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去隔壁宿舍聊天。同学告诉我她的舍友最近压力很大,失眠,其实不用想都知道临近毕业,肯定是毕业论文的事情,愁的人夜不能寐、食不能安。
她说:“你知道吗?开学来,咱学校有两个人跳楼了!”
我:“跳楼!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啊!”
她说:“这种事,学校封锁消息特别快。我舍友老师让她延期,因为跳楼事件,所以又让她去改论文了,明天参加预答辩,可能学校害怕又出什么事吧!”
我:“天哪!为什么要跳楼啊?”
她说:“一时没想开吧,这些孩子真傻,你说你跳楼顶什么用啊!其他人还的好处。你知道吗?江湖流传一人跳楼,宿舍保研。”
……
第二天,去见高中同学。她见我第一面就说:“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有人从护城河上跳下去了,太恐怖了!”
我问:“你看见了?”
她说:“对啊。我从那下车,刚好要走到公司,我历经了打捞他的过程。好害怕呀!听说是个年轻人。”
我问:“为什么啊?”
……
突然想起来,去年的一个冬夜,突然接到表妹的电话,“姐,就在我刚才上自习的教学楼,有人跳楼了。”我一直记着那个声音,声音里略带哭腔,可能被吓着了……
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选择自我结束生命……
在这个网络时代,信息便捷,偶尔会看到某某大学学生跳楼身亡,甚至小一点的中学生。而这仅仅是一部分,有一些是没有公之于众的。我曾问过不同的人这是为什么,有人说这些孩子心理有问题;有人说与现实差距太大,他们对自己期望值太高,压力太大;有人说这些孩子不懂的感恩,“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人说他们从小都是天之骄子后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有人说这些孩子发现社会欺骗了自己……
不仅仅象牙塔、温室里的学生。回家,偶尔听说邻村一位六十多岁的人跳楼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喝农药死了……那位六十多岁的人操劳一生,不正到了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吗?那个三十多岁的人,人生壮年,为什么呢?
我常常想:他们死去的前一刻,有没有痛苦挣扎,有没有后悔这样的决定?在纵身一跃的时候,想就此停下来吗?可是逝者已逝,这样的叩问没有人回答。
在他们选择自我了结生命时,一定度过了漫漫无际的黑夜吧,像一支黑夜里的小舟飘荡无边无际的海上,没有一盏灯,没有一点星,在茫茫无际的海面上飘着、飘着……
也许,你从小在亲朋好友的赞扬声中长大,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当你渐渐长大,发现自己拼命得来的在别人那里却不费吹灰之力。你穿梭于水泄不通的招聘会却有人因为家里的关系早已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你重新秉烛夜读考上研究生最后发现找工作仍然困难;一回头竟然发现那些曾经没有你优秀的孩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比你过得光鲜亮丽。
你失落了,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你害怕了,觉得生活充满了压抑,你愤怒了,觉得社会对你不公平。
可是,这足以让你纵身一跃吗?
也许,年过半百,生活过的不如意,觉得经济条件没人家的好,和老伴关系也不好,儿女又忙碌,不听你的话。总之,事事不顺。你觉得命运不公,亏待了你。
可是,这足以让你喝下一瓶农药吗?
你拿着一把放大镜看世界,把看到的黑暗放大了一千倍,却恰恰忽略了那些美好。遭受了一些不平的待遇就对整个社会充满了抱怨,经历了一些磨难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如果你静下心,看看生活。无论小到一个人,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都会遭遇坎坷困顿、历经风风雨雨。“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这样的遭遇你经历过吗?你的生命受到了危险吗?没有。不要遭遇了一点不公平就觉得社会的黑暗不堪,不要因为一点不确定就觉得人生无望。要相信,活着,定会遇到美好。
无论你家徒四壁或是富裕有余,不管你出身寒门或是名门望族,不论你求职受挫或是毕业遇阻,这都不是你选择死亡的理由。你任性的离开,你怎会知道母亲为你哭瞎了双眼,父亲一夜白了头发。你没有权利选择来到这个世界上,你也不可以任性的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你的生命不单属于你,它也属于爱你的每一个人。你的离开不仅仅是你的离开,你一同带着他们离开了。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还记得在那个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读书的你吗?那时候你多么勇敢,有梦、有希望。
愿你有梦为马随处可栖,愿你不惧风雨从头再来,愿你一生有爱相伴。
当我从11楼跳下……
看到10楼的恩爱夫妻正在互殴
看到9楼平常坚强的Peter正在偷偷哭泣
看到8楼的阿妹发现未婚夫和最好的姐妹上床
看到7楼的丹丹在吃她的抗抑郁药
看到6楼失业的阿喜还是每天买7份报找工作
看到5楼受人敬重的罗老师正在偷穿老婆的内衣
看到4楼的rose又和男友闹分手
看到3楼的阿伯每天都盼望有人拜访他
看到2楼的莉莉还在看她那结婚半年就失踪的老公的照片
在我跳下之前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
现在我才知道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困境
我看完他们之后深深觉得自己其实过得还不错
所有刚才被我看见的人,现在都在看着我
我想他们看了我以后,也会觉得其实自己过的还不错。
(以上漫画转载朱德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