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蝉吱吱呀呀地在树头叫着,叫得我心里又慌又烦,你说大夏天的中午头子,同门师兄弟都舒舒服服地在帐子里睡觉,为什么独独让我在这里背这些枯燥的经文,既晦涩又难懂。额头早已沁出了细密密的汗珠,缓缓的流下打湿了书页,晕开了一片字迹模糊。那位变态师兄临走前特意嘱咐了一句,背不完别想吃饭。喂, 你这是欺负我新来的吧,不懂门里规矩?小爷我招你惹你了,明知我大字不识一个还让我在这里背!我口中的那位变态师兄就是藏剑山庄的大弟子庄析皓,我能进藏剑山庄也是他一手置办的。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清密河边的一座矮山丘上,只见远处山丘上有个谪仙一般的姑娘,缓缓的吹着笛子,笛声清远明快。那姑娘长发随风飘扬,桃花似的眼眸似乎能挤出水来。那时我便清楚这一眼的凝望惊艳了我黯淡的年华。我见过许多漂亮的姑娘,她们或天真或妖娆,或纤细或丰腴,可从来没有一个姑娘给过我心中有千万只蝴蝶飞舞的感觉。我娘说,当你喜欢上一个人时心里会有上千只蝴蝶飞出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反正想想就挺瘆人的。你说,我一大男人碰见喜欢的姑娘就心中飞蝴蝶儿?可当我与远处那吹笛姑娘眼眸对上的瞬间,我便十分确信——我心中在飞蝴蝶儿。
我缓缓的上前走到离姑娘不远的地方,心想,这姑娘如此清丽肯定很难撩。我眯着眼看着她又是半晌,只见姑娘转头挑眉道:“呆子,你看够了没?”她喊我呆子?等等,刚刚怎么听见一个男人在说话!我又望了望姑娘的脸庞,是长得不错,可细看明明是一身男人装束,眉峰和脸庞也棱角分明。我猛的一激灵,逗我,你Y别告我,我YY了这么久的“姑娘”是一大老爷们儿?冥冥中,我好似听见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天呐,我这保守了十七年的节操就这么碎了……碎了……了……。对面那位俊秀男人一直像看智障儿童一样地看我脸上不断变化的复杂表情:一会瞪眼,一会皱眉,一会挠头……回想起来,那时候是够傻的。
后来我也忘了发生了什么,总之他带我来到了藏剑山庄,还说什么:“骚年,我看你骨骼奇异,印堂发黑,嘴唇发紫,是个可造之才,不如加入我们丐帮吧!啊呸,加入我们藏剑山庄吧!”后来,我就稀里糊涂地被他拐了过来,拐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入了个坑。
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庄析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前清密河的山丘上,为什么非要拉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山庄。阁中弟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早就甩出我好几条街。
听说山庄招弟子的条件严苛,所以当我被庄析皓死拽着进山庄时,感觉其他弟子的眼神能把我给杀死。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以为我是家里富得流油的纨绔子弟,托了人花了银子才来的。事实是我一没钱,二没天赋。
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爹长啥样。庄里的小孩儿天天被他爹打屁屁,哇哇哇地哭,听得我怪羡慕。娘说我爹在我两岁时挂了,问她缘由,她也不说,也不抹泪,只是低头继续给我补衣服。我自觉没趣,便对着窗外发呆,想天想地。一个个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都是在自家的纸窗前度过。见过夏季瓢泼的暴雨,冬日纷落的雪花,吃着娘烙的烧饼,密密的芝麻碎碎地掉落,在光线中飞舞,一半明亮一半昏暗的屋子里交错着一个孩子层层叠叠的影子。没有谁比我清楚今晚月亮的阴晴圆缺,傍黑黄昏的落日又比昨日慢了几分。那夜月色温柔,繁星闪烁;那日繁花似锦,满山艳绝。
(星期天的下午,上高一的小女要回学校。和她一起整理书包,她说:“你在家别乱翻我东西哦!”等等,什么意思?什么情况?是在提醒我吗?好吧……真被我找到了,大作啊!比她娘强!可惜仅仅开了个头,吊足了胃口,埋好了伏笔。如果还有后续,如果还能被我找到,还会继续分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