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乱世佳人》著名的结束语是:明天不外又一天(tomorrow is just another day )。 引申出来,下周不外又一周,下月不外又一月,明年不外又一年。
元旦日一早,零下的空气比玻璃还清脆,黑冰覆盖的路面比溜冰场还平滑。像寻常周日一样,我照样给学生上课。朋友听了大惊小怪起来:啊?假日还上课呀!那么拼命!
按常理推测,像我这样拼命的不外两种人:穷光蛋或工作狂。要么是穷得等米下锅,要么是闲得蛋疼难受。
说实话,我是越老越越有点反社会(anti -social ),渐渐不按世俗的常理出牌了。谁说新年除夕夜必须倒数?谁说节假日不能工作?我的周日周末的界线已经非常模糊:每天似乎都在工作,又似乎都在休假。我的家庭角色也非常模糊:子女成人独立自主,父亲角色戏份不多;夫妻兴趣迴异各自为政。我的社会角色更是堕落成为一名三无人员 :无固定职业,无固定收入,无固定生涯规划。 日子都过成“风吹哪页读哪页”般随意。
所谓年月日,都是人为的时间刻度。其实似水流年的时间就是一团混沌,面目模糊。它无始无终,无形无影。我们只能靠春花夏荷秋菊冬梅来感知它的流逝,或者从自己皱纹日益增多的脸庞上意识到它的力量。
“新年不外又一年”,无需我们倒数。时间从来都是在为我们的生命倒数:“3, 2.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