没有回答,这不重要,不是吗。总之,我不是妓女。

  他说:"那天,你一个人走在街上,驼背,看似很累,却又无目的的行走。那一刻,我心痛了。这半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的你是个怎样的女子?"

  无论他说些什么,我没有搭理,闭着嘴巴紧咬着下唇,直至舔到血腥味。

  接近凌晨零点,我准备睡觉。一个人躺在床上,外面的雨下个没完没了,嘈杂空荡,令我心烦,睡意全无。

  睁眼闭眼,望着天花板发楞,肚子开始闹荒灾,拧开灯准备下床时,他推门而进,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想喝水。"他把水送到床边,继续玩了会游戏,关掉所有灯,钻进我的被窝,把我抱住。

  我没有反抗,既然我都已经睡在他人床,又何必故装高贵呢?我本不是淑女,不是吗?

  很多男人在完事之后总会裸身靠在床头,点一烟,吐着烟圈,再也不看身旁的女子,独自回味刚过的激情,不禁又一次暗爽。

  凌晨三点,他把我轻轻搂在怀里,告诉我:

  "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在网络里寻找一个人,那么认真的看一个人所写的文字。"

  "你喜欢网络中的我,还是现实中的我?"还不等他回答,我便说:

  "搂在怀里的最现实最美好。"

  他说:"你总是一针见血,毫不掩饰的说话,而且你的文笔很好,是个聪明的女子。你很有胆识,我相信你会有作为。"

  我一直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听他述说,直到他累了。

  亲吻彼此,互道晚安,拥抱而睡,各自入梦。

  朦朦胧胧的,天亮了,是该说再见。

  我想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而他坚持送我到车站。

  我突然间想知道那些夫妻是否也是这样开始着他们崭新的一天。

  就算昨夜的你多么糜烂,从此以后的我恢复孤独,都不会影响今日的早晨。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早晨对谁而言都是崭新的。

  最可怕的爱情是什么?是你发现了你爱错了人,却没有勇气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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