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易經或是塔羅,其占測最主要的關鍵就是在感應,有感應就會有轉化,就會有治癒及發展的功能,榮格曾以《易經》的研究,闡述一種共時性原則,用來表達那些超越因果關係、同時發生的充滿意義的巧合事件,而在這裡「共時性現象」的背後,蘊含著感應與轉化的心理機制。
在「心理分析入門」這本書的作著把感應翻譯作『Touching by heart and response from heart』 突出了漢字『感』與『應』的「心」意,是以心的象徵性為主體,強調了占卜心理過程的體驗與感受性,而《易經.咸卦.象》中說:『咸,感也。柔上而剛下,二氣感應以相與…………….天地感而萬物化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觀其卦象,咸卦以艮兌相配,所表達的是山澤氣息相通萬物皆互相感應之道理,但象中亦有情,艮為少男,兌為少女,男女相感之純真至情,己見於此咸之卦象之中,縱觀咸卦六爻,初陰四陽,二陰五陽,三陽六陰,皆含陽感而陰應,陰應而陽感之象。『感』中有心,咸取其無心而感之深意,包含著意識與無意識之範籌,「應」中亦有心,且寓意「雁鳥」之深清。
《說文解字》解『雁』為:「雁,鳥也。從隹,從人。」徐鉉等注為:「雁,知時鳥,大夫以為摯,昏(婚)禮用之,故從人。」雁飛而為「人」形,雖則千里之外,亦相感通呼應。元好問曾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之傳世詩篇,所形容的正是靈性不變,雁情獨鍾。《易經》中多有「隹鳥」的象徵,如《中孚》之誠信中的九二爻辭:「鳴鶴在陰,其子和之。」又如《乾卦.文言》中的「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皆透示著感應的道理,而這也成為了佛洛伊德自由聯想及榮格積極想象方法背後的重要機制。
在整個占卜的過程中,感應是方法中的方法,也可以做為一種治癒,及轉化與發展中的關鍵。
《易經.中孚》之九二爻辭:「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包含著誠孚以至感應的道理,中孚之九二爻,陽剛充實,象徵誠孚之志,孚則能生感應與感通。《詩經》中有云:「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下。」也是同樣的意象。故《易經.系辭》中有:「是以君子將有為也,將有行也,問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嚮,無有遠近幽深,遂知來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于此。」接著,《系辭》中還明確地闡釋其中的感應心法:「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于此。」受命如嚮之天下至精,感而遂通之天下之至神,給我們留下了深懷感應的精神以此精神而極深研幾,故能不疾而速,不行而至,體現真正的占卜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