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跟着表哥跌跌撞撞地穿过羊肠小道,气喘吁吁地爬到雨落山顶。不由得向远方眺望,寻找天边在哪儿。往西北最远的地方可能是金山吧,挡住了视线,就指着金山问表哥,“哥哥,哥哥乜就是天边吗?”
哦,不是,早先我也以为乜是天边来,去司马沟走姥姥家,跨过这个天边,外面还有天边,天外有天,天边远着呢!表哥如是说。
由于自己儿时最远只是去过六里外的姑家,在心里想象着天边就是在从村口至沙沟之间的路段,再远的地方,也是围绕着这段路转圈。直到七岁时和全跟着二表哥,徒步十二里去北岭舅舅工作的门市部时,才看到了远处还有天边呀,才相信“天外有天”。
再后来远在云南的大姨回家探亲,给我们带来了纸手表每人一块,虽然说是玩具,指针不走,可我们还是爱不释手,戴在手腕上在伙伴们中间得瑟了好多天,时不时地扬起手腕炫耀一下,看,俺有手表!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第一次见到了香蕉,刚开始吃时没扒开皮就要往嘴里填,大姨笑着给扒开皮做示范,才明白香蕉皮不能吃。
给我们男孩子们带来了纸手表,打发走了我们。面对围着她的一群小闺女,看她们大姐,大姑的叫着,大姨从挎包里拿出来了一包铮明瓦亮的发卡,每人一枚,并给她们别在了头发上。边分发边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什么的。女孩子们戴着新发卡唧唧喳喳欢呼雀跃地去了。
据大姨说从万里之外的昆明赶来,坐了三天三夜火车到济南,又从济南坐半天火车到潍坊转汽车坐到红河,从红河步行八里路才到家的,来一趟权当扒层皮,累死人啦。修路修的找不到往南良走的路了,只好边走边打听着。“俺们在东岭耍,她还向俺打听来!木寻思着她就是俺大姑,头发卷卷着,我还暗骂,哪里来的浪老婆?”二表哥偷偷的对我说。风驰电掣的火车跑四天多,这是我对一万里路的概念。
虽然说是长大参加工作后,走过南闯过北,可是无论在哪里,心里还是围绕着儿时的那段几里的心路转圈,难忘生我养我的家乡南良村,魂牵梦绕雨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