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处室其他人都出门了,就留我一个人看门。立马我就有改属相的嫌疑,从兔变狗了。
一个人的办公室,阴沉沉的天气,一点没有干活的气氛。于是用手机看昨天没看完的小说。亦舒的小说,平平淡淡,却不知不觉已经入胜。
昨天看的时候只觉气愤,一奶同胞,兄弟姐妹三个差距怎么那么大捏?哥哥姐姐拖家带口回来霸占房间,争夺家产,对待生病的爸妈却少了热情和真挚。只有最小的女儿不为最孝顺,处处忍让,维护这一家的和气。心疼不为,也希望她能和年轻的男看护能日久生情擦出爱的火花。
今天继续看时,竟然不住的唏嘘。看一会儿,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哭一会儿,抹干鼻涕再看,不一会儿眼泪又啪嗒啪嗒滴到手机屏幕上,放大了屏幕上的字。文章的后半段,我都忘了哭了几次,用了多少纸巾来擦眼泪擤鼻涕,反正眼睛红了,鼻子都擤疼了。
是什么触动了我呢?是父母亲情吧。文中,父亲年轻时辛劳打拼挣得不薄的一份家业,老来痴呆,不认得儿女妻子。弥留之际,最小的女儿不为守在身边,老父一时清醒认出了宝贝女儿为为。流泪的时候想到了我的父亲,最后几年只是象个弥勒佛一样笑,很多人不认得。但是在最后见他那面的时候,妈妈指着我问他还记得我是谁吗,他已说不出话,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意思是认得,我是二闺女。何其相似,只是我没有象不为一样死死拉住爸爸的手不放,最后只得让医生打针安眠才松手。当时还有妈妈在,在她的操持下我和姐姐给父亲擦身、穿衣,办理后事。我内心还没有太多的悲伤,更多的是懵懂和麻木,甚至还有解脱。可是后来一直的梦里,是父亲好了,又回来了,还是年轻时的样子。
跟妈妈小时候也有很亲密的时候吧,可是大了怎么就很少有亲密的举动了呢?印象里很少有拉妈妈手的时候,更别提拥抱了。生孩子痛的时候也会推掉妈妈攥住我的手。可是不为可以伏在妈妈身上,趴在妈妈膝头。问问内心,我也希望能和妈妈这么亲密。可是为什么我们母女没有这么亲密呢?是什么妨碍了我们的亲密?我和晴之间亲密吗?我们的亲密能够持续到晴长大之后吗?
不为的妈妈变卖家产散尽千金,支撑一家大小的开销,支持儿女们创业,子女们各有所得,同时大家享受了三个月的天伦。原本不合的兄弟姐妹在朝夕相处中变得和气,真正象一家人。留给不为的是悄悄帮她买下了租来的房子和姐姐一直惦记的玉镯。就算人已去世,仍在造福自己的子女,不偏不倚,人人有份。
我刚毕业就要买房,妈妈给我凑了1万2,内心还惴惴的,说当年姐姐买房时她给了1万5,到我买房时实在手头紧,只能凑这些,亏待了我。谈什么亏待,那些年父亲生病,我家收入减少,支出增加,有结余已经不错了。妈妈生前,每次我们回去,小院里热闹起来的时候,妈妈的脸上总是带着笑的。不管她脸是因为生病潮红还是因为吃药浮肿,我们在的时候都是她最兴奋的时候。在她病发前的两天,我们端午节回家,只在家吃了顿午饭,她还是开心地笑眯了眼,看着晴在院里在胡同里乱跑。每次离开小院,都是大包小包装她能给的,玉米面、糖蒜、包子饺子等等,不怕多只怕不够。
妈妈病后,我和姐姐分担了妈妈的医药费、殡仪费等等,每人先后投入了7-8万。妈妈走后,她的存款、抚恤金、丧葬费报销之后,我和姐姐每人返回7万多。相当于妈妈的一切开销基本自给自足,留给我们姐俩的是一套房产,承载着我和姐姐大半个童年的小院。
啊,原来父母亲情是我心底里的一个结,一被触及,就会心疼,就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