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不停地望着腕表,还不时吼一声,“快点,快点。”陆棹海的脚紧锁在油门上,片刻不敢放开。奈何镇外的路况糟糕,小小的货运卡车驾驶室硬塞了四个大老爷们,撒了野般开着,一颠簸起来,滋味很是不好受。
远处建筑明显了,公路旁突然蹿出一个黑影。陆棹海一惊,脚尖点上了刹车还是撞了上去。整个车身仿佛受到了重击,猛向道路一侧的树丛滑去。此刻猛踏刹车,离合都放弃踩了,汽车“嘎”地停下。稳稳当当地定在一棵大树前。
“你他妈怎么搞的”,王卫东大骂,瞄了一眼手表,“快走,火车站不远了,快!”
陆调整方向盘,立马向前开,老何不经意看向后视镜,似乎看见后方爬起来一个黑影,朝车奔过来。揉了揉眼睛,又什么都没看到。
好不容易赶到火车站,已经七点一刻。所有人迅速推开车门跳出驾驶室,朝车站口飞奔。一路连半个人影都没见,此时也来不及细想,只听到广播一遍遍机械地播报着什么。
空荡荡的车站,进了检票口却绕得很,陆棹海一下跨上站台旁的栏杆,“滑下去”,话音未落,就倏地离开了他人视线。李世民和老何跟着跨上栏杆滑下,王卫东跨不稳只得赶紧从楼梯追了上去。
老何和李世民刚落地,陆回头看少一人,忙问“连长呢?”老何才意识到王卫东还没下来,“他娘的,这胖逑,一路上嚷个没完,这会儿最慢。”
李世民看了一眼站台,拔腿跑到列车旁,拽着正上车的一名乘务员,朝陆棹海他们大喊:“快点,车马上要开了。”
奔跑着的王卫东,听到喊声,一着急,两条腿不停使唤把自己绊倒,失重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陆棹海听着楼道传来的连续闷重声响,习惯性从腰间取出手枪,警备起来。见是自己的连长,才松一口气,与老何二人拽起地上的王卫东就朝列车跑。
李世民焦急地朝他们挥手。王卫东被这一坡楼梯摔得,骨头都要散了。全身上下使不上劲,脸上也咯青了几处,任由被人拽着。
眼看几人靠近,站台上的乘务员却更猛烈地想挣开李世民。无奈被拽得紧,便朝对讲机大喊关门。李世民一时也无法找到可用之物,情急之下,把乘务员推到门前。车门就在他眼前缓缓合过来。
乘务员生怕自己脖子要被夹断,赶紧拿起传呼机让控制室的同伴再次开启车门。
面对灰头土面的几人,乘务员眼里满是惊慌,支支吾吾:“你们,是人还是……”
“我他妈的要是怪物,第一个弄死你。”上了车的王卫东愤愤骂道。到了车舱才发现车厢居然都坐满了,每个人几乎都是一副狼狈相。他们往里走着,想要找到几个座位休息一下。
“你们几个是逃兵不是?”累趴下的这几人听顿时气的跳了起来,如同被雷击了一样。李世民一下激动起来,“说什么呐?活得不耐烦了?”
发问的旅客,给他们讲从新闻里得来的消息:说的打仗,黑龙江已经戒备了,这是最后一趟从黑龙江走的列车了。以及车厢里的人都在讨论士兵们当逃兵的事情……
几个人暗自庆幸赶得及时。
“这次打仗到底因为什么?”旅客看着他们问道。
几个人被问住还在思考着如何回答。实情是肯定不能说的,要是上头怪罪下来,大家都逃不脱干系。王卫东突然灵机一动:“国家的军事机密,你也要管,不想活了是吧!”说着,王卫东还拿出手枪哈了哈气,用衣袖擦了擦。
等旅客散了,几个人一下陷入担忧之中。就目前的形式来看,上面没将实情告诉群众,可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又该怎么办呢?这些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生化危机?不会这么巧吧?家里人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被李世民拽过的那个乘务员总是不断路过,每次都小心翼翼的。
市二医院里,陆棹海的父亲终于从急诊室出来。没什么大碍,但摔断了肋骨和腿,要住院静养些日子了。陆母给医生道过谢之后,大儿媳推着陆父慢慢走向住院部。才刚出急诊大楼,陆母的电话就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掏出一看,全是未接来电的短信通知。昨天等了一宿今天又忙了一上午,都差点记不起今儿个是大年初一了,可能都是亲朋好友打来送新年祝福的。
这时,一辆担架车,从外面又送来一个病人。
陆母不由得看了一眼,病人不停地抽搐、抖动,时而圆睁双眼、瞳孔扩张,时而又眼睛紧闭、整个眼球却撑得眼睑突起。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什么,音量小得让人听不到。担架车快速通过,陆母心里默念了一句“保佑他平安”,就跟上家人去了病房。
处理好受伤的父亲后,大儿媳就先行离去忙活家里和单位的事情了。还没在病房里呆多久,就听着电视重复播放一则新闻。陆母心头一紧,赶紧给小儿子打电话,却怎么也无法接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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