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蓝
一直想寻找遗传学专家或生物学家咨询,可是我的问题太另类,真怕专家们会被我吓到,把我当成一个疯子,只好一个人整日的瞎琢磨,给我的疑问以不同的假设,终究没有得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结论,只好作罢了。
疑问来自女人,尽管我也是一个女人,仍不解其中奥秘。从一个天真顽皮的小姑娘,到颤颤巍巍的老太婆,似乎每个女性都在生命中的某一阶段,准确说是某一个节点上神秘地异化了。
女孩儿总是与花儿齐名的,花儿是爱与美的象征,花儿又是娇艳而柔弱的,自然引人怜惜呵护,那些护花使者们更是懂得怜香惜玉,怎忍心令其遭受风吹雨打,香消玉损毫分。
邻家有女初长成,明眸皓齿一芳容。女孩儿中有面若桃花的,亦有相貌平平的,但任何一个女子一生当中必定有绽放的那一瞬,即使不是花容月貌,花样年华里蓬勃的青春气息也有逼人的美,成就了女人就该是花儿的化身这一命题。
女孩的包包总有人抢着拎,丁点小事也有人乐于相助,走到哪里都有人冲上前来保护安全,到处都在为靓女大开方便之门,风雪中男生的外套总是严实地把美眉裹住,打个雷遇到个小虫虫女生只会尖叫,这时旁边定有男生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
这些场景太熟悉了,似乎女生就是弱不禁风胆小弱智的,除了撒娇卖萌耍个公主脾气,什么都做不来,唯有受照顾受保护的份儿。作为一个并不靓丽的女生,我也曾在最美丽的季节里欣然接受过如此礼遇,可是,可是……
毫无预兆地,花儿可能还没有盛开,正含苞待放,也可能正娇艳欲滴馥郁芬芳,一阵狂风袭来,暴雨滂沱,护花使者们都去哪儿了?还是正在呵护百花园里的满园春色,花儿在暴风雨中颤抖。
没有阶梯式的过度,昏暗中花儿褪去霓裳,洗尽铅华,一颗挺立的草在花瓣剥落处伸直纤细而柔韧的腰肢,花儿蜕变了!
是基因突变吗?亦或是梦中惊醒吗?从此,花非花,花儿不再被呵护被膜拜;女人也不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女人的名字改叫——草!
就像换了一根筋骨和灵魂,女人扛起了从未扛起的扁担,窄窄的小肩膀上勒出血印子也不喊疼。一觉醒来,睡美人成了幻化成了女汉子,撸起袖子奔向灶台,让炊烟缭绕出寒门的暖意。
疑问,不解的疑问,是什么让花儿般的女子蜕变了?女人?花儿?草!
是婴儿的啼哭声唤醒了沉睡的母爱,让女人不再害怕黑夜,眼里满溢着慈爱,从此只为别人活;还是病榻上老人的喘息和呻吟声激活了神女的通天法力,让女人生出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是从天而降的苦难灾祸催化了最原始的柔韧细胞,让女人咬紧了牙关,活成一家人的精神领袖,还是祸起萧墙的婚变痛失亲人的泪水发酵了蒙昧的心智,让女人坚如磐石、韧如滕蔓。
花儿,或草,同是一条根脉,就像一个女人,柔弱或坚韧,同是一个灵魂。
当花瓣纷纷脱落,光秃秃的枝头上不再蜂蝶飞舞,只留下曾经盛开的痕迹,草凛然而立,没有悲悲切切四处张望追寻使者的踪影。
女人理理额前的乱发,笃定地站立在风雨飘摇的院落,不会瑟缩起双臂,寻找避风的断墙残瓦,她知道她可以,她也必须织补上破碎的幔帐,给家挡风遮雨。
花去草生而非树木,树木遇台风袭击也会折断,甚而连根拔起,而草,即使生命已是细若游丝,匍匐在地,依然保留柔韧顽强的天性,任尔风霜雨雪烈日骄阳,即使在峭壁上,石缝中,车轮下,沙漠里……
花儿?草!是羽化成蝶还是凤凰涅槃,有学问的你呀,可有一个答案,解我百思不得的疑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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