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能预警!!!
我这人啊,有三怕:一怕狗,二怕蛇,三怕牛。然而这三样,似乎都挺喜欢我。有事儿找事儿,没事儿找我。这次说说我与蛇的孽缘吧。
为啥我和蛇之间能发生这么多故事呢?主要因为我是农村孩子。那几年,农村的蛇不算少。四川有句谚语:“懒得烧蛇吃。”为什么有这样谚语,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奶奶经常这样训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说起蛇,就不能不说蛇泡草这种植物,蛇泡草学名叫蛇莓。有时候你能在那个红色的果子上看到唾沫一样的东西,老人说那是蛇吐在上面的。我在野外但凡看到它,必定下意识地看看周围(怕有蛇),心中疑神疑鬼。一直到现在我都对这种植物有阴影。其实这东西跟蛇没什么关系,而且可以入药,算是一种药材。好了,扯完这些,咋们开始进入正题。
白素贞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早上,雨下了整整一夜。夏季的雨来势凶猛,早上小路上还有小溪流。抬头一看,天空阴云密布,不是个好兆头啊。上小学的我高高兴兴地背起我的小书包,撑起一把大伞,就这样出发了。这里要讲讲当时我家房子的结构。农村喜欢砌一个院坝,比周围地势高一些,我家同样也是这样。这就形成了类似一堵墙的东西(不过有点厚了)。只要是墙,必然有转角的地方,重点来了。
转角遇到“爱”。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一条白蛇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当时我就蒙了,吸上来的半口气生生憋在胸口。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簌簌的雨声。那双眼睛里藏着一个灵魂,仔细地打量着我。我的视线也被钉在它身上。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它不动,我也不敢动,我不动,它也不动。这种僵持一直持续。后来,我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了,视线慢慢往它身后挪,隐约能看到它的内脏,不得不说,有种诡异的美。不过当时的我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这还刚出家门呢。就遇到白娘子这样的稀有生物。这么一说,我运气还挺好。
过了大概几分钟吧(其实我也记不清了,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它可能觉得我这样的小菜逼不会对它有什么威胁,撇过头,从容淡定地走了。这时候我才把那半口气吐出去。
后来知道刘邦斩白蛇起义,是不是我也能效仿刘邦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我没那个胆。白蛇其实是一种变异的蛇,这样的蛇很难生存下来(不容易隐藏起来),我看到的那位算是比较有运气的了,长到了一米几。白蛇在自然界存在的几率比较低,算来算去我还挺幸运的。
黑寡妇
如果你以为我遇到白素贞这样的稀有品种就够幸运的了,那你就错了。我还有更幸运的。这件事,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事情还得从小鸡讲起。我奶奶从集市上买了十几只小鸡,我呢,没心没肺的,一不小心把一只小鸡的脚踩折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鸡,对不起)。农村有种土办法:用青蛙的皮把小鸡骨折的地方包起来,很快骨折的地方就能痊愈。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奶奶让我去捉只青蛙来,我也只能去了。
她告诉我哪儿哪儿她早上看见一只,让我去逮回来。结果我没找对地儿,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们那儿有那种露天的水窖,开口很大,经常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掉进去。我到那儿往下一看,好嘛,青蛙没有,蛇还是有一条的。不是好兆头啊!没有咋办呢,我得回去报告啊。我回去告诉她,没有。结果奶奶说我地方去错了。
好嘛,等我来到正确地点,那水浑得啊,全是泥浆(后边发生的事与这个有很大关系)。这前一天刚涨过水,也不可能马上就清澈下来,硬着头皮上吧!这时候我注意到,水边有一个小脑袋露出来,嘿,这不是我要找的青蛙嘛!我袖子一挽,裤腿一撩,就下水干起来。如果我知道结局是那个样子,打死我我也不下水。到现在我对那些浑水都恐惧。
这捉青蛙啊,是个技术活。眼要急,手要快。双手虎口一握,一只青蛙就到手了。理论我还是挺扎实的,但是架不住水浑啊。我一下水,它就藏在水下了。我双手手这就在水里打起了太极,小样儿,我就不信这样我还摸不到你。
我正在水里瞎刨的时候,什么东西我小腿肚旁边游过去了,凉凉的。我正要以猛虎下山之势打它个措手不及。突然反身一想,不对啊,谁家青蛙这么长,游这老半天。心想,我逮不到你是吧,我先上岸,我还不信你不露出头来?
说干就干,我二话不说就上了岸。过了约摸半分钟,它露出头来了。这会儿我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它。我越看越不对劲,按说青蛙的头没有这么像三角形吧?再联系刚才发生的事。我马上意识到:
蛇!
我擦咧,这是搞哪样。说好的青蛙呢?当时我小腿肚一个打颤,没站稳,往后连退几步,压倒了身后的甘蔗。人就像被抽空一样,使不出来一点劲儿。
“婆,婆,这儿有蛇!”我大喊。
我奶奶一来,她不信啊。明明是青蛙,怎么可能是蛇呢?但也不敢下水啊!怎么办呢?她就回去拿了一个泼粪的工具,往水里一荡。
我的妈呀,一条一米二左右,漆黑如墨的蛇,死命往山坡上爬。
想想我刚才还和它亲密接触了一把,那触感。
腿肚子又开始发软。
这下青蛙也没得抓了,只能等大人它自己什么时候无聊走了。
这样的黑蛇我们那儿叫它墨蛇,据说它爬过得地方都会留下一条墨迹,如果从草木上爬过,草木就会枯萎而死。想想还挺可怕的。不过我不信,这也太扯了。说起来,刚刚我打字的时候,腿肚子已经酸了。心理阴影还没消散啊。
刺激的捉迷藏
也不知道我这人啊,是运气背呢,还是运气好。感觉什么事都能遇到我,问题是又出不了什么大事(你想出大事咯?)。
这事儿发生的更早了,我还没开始读小学。那时候,农村的小孩都要去放牛。但是小孩好动啊,不能傻了吧唧地盯着牛吃草吧?牛吃草,你也吃草?所以,放牛总是附带一些活动的:野炊啦,放风筝啦,抓螃蟹啦,捉迷藏啦。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与捉迷藏有关。
先介绍一下人员:我,我堂哥,我小叔,还有我们附近的几个小孩。这天我们正在一个堰塘旁边放牛(当然我是跟着凑热闹的),堰塘边有一个水渠,那时候机器还没普及,要给田里灌水得人工把水提到水渠里,再放到各个田里。水渠大概有一米六深,五十厘米宽,水渠里边两侧长满了铁线蕨等植物。
至于捉迷藏是怎么开始的我记不住了。开始之后,我人小啊,不知道藏哪儿。我哥说:“我把你放水渠里吧,这儿安全(一点都不安全,好伐),待会儿我再把你抱起来。”
于是我就这样被放到了水渠里,我也爬不上去,只能等我哥来了。这时候,我听见我小叔大声喊:“冯*,快把他们抱起来!有条蛇跑下来了!”我哥立马开始往上拖人。可是我最小,又爬不上去。离我哥又最远。这时候我听到草里发出簌簌声,速度非常快!而且离我越来越近!我头皮一下就麻了,哭都忘了。
我哥这时候大声喊:“跑!往那头跑!我马上来!”
我只能按照本能跑,两边的植物抽得我生疼。
终于,我看见了我哥的双手。一个恍惚,阳光刺得我眼睛疼。我脱离险境了。
那条蛇的结局怎么样?被我小叔捉起来了,想卖没卖掉,被吃掉了。
附带一句,我反对吃蛇,蛇虽然可怕,但吃蛇不对。
子母蛇
这件事发生在九月份左右,刚刚进入秋季。记忆中,那时候的夕阳特别美,像一幅油画,色彩艳丽,充满感情。关键每天不重样!好吧,跑题了。
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深刻地明白了——习惯决定命运。
时间回到那天,这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太阳已经没那么烈了。自然得出去干农活了。
出师不利。
我奶奶一出门就看见一条菜花蛇和一只癞蛤蟆上演生死恋。给她吓得。农村人对于自己家附近的蛇一般不会打死的。他们相信这是家蛇,里边住着已故亲人的灵魂,不会咬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在家蛇旁边(当然足够安全的距离)插上三炷香,烧些纸,把它“请走”。当然也有不相信的,蛇自然是小命难保了。
吓归吓,活还是要干的。离它远点就是了。心情平复下来的我,朝楼梯间走,准备去换双布鞋,方便干活。
在农村,人们换鞋习惯先抖一抖,这样能把鞋里的渣子抖出来,穿起来不硌脚。
我像往常一样抖抖鞋,穿上了左脚的鞋。又把右脚的鞋拿起来,往下一抖。
一条活蹦乱跳的红色小蛇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被都抖出去了。玩我呢?马上我就闪到一边,等我回过神来,它已经不见了。
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啊!!!
有没有搞错!我一天内看见两次!我家又不是养蛇的!关键还是在我鞋里!
要是我没抖这一下,直接穿进去的话?啧啧啧、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那画面太美。
就像你回家睡觉,掀开被子,发现里边躺了一条蛇,如果你不掀开,就那样躺下去的话……
不过这么多次与蛇亲密接触,我居然一次也没被咬,感谢上苍。虽然蛇的样子很可怕,但其实你不惹它,它一般很少咬人的。后来到了高中,我就很少见到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