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做?她只是一个孩子!”老人歇斯底里的喊着。
ben带着一丝蔑视的反驳到:“她已经成年了!”
“你这是强奸!”
“是她自愿的!你可以问她!”ben一把把你从地上拖起来。
“快告诉他!快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他开始变得像那夜一样面目狰狞。你看着他血红的双眼,身体被他摇晃的快要散了架一般,你哽咽的哭都哭不出来,又如何能在那样的场景下,去讲述你和他令人难以启齿的关系?突然,他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这才松开了摇晃着你的双手。
你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刚好看见老托尼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ben突然发了狂一般,又一把揪住了老托尼的领带。
“你这个软弱的骗子!你以为你当了牧师就能得到救赎吗?你能忘了她的脸吗?当他们把她虐待致死的时候,你是如何做到眼睁睁看着,却又无动于衷的?”
“住口,你给我住口!”
“不,我就是要在她面前说出这一切!你这个懦弱的伪君子
。”
他突然掉转头朝向你,瞪着你惊恐的眼睛!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嗎?他們和我媽一樣,都死在這個該死的騙子手裡。是他眼睜睜看著她們被輪姦,被毒打,只有你爸爸衝上去和他們搏鬥。」
「你給我住口!」老托尼陷入了無盡的痛苦當中,他真的不願意想起那場戰爭。
在那場災難里,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僅帶著襁褓中的你和他受到嚴重戰爭創傷的兒子回到了祖國。
從此,他離開了部隊,斷絕了一切與軍方的聯繫,來到這個北部的城鎮。一邊給兒子治病,一邊傳教。他以為一切都會過去,所有難以承受的創傷和痛苦都會過去。他以為他拯救他唯一的兒子和他摯友的遺孤,今天他徹底明白了,有些事無論他怎樣努力,依舊於事無補。
ben沒有提及的,其實是他自己刻意遺忘的那一部分,創傷幸運的抹去了發生在他身上,最痛苦的那部分。正是因為他的年輕氣盛,一意孤行,才讓他們陷入了絕境,更是老托尼承受了常人難以承受的憤怒和痛苦,如此隱忍才最終保全了你們的性命。
你不是第一次見到ben這麼歇斯底里,有幾次在他和你發生關係的過程當中,他近乎瘋狂的命令過你要反抗。他如此欲罷不能的深愛著你,又難以控制住自己不去傷害你。他絕望的眼睛里充滿了對你的憐惜,他想讓你離開他,為此,甚至不惜用惡毒的言語羞辱你。
你每一次離開又回來,只不過是希望這一次,自己可以真正排解他心中難以言說的痛苦,成為他最後一次對你施暴的祭奠。
你深愛著他,哪怕你早已千瘡百孔,你依舊沒有辦法遠離他。
老托尼含著淚撫摸著你粗糙的皮膚,那被針扎了又扎的皮膚,摸上去像未刮淨的鬍子一般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硬痂。他再也無力承受這樣的結局,充滿恨意的掙扎著,站了起來。
「你是個魔鬼!你簡直就是個魔鬼!」
老托尼用盡渾身力氣捶打著ben,ben本能的抬手阻擋,一不小心撞倒了這位悲傷又年邁的老人。他筆直的跌倒在暗房冰冷的石階上,再也沒有醒來。
瞬間,你清醒了過來,你不顧一切的跑上去摟住了老人的頭,滾燙的血沿著你粗糙的皮膚向下流淌著,再一次,你被絕望鎖緊喉嚨,你的內心世界開始坍塌,你第一次意識到在你面前站著的根本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他是魔鬼,他是魔鬼!
ben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创伤记忆再一次被激活。是妈妈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用双手死命的护住他的头,求他们不要再打他了。在血腥面前,哪儿还有人性!他们开始疯狂的撕打他的母亲,血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剥的一丝不挂,眼睁睁看着她被轮奸致死。
他以为他死了,但他还活着!越战那年,他以优异的成绩应征入伍……回来后,已是残疾!
你怀里的老人渐渐冰冷僵硬,而你面前正跪着一个陷入无限忏悔中的犯了罪的儿子。你从他们的对话里读懂了一切,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人比你更悲惨的人,他比你更加脆弱,更加迫切的想要被人爱。
“ben,ben,你听我说,我们得离开这里……”在你的指挥下,ben如同机器一般把老托尼扛上了汽车,你把整瓶酒灌入死者口中。“得让大家相信他是淹死的!”你自言自语的对ben说着。
暗房一般不会有人来,所以你们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老托尼。你死命的擦着地上遗留的血迹,仿佛它们是从你身体里流淌出的肮脏和罪恶。
你和ben回到了老托尼家,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你一遍一遍嘱咐着ben,这一晚他都和你在一起……
所有巧合都是一种巧妙的设计。教会为了掩盖托尼酗酒的死因,并没有过多的调查。托尼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时日无多,立下遗嘱和遗言。他将终身携带的圣经和十字架留给了我,把老房子和牧师的头衔留给了ben。
你把这张相片重新翻着合倒。抬眼望去,一张大学毕业照的相片吸引了你的目光。沿着钢琴走过去,是通往ben房间狭长的楼道。整面墙悬挂的都是你离开这里以后所经历的故事。你大学毕业,你第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你去二栈桥祭奠英烈们,你做的第一个大项目,买的第一辆车……ben站在你身后,默默注视着你。这10年来,他一刻也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