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年味
今年除夕夜,感觉异常安静。
似乎是自从主城区限燃烟花爆竹后,就很少有看到、听到或嗅到烟花爆竹的气息。我是不太喜欢这一类响声很大的玩意的人,所以每到除夕夜,睡觉便是让人头疼的事。今年,听不到了,却又颇为想念。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红玫瑰》
人们是不是总是这样?喜欢其实是厌烦,厌烦其实是喜欢。拥有时觉得理所应当,失去后却又追悔莫及。
走在重庆的街上,颇有种人走茶凉的感受。关闭的店铺,匆匆而去的寥寥行人,以及看似繁华的城市街灯与冷冷清清的画面。
这样的话似乎显得过于悲观了,但我想,这或许是这个城市面临的问题(也许并不贴切)。人们赶着大好的时代和大好的资源,努力向前追求,生怕自己落后于人。于是,似乎到一年辛苦结束后,大家都忘记了如何去“过年”,或者,如何过一个“自我满足”的年。
于是,年味渐渐变得有些“无味”。我不希望年味仅仅出现在微信朋友圈、春节联欢晚会或是故作开心的过年节目。
我希望的年味,是熟悉的人和街道、充满乐趣的互动以及令人眼馋的食物;我希望的年味,是与朋友、家人分享一年以来的种种生活、或是工作上的有趣的事儿;我希望的年味,是一年忙碌后,或心酸、或自豪、或迷茫后能找寻一个归家的住所,让我能整顿好,面对来年的挑战。
这些,才是重庆给予我的年味。
2. 老街
大年初三。
乘坐121路公交车,从新家一路坐到拆迁前的家,寻两位好友相聚。10年了,或许更久,又一次借过年的机会,既为会见好友,又为重返童年的居所。
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沿着旧街,一路向下走。朋友X之前的家就在旧街,现在也搬迁到了离家不远的新房;朋友F的家还保留着,不知何时会拆迁。有意思的是,由于他的家正邻马路,政府还为此“粉饰”过他们家——不过尽是临街一面的外墙罢了。
说是旧街,在童年时期可是不折不扣的“新街”。这里有喧嚣的菜市场,各种卤肉小摊,贩卖各种小玩意的店铺,既是老板也是员工的理发小店,5毛钱一块游戏币的街机厅,堆满酒缸的小酒馆,以及数不清的棋牌室和火锅店。
岁月变迁。走在旧街的路上,虽仍能见稀稀落落的行人,却没有了童年时那种热闹喧嚣的场面。一路向下行,右面是封起的高墙,还有矗立的大厦,和一座又一座的大桥。曾今的旧家,如今已经换作售楼中心;曾今攀爬过的陡坡,如今变作即将通车的地铁站;曾今游戏过的废旧工厂,如今变为奢侈享受的鎏金码头...
所幸的是,上行马路和下行滨江公路间,还保留着这么一条“颤颤巍巍”的老街。一节节梯坎儿在楼宇间喘着粗气生存着,引着人们走向新的地点;老树傍着混凝土的墙面歇息着,守望这一刻的安宁。阳光,永远不够,也永远不嫌少。在炎炎夏日,我还记得那些树荫或楼宇交错的阴影里,给我带来的凉意。
3. 食物
大年初五,迎财神。
母亲一早起来开始准备食材,我和父亲负责整理内务。今天是我们团年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南方过年较为随意,我们到初五才得以聚齐全家人团年。二姐来得最早,然后是大姐,舅舅一家。团年,还是要人多才是团年。
红烧牛肉、酱卤牛肉、卤猪耳朵、腊肠、糖醋排骨...母亲的观念是,过年一定要多吃肉——即使是我们一家子都拗不过她。Anyway,年味,还是要在食物里探寻的!
4. 结尾
我怕自己忙忙碌碌后,仅仅成为孱弱的老人;怕自己不小心陷入敏感的情感旋涡里;怕自己终有一天,变成唠唠叨叨烦念过往的无趣之人,或追忆过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怕离开重庆太久,终究忘记这里的回忆。
仅以此文,记录一些还记得住的,对重庆年味的记忆。
(让我矫情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