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过年,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都会有一段深得入骨的记忆,翻开记忆深处的章节和片段,由于久远而模糊的年味在头脑中渐渐变得清晰。那年月的过年又一次跳跃之笔尖,有一种想说、想写、想分享的冲动!
儿时盼着过年,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愿望就是能吃到母亲收藏了快半年的花生了,到了年三十晚上,母亲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黑色的大木制箱子,翻开上面的衣服,从箱子底部取出一个用旧布缝制的布袋子,慢慢拆掉布袋口缝得严严实实的针线,便可以看见布袋里白花花的花生了。每当这时,那个神秘的花生袋就是我们姊妹几个目光的焦点了。母亲总是笑咪咪地把花生倒进一个盆子里,才慷慨地准许我们敞开了吃。
大年夜熬年,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火盆周围,(火盆是在废弃的瓷盆上,里里外外都糊上厚厚的泥巴,以便移动时端着不烫手,这也是母亲的创意),大家边取暖边吃花生,再配上二哥娓娓动听的精彩故事,甚是惬意。二哥爱看书,总有讲不完的故事,可为了吊到我们的胃口,他总是把最精彩的故事留在大年三十晚上才展示。
四十多年前,没有电视,就连收音机也不是每家都有的,那时还是吃大锅饭的年代,生产队里种花生,但分到各家各户数量不多,母亲总是把分来的花生晒得爆干,装到袋子里再缝上几针线,是怕我们姊妹几个平时偷了吃。
大年夜终于可以吃到这些勾心勾魂的花生了,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我们姊妹几个就不客气地大开杀戒,想着窍地吃,先是生吃,等火盆里的火熄灭了,就抓一把花生埋到火灰里,过一两分钟,再用筷子把它们夹出来,刚夹出来的花生热得烫手,我的小手是碰不得的,哥哥看见我这个馋得直掉口水的妹妹,总是帮我先剥几粒。花生皮虽然被烧得黑黢黢的,但把它剥开,里面的花生吃起来一股窜鼻子的香味,香味传达给感官神经,在脑回路回荡,再直达脑门顶,使人产生兴奋、快乐、满足、幸福!
那种香味在我脑海里盘旋了四十多年,以致使我产生一种错觉,年的味道,就是儿时哥哥给我剥的那几粒烧花生的味道。
时过境迁,岁月荏苒,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足足的今天想起童年那些艰苦的岁月,仍然有一种知足,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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