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卿扬
5.
傍晚，茶叙斋早早点上了油灯，屋子里被照的亮堂亮堂的。
茶楼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阿远打扫完，便匆匆赶了回去。
曲儿无聊地坐在门口，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不停地嗑着。
顾清明则坐在屋内门边上的躺椅上，借着油灯的光亮，专注地看着书。
“这冯老七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曲儿望着街道上渐渐散去的行人，狐疑道：“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鬼鬼祟祟的！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顾清明依旧专注的看着书，“他应该是出去摆摊了。”
“出去摆摊？”曲儿惊讶的扭头看向顾清明，“你怎么知道？”
“因为早上的时候，我看到他把那些家伙都带出去了。”
“摆摊？他摆摊？你说，他干什么突然间想摆摊了？”曲儿实在不解！
“可能是缺钱了。”顾清明手上的翻过一页，淡淡道。
“缺钱？”曲儿更加疑惑了，“他在这儿白吃白喝还白住着，怎么会缺钱呢？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两天无意间看到他把钱袋子里的钱都倒了出来，然后不停的在那边数。”
顾清明刚说完，曲儿就看见街道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往茶叙斋走来。
“怎么了？怎么坐门口啊？”冯老七风尘仆仆地回到茶叙斋，见曲儿坐在门口，不禁奇怪的问道。
“没啥！就是无聊闲的慌！”曲儿若无其事地继续磕着瓜子。
冯老七伸着脑袋向茶楼里望去，“客人都走了？”
“走了。”
“那进去吧！这点该吃晚饭了！我都饿了！”冯老七笑着，摸着肚子准备走进茶楼，却被曲儿有意无意地阻拦在门外。
“你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曲儿吐着瓜子壳道。
“啊？”冯老七抓了抓脑门，心虚的笑着：“我能干什么去了，我就是瞎逛！对！就是瞎逛！”
“瞎逛？”曲儿狐疑的望着冯老七，突然用力地嗅了嗅鼻子，“这什么味道……”起身，凑到冯老七面前，不停地四处乱嗅着。
冯老七尴尬的一把将曲儿推开，“干……干什么呢！在我身上乱嗅！你注意点形象！”冯老七干咳了几声，眼睛有意无意地瞄向门内的顾清明，对曲儿继续道：“那……那什么兄弟还在这儿呢！要实在想嗅，可以去我房间呗！我让你嗅个够！”冯老七说着，不禁朝曲儿跳动着眉毛，颇有挑逗之意味。
曲儿赶紧低头“呸呸呸”了几下。
“你什么意思啊！”冯老七顿时不悦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嘴里的瓜子壳吐不出来！”曲儿笑着，“对了，冯老七，你身上怎么有股檀香的味道？你是不是去庙里了？”
“啊？有吗？有吗？”冯老七赶紧低头嗅了嗅袖子，“好像是有点儿！可能是瞎逛的时候路过一间寺庙，沾上的。”
“是吗？”曲儿一副不相信地样子。
“是啊！”冯老七故作镇定，“还有，你干什么！审问犯人呢！”冯老七一把将曲儿推开，径直走进茶楼内，“起开起开！”
“嘿！”曲儿转身走进茶楼，将手上仅剩的瓜子往冯老七面前的桌子上一扔，“冯老七，茶楼每天这么忙，你就不能留在店里帮帮忙啊！”
“我凭什么帮忙啊！这茶楼又不是我的！”冯老七像个孩子般倔强地扭过头。
“那你在这儿白吃白喝还白住，你好意思吗你！”
“好意思啊！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脸皮厚着呢，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还有啊，你别一副老板娘的姿态行不行！”冯老七不服气地喊道。
“你胡说什么呢！”曲儿顿时尴尬地看了眼顾清明，然后气的一跺脚，转身跑上二楼。
“喂！晚饭呢！”冯老七冲曲儿喊道。
“没有！”曲儿生气地回应着，转眼跑进自己房间，将门重重的关上。
冯老七一惊，有些害怕的拍了拍胸口，“这女人怎么发起火来像个恶鬼一样！”冯老七说着，拿起说上的瓜子嗑了起来，他转头看向门边上，一副置身事外的顾清明，问道：“我们刚才说的话，你不会一句都没听到吧？”
“都听到了！”顾清明依旧读阅着书本。
“那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
“就是……”冯老七顿时觉得无趣，“算了……没什么。”
“你最近很缺钱吗？”顾清明放下手中的书本，转头看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