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是个顶普通的女孩,在大城市有份勉强维生的工作,同事关系处得一般,按王奇的话说:阿三这个人啊,也就我拿她当个特别的女人。
末了,王奇的眼睛和嘴角都会弯成月牙儿,下颚没刮干净的胡茬会微微抖动。
那天,阿三在公司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主管玩笑地说:阿三你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立功,必须得庆功啊。阿三见逃脱不掉,便和一群人来到公司楼下的中档饭店,做好了荷包被掏空的准备,顿时间连立功的喜悦也都消散了。
他们点了一桌的菜,就喝起了啤酒,阿三除了收到偶尔的几句“恭喜”,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眼前这群人各自为营,交头接耳。这里与我无关——阿三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却似乎是这一刻坐实了这样的想法。
她起身,她从四个人的身前绕过,直到她一脚撞上了长沙发最边上的那条腿,她才被人发现,也只是被那个撞疼腿的人发现。阿三窘迫地说:对不起,我去上个厕所。转身便逃也似的推门而出,她看到到处都很繁华,每个人都有酒到浓时微微的醉意和淡淡的暧昧。
躲进厕所后,她给王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喂,王奇,你在哪?
王奇并不醇厚的嗓音响起:在开车,有事?
没,没事。你开车的话,我能不能假装打到你的滴滴?我在公司楼下的饭店。
好,不要取消订单,等着我。
嗯。
滴滴来的时候,阿三已经出了饭店,在路边等着。她没有回到饭店,因为书包一直在肩上,结了帐之后就直接出来了。不会有人发现她的,一如从前。
王奇看着阿三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对着她笑了笑,没有多做停留就启动了车子。阿三看着这座城市飞驰而过的繁华,有些迷离。发了几分钟呆,她回过神来,说了句“王奇,谢谢啊”,里面还带了几分酒气和一个酒嗝。王奇没有回答,只冲着她又笑了笑。
阿三没什么情绪,伤心时不会大哭,开心时不会大笑。有人说她活得清淡,有人说她活得木讷,王奇倒是觉得这样刚好,是阿三本来的性子,她的人生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寡淡无味。他很好奇,她未来会怎样。
“立功事件”之后,阿三还是像原来一样,工作上不突出,生活也无波澜,朋友很少,上班下班的多数时间都是与自己相处,也会孤独。但因着没有喜乐,所以也就只好用平淡二字带过。
王奇平时工作很忙,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与阿三也不常联系。但在不联系的日子里,王奇会很想念阿三,他回味每一次与她有关的屈指可数的事情,有时一天要想好几遍。可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找借口见她,无关自尊,约摸只是对她有了了解之后的下意识举动。
阿三离开的那天,王奇觉得阳光很刺眼,眼睛很疼,眼前一点一点失去颜色,全世界在一刹那都遗弃了他。他很大声地喊:阿三!阿三!阿三!
回应他的,是静默,是冷寂,是阿三从未出现过的错觉。连带阿三对他说过的少之又少的那些话都开始模糊不清,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也褪去色彩,清晰度骤降……阿三,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我是怎么注意到你的?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你是个多么吸引人的姑娘?
《未完待续》
关于小蜗:女汉一枚,尚自由,爱书写。有言: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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