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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建文二年五月,靖难大军包围济南城。山东参政铁铉据守济南,面对燕王朱棣的重兵,采取缓兵之计,在城墙上挂满了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灵牌,使之有所忌讳,不敢贸然强攻。同时,铁铉广招江湖义士,抵抗燕王。
泰山派掌门穆淳枫接到了济南守将的书信,邀泰山派教众秘密入城,共谋诛杀燕王大计。
穆淳枫召集了座下高天枢、义天璇、薄天玑、云天权四大弟子,将济南城中的书信内容与众弟子商议。大弟子高天枢分析了当下的时局:燕王气盛,霸业可图,但燕军所到之处尸骸蔽野,积怨满于山川,号哭恸于天地,为天下太平,理当诛之。其他三位师弟也纷纷赞同高天枢的意见。穆淳枫沉思良久,向四位弟子发问:“既然燕王得势,那为何不攻济南?”
不等众人开口,四弟子云天权抢先答道:“那是因为太祖牌位悬于城墙,燕军不敢使用火炮攻城,怕落个冒犯先皇的罪过。”穆淳枫又问道:“那燕军可有破城之法?”大弟子高天枢说:“坊间传闻燕王要开掘黄河堤岸,水淹济南,这济南城内已是人心惶惶。”“可有守城之策?”穆淳枫又问。众人面面相觑,云天权愤恨地说:“斩杀燕王!”穆淳枫正色说道:“若杀了燕王,燕军自会有异姓王统领,便没有了对先祖皇帝的敬畏,火炮、洪水都将肆虐济南,全城百姓何以幸免?待到那时,杀戮不止,生灵涂炭,普天之下的百姓又何以幸免?”
“那依掌门所见,难不成是要济南开城投降,你我皆臣服于燕王?”云天权十分不解地问道。
穆淳枫双手合十,目光坚定地说:“我泰山派源自全真教,创派百余年来,始终发扬先师遗志,以道为本,以德为先,以武会友,兼济黎民,虽不敢称武林泰斗,但江湖地位举足轻重。二十年前的武林大会,我至今记忆犹新,当时我以一己之力,力挫崆峒、峨眉、青城等各大门派,摘得武林大会桂冠,威名远播。但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好勇斗狠,比武之时既决高下也定生死,我那玄元剑下伤及众多武林英雄,铸成大错。武林大会后,我对那些剑下亡灵深觉有愧,便闭关七日,将碧落九重剑的第九式荡剑回枫做了修改,去其绝杀戾气,你们现在所学的碧落九重剑配合内功心法,行走江湖也可立于不败之地。即便如此,这二十年来各大门派不断向我派挑战,种种纷争都是缘于我当年一时的意气用事。如今诛杀燕王之事,不仅关系到我派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数万济南百姓,需慎重考虑,不可鲁莽。若斩杀燕王,必将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战火延绵,届时非但济南不保,天下苍生也将陷于水深火热。诸位也有较高的道法修为,所谓道法自然,须知臣服的不是哪个霸主哪个王,而是顺从于上苍。为使黎民早日脱离战乱,我派应审时度势,力劝济南守将免战议和。”
穆淳枫力排众议,给济南守将回了信,他的态度让铁铉十分恼火。铁铉听说泰山派有一把神兵利器——玄元剑,为百年前全真教掌教丘处机在异域所得,此剑出鞘,十步之内寸草皆断,便有了借此宝剑刺杀燕王的想法。
铁铉数次派出信使游说穆淳枫,威逼利诱,均无功而返。气得他咬牙切齿,大骂穆淳枫是冥顽不化的臭道士,恨不得举兵铲平泰山派。信使给铁铉出主意,他劝铁铉:“泰山派乃是武林泰斗,弟子教众甚多,若是与其有了冲突,难免损兵折将。那穆掌门性格刚烈固执,就算是铲除了泰山派,最终也不一定能寻找到宝剑,还会因此失掉人心,被人诟病。不如从长计议,我看他那弟子云天权是有共抗燕王之心,何不与他……”那信使如此这般地讲述着,铁铉当即应允,并写好书信交于信使。
信使秘密约见了云天权,二人密谋夺剑之事。云天权说:“非我不想助铁大人一臂之力,自二十年前武林大会后,掌门便将玄元宝剑藏于密室,多年来各大门派不断向我派挑战,掌门均赤手空拳击败挑战者,我已经二十年没见到玄元剑了。”信使拿出铁铉亲笔书信,信中许诺若取得玄元宝剑,斩杀燕王事成,则辅佐云天权取代穆淳枫的掌门之位,并上奏朝廷,立泰山派为御林军武术教演堂,号令天下武林。
云天权沉思后,对信使说:“掌门武功深不可测,强夺是万万不可,只能巧取。此事又十万火急,请回禀铁大人,云某定当尽力。”
数日里,云天权无心练功,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才能进入密室盗取玄元剑,可密室隐藏于掌门卧房内,别说进入了,自己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那日傍晚,他悄悄潜入济南城将军府中,与信使密谈。云天权将近日里的苦恼与无奈一一倾诉,并说有打算放弃盗取玄元剑的想法。信使笑呵呵地安慰着云天权,随即招来婢女,端上酒菜,二人边喝酒边想对策。
云天权这几天为盗剑之事冥思苦想,心中极为压抑。他自认为自己武功高于大师兄高天枢,二师兄义天璇和三师兄薄天玑更是一介武夫,唯独自己智勇双全,但却得不到掌门重视。此刻他长叹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目中余光不自觉地看了看那婢女。那婢女生得花容月貌,媚眼含春,朱唇含俏,行动之间犹似一泓清水,面对美妙女子,云天权一时之间心中竟有一丝慌乱。信使敏锐地捕捉到了云天权的眼神,他冲着婢女使了个眼色,便借故说要离开一会。云天权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信使返回,就要独自斟酒,一旁的婢女急忙上前拿起酒壶,抢着给他倒酒。二人手掌相碰,婢女顿时羞涩一笑,双颊绯红,云天权则是尴尬得不知所措。婢女见他面露窘态,便笑意盈盈地说:“大侠若不嫌弃,小女子为大侠舞剑助兴,还请大侠多饮几杯。”说着她便褪去罗裳,抽出云天权的长剑,舞动起来。但见她嘴角扬起娇媚的笑容,裸露的双肩肌肤如脂,粉红的薄衣将她玲珑凹凸的绝妙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身随剑舞,剑随身动,眼波流转,勾魂摄魄。一曲舞罢,云天权却收不回他那落在婢女身上的火热目光,婢女收回长剑,已是香汗淋漓,她一只手搭在云天权肩上,顺势坐在了他腿上,软语腻言中带着娇羞的喘息。正值壮年的云天权自小就远离红尘,久伴青灯,哪里经得住这香酥肉体的诱惑,此时他心智已乱,只觉得浑身燥热,血脉喷张。他一掌拍在八仙桌上,盘碗杯碟顿时震飞出去,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婢女称赞道:“大侠好功夫!”话音未落,云天权抬手托起婢女,将她在放八仙桌上,一把撕掉了婢女贴身的百花衫,贪婪地蹂躏着她的酥胸……
云天权猛烈地冲顶,婢女眉头紧锁,双眸微闭,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地呻吟着,八仙桌也随着她的呻吟晃动着。正值云天权销魂之时,信使突然闯了进来,吓得婢女从桌上滚落下来,她蹲在地上,扯起衣物摭住赤裸的身体,掩面而泣:“大人,云大侠他……”。信使见此情景,高声说道:“云天权,枉你为泰山高徒,一代侠客,竟然在将军府内行如此卑劣龌龊之事!”云天权此时才知道自己中了美人计,他杀心已起,故作镇定地整理着衣衫,突然目露凶光,拔出长剑,架在了信使的脖子上。信使哈哈大笑,大喝一声:“来人!”数名刀斧手冲进室内,屋外十几名弓弩手也列好了阵式。“云天权,任你功夫再高,今日你也走不出这将军府,明日我便与这婢女到穆掌门那告发你,此生你都别想继承掌门之位了,到那时你将会被泰山派逐出师门,身败名裂。”信使轻轻拨开架在脖子上的剑,接着说:“云大侠,何必如此呢,铁大人说那玄元剑还得仰仗着你,不如我们继续合作,刚才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取得剑来,你喜欢的婢女随便挑选。”说着就掏出一包断肠散交给了云天权……
次日午时,一位僧人硬闯泰山派山门,声称要见掌门,众弟子阻拦不成,双方打斗中,有数名弟子被击伤。高天枢、义天璇、薄天玑、云天权四大弟子匆忙赶到山门,只见这位僧人长眉环眼,虎背熊腰,头戴地藏项,身着佛心甲,脚踏步云履,手持镔铁连环铲,胸前七十二颗紫光菩提念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彰显着凛凛威风。高天枢见有弟子受伤倒地不起,怒声叱喝:“哪里来的野和尚,敢在此撒野。”话音未落,挺剑便刺,他与这僧人缠斗在一起。几招下来,僧人就占据上风,挥舞着连环铲打得高天枢连连后退。义天璇、薄天玑、云天权三人见状,知道是遇到高手了,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拔剑加入了战斗。
这僧人法号道衍,师出少林,后游走西域,武艺超群,多谋善断,是燕王府的谋臣良将。道衍面对泰山四大弟子的围攻,毫无惧色,仍旧从容应战,只见他将二十四路伏魔杖运用于连环铲上,时而夹杂着西域冥火功、寒冰脉等法门,双方一时难分胜负。
激战正酣时,穆淳枫已闻讯来到山门,他见这僧人内功深厚,招式凌厉,自知来者不善,便口念诵号:“无量寿福!同为出家之人,大师何苦为难我座下弟子?”
道衍见来人蓝巾冠顶,青衫着身,神形飘逸,气度不凡,便颔首施礼:“阿弥陀佛,阁下可是泰山穆掌门?”
“正是贫道。”
“能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行至后山,道衍见四下无人,便对穆淳枫说:“实不相瞒,在下道衍,乃是燕王府中幕僚,近日济南城中府兵密探传来消息,铁铉亲信与贵派频繁接触,要借玄元宝剑设计杀害燕王,我此番前来是受燕王之托,抢先一步借得宝剑,将计就计,擒杀铁铉。”
穆淳枫说:“你我同为出家之人,佛道本一家,我看大师武艺高强,修为精深,非比凡人,理应不受世事纷扰,何故介入兵家纷争,莫非也为名利二字?”
道衍极力地劝说着穆淳枫:“阿弥陀佛,掌门所言差矣。你我参佛修道,无非是为天下太平盛世,黎民安居乐业。当今建文帝软弱无能,朝无正臣,奸逆篡权,燕王举兵,以清君侧,届时政通人和,吏治清明,才是百姓之福。若得掌门神剑相助,不仅事半功倍,还使济南百姓免受战役之灾,望穆掌门三思。”
“既是借剑,为何伤我门人弟子?”穆淳枫厉色说道。
“泰山剑法名震江湖,二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之时,在下自知武功低微,无缘与掌门一决高下,方才山门外与泰山弟子交手过招,贫僧见识了泰山剑法,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在下誓要取走玄元宝剑,掌门若不应允,贫僧便要与掌门切磋,若败于掌门手下,道衍自是无话可说,从此不蹬泰山之门;若有幸胜得一招半式,掌门需奉上宝剑,如若不然,休怪贫僧不讲慈悲。”道衍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镔铁连环铲。
穆淳枫淡然一笑:“好,既然如此,就依大师所言,明日午后,请到泰山观云台,穆淳枫定会向大师讨教。”
道衍走后,穆淳枫进入密室,看着那把尘封了二十年的玄元宝剑,内心感慨:自武林大会后,他便下定决心,有生之年再不让此剑出鞘。而今劲敌当前,那道衍和尚武功高强,亦正亦邪,面对道衍的挑战,自己并无胜算,只得再用宝剑之势御敌。但无论胜负,此剑终是祸端,泰山派夹在铁铉和燕王中间,双方夺剑之心不死,便会给泰山派带来灭顶之灾。据道衍所说,铁铉与我派频繁接触,莫不是弟子之中有人暗中与其勾结?自己将与道衍的比武延迟到明日,这一天之内,是否能探明真相呢?大弟子高天枢义薄云天,二弟子义天璇善良敦厚,三弟子薄天玑心地质朴,四弟子云天权资质过人,聪颖机敏,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自己也有退隐江湖将掌门之位传于云天权的想法,看来还需再谨慎观察。
决战之时很快来临,穆淳枫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袍,手持玄元剑,率领四大弟子来到观云台。道衍早已如约而至,他看着穆淳枫手里的玄元剑面色凝重地说道:“穆掌门,把宝剑交给我,你我化干戈为玉帛,他日燕王必会念你清剿逆臣泽被苍生的功劳。”
穆淳枫冷笑道:“大师勿需多言!”二人当即激战在一起。
穆淳枫前三招剑末出鞘,只是在道衍的攻势下闪展腾挪,但道衍的功夫并非凡人能比,直逼得穆淳枫退向悬崖。见身后已无退路,穆淳枫手握剑柄,猛一用力,锵哴!一声尖锐的脆响贯入人们耳中。尘封了二十年的玄元宝剑在这一刻跃出剑匣,霎时间锋芒展露,寒光闪耀。这宝剑在穆淳枫手中上下翻飞,三尺利刃席卷苍穹,一道道银光宛若游龙惊凤,剑气所袭之处,枝叶飘落山石留痕。穆淳枫使出了碧落九重剑的绝学,用剑指穹庐、举剑破山、落剑成兵的招式连连攻向道衍。
道衍对玄元剑的威力早有准备,但这犀利的剑气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此时他才知道为何铁铉与燕王都要争夺此剑,这当真是绝世神器啊。容不得道衍多想,玄元剑锋已近身,他只得连连纵身,在空中将真气注入连环铲,施展异域神功冰火脉反攻穆淳枫。那镔铁连环铲裹带着一团冰雾向穆淳枫袭来,穆淳枫一招横剑追魂将连环铲格挡出去,但也被冰火脉的真气震得倒退数步。
二人的对决使得观云台上飞沙走石,泰山众弟子无不惊骇至极,一向对自己武功自以为是的云天权更是惊讶得口唇难闭。他惊叹这玄元剑威猛无比,更惊叹掌门这些年武功大为精进,自己再练十年也恐难比肩。
在招式上道衍比穆淳枫有所不及,而他将佛门心法和异域内功相融合,气力不减,越斗越勇。穆淳枫则内力渐趋耗损,挥剑力度大打折扣,无奈之下使出绝招荡剑回枫。一道银弧如电光石火般呼啸着划向道衍。这出其不意快如闪电的杀招让道衍躲闪不及,只得高举连环铲抵挡。那镔铁连环铲与玄元剑相碰,顿时断为两截,剑峰擦着道衍的头面砍向其前胸。千钧一发之际,穆淳枫将剑侧转,剑身横着拍在了道衍肋下。这绝招就是穆淳枫将必杀改为击倒对手,力求不伤人性命。道衍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就在他倒地瞬间,他抓住胸前念珠将其抛出,正中穆淳枫胸口,穆淳枫随即仰面摔倒。
众弟子急忙上前将掌门扶起,口中大骂道衍暗器伤人毫无德行。
穆淳枫起身后微微颔首:“大师武功了得,世所罕见,今日之战,你我平分秋色,就此握手言和,大师请自便。”道衍缓慢站起,躬身对穆淳枫说道:“多谢穆掌门手下留情,贫僧学艺不精,借剑之事就此作罢。告辞!”
道衍走后,穆淳枫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弟子们将掌门送回卧房。穆淳枫虚弱地对四位弟子说:“那道衍武功不在我之下,若无宝剑在手,恐难胜他。我这伤势要些时日才能恢复,明日里在观云台,我再将碧落九重剑的精要技法讲与众位,然后闭关疗伤。”穆淳枫又对各弟子一一做了嘱托,弟子们便分头去给掌门熬制疗伤汤药。
第二日,云天权将信使交给他的断肠散倒入汤药中,不动声色地给掌门送来汤药。穆淳枫服下汤药,拿上玄元剑,便召集四大弟子前往观云台。
穆淳枫讲解着昨日里与道衍对决时的一招一式,云天权哪里听得进去,眼神一直盯着掌门手中的剑。讲解完毕,他拿着玄元剑语重心长地说:“铁铉与燕王均欲夺此剑,这剑就是祸端,先师遗宝,取于天地,如今我将此剑还于天地。”说着抬手就将玄元剑丢向山崖。
云天权大惊失色,他来不及多想,双脚蹬地,飞身跳下山崖,在坠落的半空中一手接住宝剑,一手攀住岩石,然后施展轻功蹬萍渡水,纵身跃上。他还没站稳,只见穆淳枫冷眼注视着自己,内心已是慌乱至极,连忙说道:“这玄元宝剑是稀世之宝,武林至尊,掌门您这是何苦呢?”穆淳枫冷冷地说:“燕王夺剑,以武挑战,虽鲁莽霸道,也不失英雄本色;铁铉夺剑,却与我派逆徒暗中勾结,岂是丈夫所为!”云天权以为事情败露,急忙跪倒在地,说:“燕王残暴,犯上作乱,杀他是为天下,我也是心系天下,实为无奈之举,请掌门三思而后行啊!”“果然是你!”穆淳枫伸手指着云天权,气得浑身发抖:“今日我派要清理门户,铲除逆徒!”云天权此时冷汗直冒,已再无话可说,他早已给掌门下了毒药,自己有宝剑在手,以三位师兄的武功也未必能胜过自己,他索性放手一搏。只见他迅速拔出玄元宝剑,以荡剑回枫的绝杀冲向穆淳枫。穆淳枫此时断肠散药力发作,他只觉腹内剧痛,身体僵硬,头晕目眩,根本无法躲闪。高天枢见此情景,挺身护在掌门身前,举剑格挡,怎奈他手中长剑被宝剑斩断,玄元剑顺势刺入了他前胸。云天权从高天枢身体内抽出宝剑,被其胸口喷出的鲜血溅到了双眼,他在擦拭之时,义天璇、薄天玑挺剑而至,两把长剑刺入了云天权的胸腹,云天权大吼一声,用宝剑砍断双剑,接着反手一挥,义天璇、薄天玑躲闪不及,被剑锋斩断脖颈,双双殒命。
一场残杀后,观云台上寂静得可怕,带着血腥的冷风吹过,无力地摇晃着悬崖边上的藤蔓……
穆淳枫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嘴角的鲜血不断滴落。云天权看着手中的玄元剑和三位死去的师兄,一步步后退着,突然他仰天长啸:“玄元剑是我的了,泰山派是我的了,哈哈哈哈!”此时,一枚石子飞来,击中了他的面门,云天权身躯僵直,慢慢后仰,坠下了山崖。他手中,还紧紧握着掌门的剑。
道衍返回后,经脉尽断,武功全失。
铁铉假降,设计擒杀燕王未果。燕王围困济南三个月,绕道而行,而后依照道衍的策略,直取应天。应天城破,建文帝自焚而亡,燕王朱棣登基,自号成祖,改元永乐,遂天下太平。永乐二年五月,道衍被封为资善大夫、太子少师,永乐帝赐名姚广孝,准其蓄发还俗,道衍坚决不肯。同年七月,道衍受命赈济水灾,途经泰山。
道衍远远望着雄奇险秀的泰山,回想起当年为夺玄元宝剑,在泰山观云台与穆掌门一场恶战,致使自己武功尽失,泰山派内斗,一代宗师穆淳枫惨遭暗算,宝剑遗失,不禁感慨万千。他屏退左右,脱下官衣,身披袈裟,徒步走向泰山派山门。山门下,众多泰山弟子正在听一位年轻道长授道,那道长见有人来到山门,便持一把宝剑迎上前来:“无量寿福,我乃泰山派掌门,大师所来何事?”
道衍看着掌门手中的宝剑,似曾相识……
(指导老师:燕过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