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不敢过多回忆关于那个七年,因为一想就会到了后半夜,然后明明就很疲惫,思绪却越发清晰,再就是偷摸着下楼倒上两杯父亲未喝完的白酒,“怎么,这酒苦了”
如今也总算认识到她是清晨散不去的朦胧,已经抓不住了,可是走过街角淋过雨,就着绿酒埋汰过自己,她都会悄悄勾着你
我也总算是下定决心要戒烟了,七年烟龄,已经较为精通,是因为二十多岁的年纪顶着似四十岁的身体,或者是香烟对于我已然没了一丝丝的新鲜感,对于这方面,我还是听肯定自己的喜新厌旧
其实忽略一些无关紧要的时光,和你认识也有七年了
“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一定会原谅现在的我”很开心别人能为自己的不够好找到借口
“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一定不会相信现在的我还是我”我却肯定不行了
还是从你走后说起吧,对于这块记得较为清晰
我的人生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差点我就栖身本地二线中学,差点我就栖身三线中学的精英班级,差点我就栖身本科
我也没有多难受,比起你走好过太多
高中的时光里,狗崽子,傻儿子,张大黑是较为重要的人,也联系较多,我很喜欢他们,说不清为什么,同病相怜吧
每人都会成长,或者是为了适应这个社会在进行必要的改变,旁观者清是对的,当时也有人说我变了,而我多年后才知道自己变了,从何时开始的却已然不清楚了
傻儿子是较为放开较为轴的人,他说他们都已经想清楚了,你也就别瞎忙活了
对,当我听到张大黑和狗崽子撕破脸的时候,我在遥远的大学宿舍不知所措
怎么会三年的中学和三年的大学会这么脆弱
作为旁观者,已然不能细究是谁的错,对于时光,已然得不到数学的准确答案,可能张大黑的人畜无害,会让我较为倾向是狗崽子错的较多
恰好,他们的大学实习较早,狗崽子的实习地点也在我那鸟不拉屎的大学附近,双休我就过去了
晚上八点到了,狗崽子还在忙,我坐在不知道是谁的电动车上,一边抽着他递给我的烟,还是当年的牌子,看着他认真做事的样子,和周边友好的新朋友,很是为他高兴,只是宁波晚上的风有些钻心的疼
狗崽子忙到近九点,我也组织好了循序渐进的语言,我笑着看着他走过来,勾起我的肩,说“走,撸个串,周边这个点也没什么好吃的了”
很怀念当年并肩走的日子,只是这时候的狗崽子勾我的肩的力度,让我觉得他有些慌张
我也没有开门见山,其实他也应该知道我今天的来意,先上来了水煮花生,先凑活着下着啤酒
在我一个长长的酒嗝后,多半是责怪得问起他撕破脸的原因,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你既然已经来找我了, 就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呢”他点起一支烟,我低头抿了一口酒,觉得自己是有些低能和唐突了,而后气氛降到了冰点,也没说话
和舒服的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会尴尬,说的应该就是这种吧
还是老板娘打破了冰面,“你们的东西齐了哦,慢用”
对着老板娘笑了一下,我又问起,“你有没有觉得从你接触了那个女生后,你整个人就变了”
“我知道,变好变坏都认了,她订婚了,也都算了吧”狗崽子干了一瓶酒,似乎在给自己壮胆,说起了定义为“算了”的往事“我的第一次是给她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让我觉得可能就非她不可了,我放下了兄弟,情谊,只是为了那个娘们,也不能说值不值得吧,如果让我再选一次,应该也会老样子”
狗崽子揉了揉太阳穴,眨了眨有些泛红的眼,不愿意再多说
就是同病相怜吧,我开始理解了,我也有过那段日子,走不出来的,懂得面对了也就好了
算起来,这七年里,她应该是五年前走的,她走后,我连做爱都提不起兴趣,因为和她才叫做爱,和别人跟撸管没有区别,在来往的人中,我是被定位成“孙子”“人渣”的人,是因为多情,不,是因为专情,如今,我已不愿意再招惹她人,她也像所罗门酒瓶里的魔鬼,慢慢地在消散
人都是偏心的,和自己关系紧密的总会施加过多的保护,所以我认定问题应该不在狗崽子那里,借着暑假,去了张大黑实习的地方简直了一个月,曾经我以为他们宿舍坚不可摧的友情,也只是虚无的东西,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都一样,人人都一样
我是个较为摇摆的人,下班后,伴着大表哥的“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额,永远也就那两句歌词,去吃宵夜,旁敲侧击间,可能张大黑才是那个凶手,刺杀友情的凶手
兼职过后才知,其实谁都没有错,也谁都错了
他们应该是你“大锤八十”,我“小锤四十”悄悄凿烂了小船,然后张扬着积蓄许久的能量,撕破了脸
我开始嘲笑自己的多此一举,既然散了,就各自安好吧,往后的日子就请好好生活
就是同病相怜,我和她也是吧,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七年后,我算是戒了烟了,也快戒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