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孕仙气,倘可绝尘粒。”如果把宋代诗人王奕的诗句用在汤溪名茶上,那是最恰当不过了。汤溪名茶孕仙气,其中最为著名的当推九峰银毫、贞姑仙茶和狮子岩白茶。自然,汤溪名茶所涉及的故事传说早就有人收集过,但在又是一年茶叶飘香的时候,我还是愿意为其整理成文。
九峰银毫
九峰银毫,产地九峰山。传说九峰山一带本来只有一种比六角刺还多三只角的九角刺茶,家家户户都用它当茶叶,泡茶招待客人。
有一日,黄大仙到九峰山来拜访葛洪仙。初次会面,葛洪仙很客气,用最新鲜的九角刺泡茶招待。乍一看,杯底几片茶叶,呈九角朝天。黄大仙喝了一口,急皱眉头。其味,苦中带涩;其色,黄中带黑。游历过名山大川,拜会过各路神仙的黄大仙,从未见过用这种茶水待客,心里很不高兴。他想在别处人人敬我三分,到这里葛老头也太无礼了,于是便站起来要走。葛洪仙见黄大仙想走,心里就猜出几分。因为上次徐半仙来访,也曾为这茶骂老翁小看人。于是就连忙拉住黄大仙说:“老弟,现在就走,莫非怪老翁没好茶招待?其实这茶要久喝才能辨别出其特色,虽说粗糙难看,其色不雅,其味不甘,而质地却是绝佳的,它利水、清热、还能治眼病呢。”
黄大仙见葛老头言辞诚恳,倒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忙笑着说:“多谢老兄指点。”葛洪仙又说:“贤弟有叱石成羊的本领,今日来到九峰山,何不一显身手,使这九角刺茶色佳味香,又保持原有特性,成为茶中之上品呢?”“小弟理当效劳。”黄大仙拉着葛洪仙登上芙蓉峰,对着山上山下大喊一声,惊天动地。即刻,所有的九角剌全都变了,变成形似鸟舌,色清汁浓,幽香沁人,别具特色的九峰茶。
据说,黄大仙亮喉呼喝出来的九峰茶,便是现在九峰茶场生产出来的“九峰银毫”,的确是茶中之珍品。
贞姑仙茶
贞姑仙茶,因贞姑而成名。传说有一位叫贞姑的女孩,她美丽善良,知书达理。每年春天,当山崖上的茶林开始萌芽吐绿的时候,贞姑就每天上山采茶。有一天,天色渐晚,贞姑还没回来,她的父亲就扛着一把锄头上山寻找。他对着茶林呼喊,可喊哑了嗓子也不见回应。于是,父亲心里就不安起来:这山上常有虎豹出没,莫非被叼去吃了不成?正在他万分焦虑的时候,猛见绿茶丛中微露白色衣襟,就悄悄地过去,走近一瞧,原来女儿正全神贯注地与一位白衣秀士对弈,忘了时间,忘了周边的一切,哪里还能听到父亲的呼唤。其父见女儿与一位男子在一起,觉得伤风败俗,有失体统,勃然大怒,气冲斗牛,举起锄头就向女儿砸过去。哪曾想到白衣秀士是一位神仙,在锄头落下的瞬间,他踢翻了棋盘,一手挽起贞姑飞天而去。而踢翻了棋盘的棋子,正好散落在这片茶地里。自此以后,这里的茶叶品味独特,一经开水泡后,叶沉茶清而口味纯正略带微辛,清香扑鼻而不夹泥土气味。于是,人们就把它称为“贞姑仙茶”。更绝的是,当时市场里许多好茶店主或品茗高手,抓把茶叶一闻,就能鉴别出贞姑仙茶的真伪,甚至许多徽商都专程赶来订货。其实,人人只道贞姑仙茶好,但究其因,原来是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造成的,贞姑仙茶产地就在仙霞岭余脉——南山山麓,厚大源的喇叭口上,系属苍龙含珠之宝地,纵深百余里的山风带来了冬暖夏凉的气候,氤氲湿润。还有,山崖上金黄色土质深厚,含有大量的矿物质和其他丰富的稀有元素,足以满足茶叶种植的需要,这才生产出了如此高品位的茶叶。所以,在当今的市场上还一直保持着“仙茶独俏”的势头。
狮子岩白茶
从汤溪南门进塔石,到石塘,石塘的狮子岩上有一棵野生白茶,叫“狮子岩白茶”。据民国二十年《汤溪县志》卷二载:“狮子岩,石塘东北。形如狮踞,上有石洞,如狮张口,相传古有寺,今产白茶。……龙湫上之甜茶,最称珍异。”
关于狮子岩白茶,曾流传着一个浪漫的故事,并且与西湖边的白娘子有着某种渊源。相传美丽的蛇仙白娘子思凡下到人间,在西子湖畔邂逅药店伙计许仙,两人一见钟情,结为夫妻。婚后却遭金山寺和尚法海从中作梗,屡屡设计使白娘子显出真身。许仙不知原委,惊吓得昏死过去。白娘子为救许仙,冒死上山盗仙草,九死一生。南极仙翁念她一片真情,允许她带仙草下山。白娘子从仙山带仙草和仙果一路赶回,途中经过狮子岩,白娘子惊叹于这美丽的山水,无意间将仙果遗落在山上。仙果落在狮子岩的高山峻岭之上,遇到肥沃的土壤、清澈的泉水便破壳而出。当白娘子惊觉,回到狮子岩寻找仙果时,却见仙果已长成枝繁叶茂的白茶树。后来,白娘子还曾隐居此山中,日夜守护狮子岩白茶树,潜心修道。
那么,狮子岩白茶的品质到底如何呢?
有位茶友介绍说,塔石狮子岩白茶品质超群绝伦、卓而不群,色、香、味、形俱佳。外形细秀、匀整,似凤羽,色泽翠绿鲜活带嫩黄;汤色绿而清澈明亮,滋味鲜爽甘醇,香气鲜爽馥郁;叶底色泽嫩白似玉,叶脉翠绿;品质独特,饮后回味甘甜,口齿留香。
相关史料也这样记载着:“狮子岩白茶自为一种,与常茶不同,其条敷阐,其叶莹薄。崖林之间,偶然生出,虽非人力所可致。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所造止于二、三胯而已。芽英不多,尤难蒸焙,汤火一失,则已变而为常品。须制造精微,运度得宜,则表里昭彻,如玉之在璞,它无与伦也。”
但世事沧桑,惜乎狮子岩已不见白茶树!
汤溪名茶,氤氲仙气。不唯如此,汤溪名茶的产地,除了汤溪城南的九峰山麓,其实还包括自汤溪逶迤而进的整个南部深山。所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笔下所指的,就是这一带的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