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们都知道,每当我一提起我的乌鲁木齐,那这话匣子可就关不上了。没去过大西北的人们都认为新疆是个遥远而又带有神秘色彩的地方,她们喜欢问,我也很爱说。
我开始怕冷了。早上迷迷糊糊将一条腿探出阳台门外后,瞬间清醒的我二话不说就穿上了加棉的裤子。当被告知这还未到景德镇最冷的冬天时,我缩了缩脖子,在高领毛衣里哈了一口气没有勇气作答。室友笑我是个假新疆人,竟能如此怕冷,我望着她手机屏幕上“高达”两位数的天气预报温度难以置信。
我从前很少怕冷,我喜欢一早出门边跑边在冰上溜的感觉,可是臃肿的羽绒服和一圈又一圈的大围巾会影响我的发挥,我便干脆不穿它们了,虽然这样一出门脸颊就会被冻红,但是我觉得自己的身手矫健多了,越快到学校就也能在有暖气的地方多待一会儿。
有种情况是例外的,那就是扫雪。扫雪可是不得不穿外套的,不然要不了多久握铁锹的双手就会被冻僵了。我其实是不大喜欢扫雪的,尤其是当雪的厚度达到小腿肚以上的时候,这就预示着要提前一刻钟到校连同着早读课一起扫雪。铁锹或者雪推板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轻,要把平摊在地上的厚雪被子一铲铲掀起来,再堆成个雪堆确实非常耗费体力,我需要和小伙伴们轮着来才能不至于太累。人们在年龄增长的时候,自己也会悄悄提醒自己不应当做哪些幼稚的事,可是每次将雪垒成“小山坡”时,我还是想跃跃欲试——把“坡道”上的雪拍结实,然后在屁股底下垫个纸板从最高处滑下去......
穿了外套就更要小心谨慎了!据我所知,只是捏个雪球互相砸来砸去——这种和和气气的打雪仗方式在乌鲁木齐基本上不存在。我们永远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就已经用眼神串通好了一切——这样的问题会在当我们已经被一大群朋友按倒在雪地中、被雪迅速埋起来的时候反复思考,这样的乐趣会一直持续到积雪变脏了化了为止。
10月6日,乌鲁木齐下了入冬第一场雪。
从今年开始,不知到哪年结束,我都不会再见到乌鲁木齐的第一场和最后一场雪了。
(17年11月于景德镇。想你,我的乌鲁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