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醒来,看“植觉先生”更新了一期关于窦唯的公众号,随便翻看,忽然被一种感觉打动。
一直以来,对窦唯不是很了解,对摇滚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会经常由其他的新闻看到他的只言片语,王菲的前夫啦,红磡的表演啦,落魄啦,烧车啦,做的音乐越来越玄啦什么,似乎他正在逐渐走向一个中年怪大叔的形象。可是重新翻看这些当年的照片和里面一段红磡的表演,忽然就明白了王菲当年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这是一个少年的模样,清秀,自由 ,眼里放射着不羁的光芒,而这光芒如遇上才华,便如旌旗之于劲风,呼啦啦烈烈于风中,令人心驰神荡。
少年是什么,少年是对自由的追求,是对自我的探索,是对世故的怀疑,是对恐吓的不屑,是特立独行又呼朋唤友,是迷茫未来又笃定目标,是旺盛精力又狂放,是不知道的知道,是无限的未来可能又无路可走,是灵光一闪却又沉寂于底的生命瞬间,所以我们在多年以后,回首往事,特别容易感慨“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因为我们怀念的不是岁月,只是那段岁月中傻傻又鲜活的自我,超真实的样子,未经雕琢,生命的鲜活如早市的蔬菜,沾泥带叶,形态各色,却胜在新鲜有力量。
多年以后当大多数少年成为超市里蔬菜的时候,包装精美,分类明确,按个头色泽被分类包装定放置在保温柜里,价格也翻了几翻,甚至有的住在更精装的罐头盒里漂洋过海去到更高级的餐桌,是否,会怀念,某天清晨刚从泥土里拔出的鲜活?因为,此时的鲜活只要自己知道,是停滞的,包装的,按规格称量的,别人的选择,而内在,苍老和腐坏已来。
少年,不从泥里打个滚,是不是白活?
只是,少年的结局可能会不同。有一直以少年的姿态,僵直于社会,随着时间流逝,变了个弃婴。也有磨圆搓扁,柔滑如无骨,随其流扬其波,再忘了旧时模样,反认他乡是故乡。
不过,更少一部分人,我见到,随分从时,承担责任又不忘初心,无论年龄怎样老去,内心如少年般轻盈,这样的人生,也是对曾经的年少的一种坚持吧,只是更随行,更柔和,更持久。最长久的坚持是内化于心,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却不是外化于形,专注于外在的抗拒和姿势。
无论如何,保有内心一点少年的天地,管他年龄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