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用茶泡出白水,有些人用白水酿出香醇。
每一种感情都植根于一种文化,在村上春树的小说中反反复复强调的一个主题就是人的本性是孤独的,一切的追求终归徒劳。川端康成所描述的是爱的徒劳,是对虚无缥缈的绝美爱情的徒劳追求。村上春树的世界是追寻自我的意义及存在过程中的徒劳,最后的结果,人还是孤独的,人更适合自己和自己在一起。这种幻灭的情绪是否可以追根溯源到“物哀”,这一日本传统美学文化,我以为可以。
在人心的孤岛上,我们还是渴求与外界的接触,这些方式可以是交朋友,可以是写作,可以是所有表达自己及被人接受的形式。然而,最传统流传最久的方式还是——爱情。然而爱情终究不能彻底解决孤独的问题,且不提社会方方面面的种种影响,爱情和相守不一定是等价的,爱情和永恒也非同义词,更何况有时候爱情也不是两情相悦,希望用爱情温暖孤独的心灵,结局也终究徒劳。人类终究是一个一个站在属于自己的海中礁石上,纵使仅隔咫尺,却永远到不了对方的彼岸。《斯普特尼克恋人》文章开头写到“二十岁那年春天,堇有生以来第一次堕入恋情。那是一场犹如以排山倒海之势掠过无边草原的龙卷风一般的迅猛的恋情。它片甲不留地摧毁路上一切障碍,又将其接二连三卷上高空,不由分说地撕得粉碎,打得体无完肤。继而势头丝毫不减地吹过汪洋大海,毫不留情地刮倒吴哥窟,烧毁有一群群可怜的老虎的印度森林,随即化为波斯沙漠的沙尘暴,将富有异国情调的城堡都市整个埋进沙地。那完全是一种纪念碑式的爱。而爱恋的对象比她年长十七 岁,已婚,且同是女性。一切由此开始,(几乎)一切至此告终。”这就是爱情来临时,一个名叫堇的女孩的内心感受,然而在希腊的小岛上,堇却神秘地失踪了,因为她发现她的“恋人”只是一个躯壳,而灵魂已在一个惊险之夜失去了。绝望于异性之爱的堇,甚至连同性之爱也不能得到。结尾处:“为什么都必须孤独到如此地步呢?”钟情于堇的“我”喃喃自语,“这颗行星莫非是以人们的寂寞为养料来维持其运转的不成?”《且听风吟》的“我”在酒吧遇见了心仪的女孩,我们彻夜长谈,伤感的往事还未解释清楚,她却已经一去杳无踪影。短短数天的爱情,结束却又包含着无限。“我”只有独自悄坐海边,谛听夏风吟唱。《挪威的森林》的渡边对爱恋的直子的回忆:“我想,文章这种不完整容器所能容纳的,只能是不完整的记忆和意念。并且发觉,关于直子的记忆愈是模糊,我才能更深入地理解她。时至今日,我才恍然领悟到直子之所以求我别忘掉她的原因。直子当然知道,知道她在我心目中的记忆迟早要被冲淡。也惟其如此,她才强调说,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渡边是记住了直子,然而却是无法排解的忧伤和不能改变的孤独结局,爱的徒劳,对之孜孜追求的徒劳。倒叙的方式在最后揭开了直子的故事,这个封闭自我的女孩,生如夏花之壮美,却以自我结束的方式,完成了死如秋叶之静美这一物哀精神的极致追求。而这种对孤独的完美诠释在《海边的卡夫卡》中得到了最后的释放,“我”,一个少年,在离家出走的路上,认识了图书馆的管理员大岛,他把我送进了他的森林小屋暂居几日。主人公明白了孤独也是各种各样的,在这样一个封闭的自然物里,犹如萨特设计的隔绝空间,主人公开始了一场自己同自己的辩论,自己的对自己的反省,无数个话题接踵而来,似有答案却又非终结,作者似乎传达这样一种讯息,只有这样决绝的孤独,才能完成生命本身最深刻的思考和反省。
村上春树的lonely 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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