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室内的阳光又宽了半尺,于时已是阴气盛极,日居月诸此消彼长,秋气已深,隆冬将至,四时更迭,非人意可遏制。蛰伏如一只雀,明知寒风将至,却不想迁移,冷冷瑟瑟,跳弹于枯枝檐下,看树叶被一阵阵风掠去,宁愿伏待冰雪。
七月的时候,在圆明园赏荷,正赶上烟雨朦胧,所以人声寂寂;八月游荡在国子监大街的黄昏,又细雨朦胧;九月在苏北一所无名小镇,看水面初平云脚底;十月正好是富春江秋高气朗的时候,满大街的香樟树、桂花树幽香脉脉;碧江澄练,烟霏云敛,郁达夫家的小楼孤立望江。俯首凭栏间却是秦观的一句:“漠漠轻寒上小楼……”
江南的秋没有漠北的惨淡,没有“碧云天 黄叶地”没有但有的是芳草萋萋,有的是菡萏香销……一个穿梭于“维鹊有巢”和“潮来潮往”之间的灵魂,宁愿在停在甘棠枝上小憩,看人生潮来又潮往。
等枯叶落尽了冬天就真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