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路独行

1.外交偏弱，军事偏猛

在晋文公的暴走天团中先轸不显山不漏水的，在《左传》中并无多少精彩笔墨描写他，但是这并不说明先轸缺少军事谋略，而只能说明奔跑不是他的长项，外交方面也不是他的舞台。

不过，十九年的流亡生涯让赵衰和公子重耳发现了他的才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在城濮之战前夕，赵衰极力举荐他，晋文公任命他下军佐帅，相当于参谋长，辅助栾枝统率下军。

不久，中军元帅郤縠病逝，先轸直接被擢升为为中军元帅，成为城濮大战的总指挥，这既说明晋文公十分相信赵衰的识人眼光，也显示了重耳对先轸的信任和寄予的厚望。先轸不仅没有让晋文公失望，而且一战成名，成为春秋历史上真正意义的战神。

公元前633年冬，楚国带领小弟陈国、蔡国、郑国和许国包围了宋国。宋国的公孙固跑来向新老大晋国求救，先轸敏锐地感觉到晋国破楚称霸的良机到来了。他提醒重耳说：“报答楚王的施舍，救援患难的小弟，在诸侯中取得威望，成就您的霸业，在此一举了。”

随后先轸与狐偃制订了高妙而清晰的作战策略：攻打楚国的新小弟曹卫两国，迫使楚国放弃宋国而救援曹卫，还能缓解齐国被楚军逼迫的压力，可谓一举两得。这个思路后来为孙膑等军事家不断地采用，并命名为“围魏救赵”，其实其源头就来自于先轸和狐偃。

在此策略指导下，公元前632年春，晋文公准备攻打曹国，向卫国借路，卫国不答应。于是，晋军向南渡过黄河，入侵曹国，攻打卫国。正月初九日，占取了五鹿，这里曾是重耳被农夫羞辱的地方，这下子重耳终于出了口恶气。二月，也就是先轸被任命为中军元帅的同时，楚国加强了对宋国的进攻，宋国再次派人来晋军营中告急请求支援。

2.妙计频出，纵横捭阖

宋国的再次告急与原先先轸等人的设想有些出入，因为原本认为曹卫被攻击，楚军定会从宋国撤军去救的，谁知楚帅子玉有点不按套路出牌。晋文公忧心忡忡地问：“若我们不去救宋，两国必定绝交；请求楚国撤围，无异于与虎谋皮；如果现在就与楚国交战，齐国和秦国还没有真正与我结盟，关系尚不牢固，计将安出？”

在这种复杂的形势下，先轸竟然说出了一条四两拨千斤的妙计，他说：“让宋国从我国离开转而向齐国、秦国赠送财礼，求他们向楚国求情放宋国一马。而君上您要做的是逮住曹国国君，把曹国、卫国的部分田地分给宋国。楚国喜欢曹国、卫国，一定不答应齐国和秦国的请求。齐国和秦国对宋国的财礼喜欢，而对楚国的固执很生气，能不加入我们的阵营吗？”一席话说得晋文公开怀大笑，立刻依计而行，拘捕了曹共公，把曹国和卫国的田地分给了宋国人。

楚帅子玉终于沉不住气了，派宛春为使者到晋军营摆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宛春说：“请贵国恢复卫侯的君位，同时把土地退还曹国，若贵国照办，我就解除对宋国的包围。”

狐偃果断反击道：“子玉无礼，楚国给我方的只是解除对宋国的包围一项，而要求我方的却是复卫封曹两项，晋：楚是1:2嘛，太欺负人了，只好通过战争解决了！”

先轸帮晋文公仔细分析了楚国方案的危害性，他说：“楚国的方案很歹毒啊！君上若是答应此方案会如何呢？俗话说安定别人谓之礼，楚国人一句话安定了曹卫宋三国，我们一句话却失去了这三国，还致使我晋国无礼。一个礼仪上破产的国家还凭借什么资本作战呢？若我们不答应楚国的请求，这相当于抛弃宋国；先救援人家，接着却抛弃他，我们就会失信于诸侯。楚国有三施，我们有三怨，怨仇已经太多了，还剩什么资本作战呢？”话讲到这里，营帐里鸦雀无声，晋文公愁眉不展：靠，楚国两头堵，寡人接受不行，不接受也不行，那可怎么办？

3.城濮建功，指挥若定

人家先轸可不是只会给领导添堵的人，分析楚国方案是为了抛出先轸方案。先轸看到晋文公的脸色有变，赶紧说：“君上勿忧，我们只要跳出楚国方案，拿出我国方案，就会掌握主动。我们不妨私下里答应恢复曹国和卫国来离间他们与楚国的同盟关系。同时把这位使者宛春扣留在我营中，以此来激怒楚国来犯，等打起仗再说。”晋文公闻言一天云彩散，于是把宛春囚禁在卫国，同时私下里允诺恢复曹卫。曹卫就果断地与楚国断绝了邦交。

子玉闻听方案被否使者被拘，大怒之下下令从宋国撤军转而追击晋军，这下子果然进入了先轸节奏，宋国、齐国和秦国的军队也加入晋军同盟，驻军城濮。而晋军则采用退避三舍的办法将楚军诱至城濮。

四月初二日，晋军由先轸坐镇中军，指挥若定。在城濮一带摆开阵势，晋将胥臣让下军战马蒙上老虎皮，首先击溃军心不稳实力不济的楚军右翼——陈蔡联军。狐偃和狐毛派出前军两队拦截楚军的溃兵。晋国下军主帅栾枝让车子拖着木柴假装逃走，楚军追击，先轸、郤溱率领中军的公族拦腰袭击。狐毛、狐偃率领上军夹攻子西，楚国的左翼部队也溃散了。楚军大败，幸亏楚军主帅成得臣指挥中军，及时下令下收兵，才得以不败。战后不久，楚成王迫令成得臣自杀，而晋文公在践土会盟诸侯，成为新一轮霸主。

城濮之战使主帅先轸名扬天下，他的用兵谋略和方式令各诸侯国耳目一新。城濮之战一改春秋以前固定的约定站场，兵车对冲的战争模式，创造了战场机动用兵，集中兵力打击敌人的先例。决战当中，先轸针对楚军部署及其主帅骄躁轻敌的特点，采取避强击弱，佯退诱敌，各个击破的战法，最终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战神”先轸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