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民间有“二月二,龙抬头”的讲法,今天的朋友圈里充满了与此相关的各种图片、故事,朋友圈让人涨姿势啊。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家人讲过这句俗语,因为二月二是奶奶的生日,如果奶奶还健在,今天整一百岁。
奶奶走了快二十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时常想起,异常清晰,仿若就在眼前……因为打我出生,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父母远在遵义的某基地为国家航天事业做贡献,一年也见不到一次,我是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直至上大学。
今天兴起做酸菜馅饺子,让我忆起小时候的往事。那时候完全没法跟现在比,物质很不丰富,冬天的北京没有太多蔬菜可吃,有的就是冬储大白菜,现在的孩子都没听说过这个了。那时每到冬天,家家户户都要购买几百斤的大白菜,借推车拉到住宅楼下,在家的家里人统统上阵,卸车后胸前怀里捧着堆得高高的白菜往楼上运。家里找地儿放一部分,楼道里除了留出走道的地儿,也都是分家而据堆满了白菜,哪家哪家的分得挺清楚,都是老邻居,年年如此约定成俗,互不侵占。那时我们住在四层楼房的三层,我至今还清楚记着楼牌号——古城路9栋352号。每次抱白菜,开始还觉得好玩,可是太多了,要抱上跑下很多趟,抱几趟就不觉得好玩了,于是开始偷懒,偷懒会挨说,所以我对冬储大白菜没什么好感。我们住的地方不少老家东北过来的,东北的传统是冬天要肌酸菜,就是把白菜腌制起来,便于保存,又形成一种东北特色菜。为此很多人家都准备一口大缸,大概能放十几二十几颗白菜,因为缸大且肌酸菜有特殊的味道,所以冬天肌菜时,就把大缸摆在楼道的犄角处。每到冬天上下楼梯时,我经常是憋足一口气,快速通过摆满白菜和肌酸菜缸的楼道,由于这个味道,再加上几乎天天家里都会做酸菜,那时的我对酸菜极其无好感,奶奶总得想方设法做点别的菜为让我好好吃饭。
不知从何时起,但肯定是长大以后,多少岁不记得了,竟然变得爱吃酸菜了,无论是炖酸菜、还是酸菜馅饺子都喜欢上了。物以稀为贵吧,还有可能就是怀旧,这是小时候的味道,无限回味。物质匮乏的童年,有很多很多的乐趣和爱。
奶奶算是无疾而终,心脏猝停在叔叔家里走的,没有受罪,但我难过了很久,因为当时我不在奶奶身边,赶到时人已去。那段日子我有种没了精神支柱,活不下去的感觉。去年有一部最很受好评的电影《寻梦环游记》看哭了很多人,很感人。是的,我们最亲的亲人一直都在,活在我们的记忆中,在我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从奶奶离开以后,我爱上了晚上走路散步,特别是天空清澈可见星星的夜晚,我会仰望天空,找寻那一颗最亮的星星,于我那就是奶奶,她一直都在,陪伴着我,温柔地看着我,照我前行。
宇宙星辰,终归来处,唯有爱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