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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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

采一朵小小的蓝菊花

送给我心上的麦艳。

无奈

那光阴却早已远去……

~~~作者题记

秋天,一朵朵蓝菊花悄无声息地开遍了上阴洼村的山坡,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每年的这个季节蓝菊花都会开,草丛中,小小的蓝菊花太不起眼了,从来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开放。它悄悄地开了,又悄悄地凋零,浅蓝色的小花在秋天的暖阳下淡淡地开着,亦或是在清冷的秋风中淡淡地开着,就象乡下女子的爱情,淡淡地升起在心头,又淡淡地消失在心底……

秋天,马尔里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偏僻的韩集乡上阴洼村当包村干事。他刚刚失恋,大学的初恋女友没有选择和他一起回到落后的临夏而是向大城市漂去。乡里的鼓乡里打,马尔里想起了外祖父经过念叨的一句话,城里的女娃靠不住,他这样努力的简单化的理解着初恋的离去,排遣着失恋的痛苦。

副乡长马英成是马尔里的直接上级,马尔里到村里工作转眼已经两个月了,适应的怎么样,和村里老百姓还能说到一块去吗?那天马英成带着马尔里一起往村里走,他要听听村支书对马尔里的反映。在快到村支书家的一大块坡地旁,马英成停下了脚步。

"麦艳,今年洋芋收成好吗?"

"阿哥,今年洋芋长得好,你看,个头又大面又饱!"

一个穿着大红毛衣的姑娘从地里抬起身来快乐地应答着,因为挖洋芋出力气,姑娘的脸颊红红的,在红毛衣的映衬下像一朵盛开的红牡丹。

"你煮一锅新洋芋,再擀一张面,我们中午来吃饭哩。"

"好,阿哥,我给你们捞个浆水长饭!"

"噢,这是包村干事马尔里,这是我表妹麦艳。"

马英成介绍着。

"知道哩,新来的大学生!"

麦艳笑着对马尔里说,眼神像秋天的太阳一样灿烂。地埂上,一朵朵蓝菊花盛开着,淡蓝色的花瓣,浅黄色的花蕊,秋风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村支书对马尔里的工作很满意,"尕娃没架子,人诚实,能和庄稼人合到一起,肚子里还有墨水,我喜欢!"

中午马英成领着村支书、马尔里一起去他舅舅家吃中午饭。院子里,麦艳已经把一大锅洋芋煮在了小煤炉上,堂屋房檐下的炕桌上,磁碟子里盛着韭菜咸菜和新捣的油泼蒜。

麦艳麻利地给三位客人和父亲沏上了盖碗茶,又跑进厨房里炒起了臊子,野葱花加上切细的牛肉丁,再兑上包心菜浆水,香味直往马尔里鼻孔里钻。

青春的女人是美丽的,健康的女人是美丽的,勤劳的女人是美丽的。看着像上阴洼山梁上野白杨一样充满活力的麦艳,马尔里感受到了另一种美,那是他大学时林黛玉似的女友所没有的一种美。麦艳的热情像炉火一样感染着马尔里,他的心里暖暖的。

临走时麦艳将六个煮熟的红皮鸡蛋用麻纸包好分别塞进了马英成和马尔里的口袋里。

"你们乡政府灶上伙食清淡,加个鸡蛋吧!"

麦艳大大方方地说着。

"哎呦,还是人家大学生面子大,我到韩集乡也三四年了,今天还是头一次能吃到麦艳的鸡蛋!“

"马乡长说得对对的,麦艳是庄子里出了名的把家鬼!"

村支书在旁边帮着腔。

"阿哥……你……胡甭说……"

麦艳低下了头,两只因为长期劳作而有些粗糙的手互相揉搓着,手背上沾着一些干面粉。

在回乡政府的路上,马英成告诉马尔里,麦艳是他小舅舅的大女儿,舅母前些年因病去世后,刚初中毕业的麦艳便留在家里操持起了家务。她的家境并不宽裕,父亲成天爬在七亩山地里忙,两个弟弟,大弟弟去年初中毕业后就去了拉萨搞副业,小弟弟还在上小学。麦艳是个懂事而乐观的姑娘,除了把家管得井井有条,几年来她学会了开拖拉机、磨面机、榨油机,像个大后生一样帮父亲种地、碾场、干农活,是庄子里有名的"狠丫头"。

"唉……我们麦艳可是能干了,将来要是谁娶了我们麦艳那可是命大了!"

马英成随口感叹着。

马尔里几乎每天都要到村里去,他是包村干事,村里的大事小情他都得知道,都得处理妥当。之前他有点讨厌往村里跑,村民们的事情似乎永远也没个完。自打认识了麦艳,他爱往村里跑了,他喜欢听人们在耳边夸赞麦艳聪明能干,也希望自己把工作干好,赢得大家的认可,自己是大学生,有文化,不能让麦艳失望。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破坏自己在麦艳心中的影响,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在麦艳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副乡长马英成是包片领导,上阴洼、下阴洼、磨川三个村的事都归他管,没功夫去看他小舅舅。

"马尔里,这是两斤细茶,你下村时带给我阿舅,顺便还可以瞅一下尕麦艳!"

马英成将一个装着茶叶的塑料袋递给了马尔里,没忘记顺便惹逗一下马尔里,他很喜欢这个有文化有涵养工作又踏实的部下。

"乡长……"

马尔里有些不好意思。

"瞅一下就瞅一下呗,我们尕麦艳可俊着呢,人又能干,远近庄子里的大后生们可是稀罕她了!"

马英成说起话来直来直去。

马英成的舅舅一大早就去了地里,这会麦艳正准备出门给父亲送晌午饭。

"马尔里,你咋来了?"

麦艳亲热地称呼着他的名字而不是像村民们那样叫他马干事。

"我……我来看你呀!"

马尔里微笑着。

"谁信!"

"不信?那你高兴我来看你吗?"

"这个……人家不告诉你……"

麦艳的脸一下子变得红红的。

"阿舅呢?这是马乡长带给阿舅的两斤细茶。"

马尔里也跟着马英成的口把麦艳的父亲叫阿舅。

"阿大去地里了,你搁在堂屋里吧。对了,你吃过晌午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

"吃过了,乡政府灶上吃的。你去忙吧,等收完了公购粮我就闲些了,到时候再来吃你做的饭!"

马尔里看见麦艳手里的提篮,提篮里是拌好的凉面,还有用甜菜叶子做成的一碟子凉菜,他知道麦艳要去地里给父亲送饭了。

"马尔里,你等一下!"

麦艳将提篮放在台阶上转身进了自己住的小偏房,不一会儿出来后将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白细布塞在了马尔里手中。麦艳的手触碰到马尔里又细又长的手指上,热烫烫的充满了力气。

"麦艳,这是……?"

"现在不许看,拿回去再看,给你做的……"

麦艳提起提篮做出了一幅要送客的样子。

"好,好,放心,现在我不看……"

马尔里开心地笑着。

忙了一天,吃过晚饭回到宿舍,马尔里这才想起上衣口袋里装的东西,连忙掏了出来。这是一块三尺见方的长方形白布,四边用密密的蓝丝线针脚锁了边,中间是手工绣成的蓝菊花,一行七朵,上中下三行正好是二十一朵,淡蓝色的花朵,浅黄色的花蕊,比长在山坡上的真花还要好看。

马尔里可喜欢了,他用图钉将它的四角钉在靠床的墙上,像一幅画一样挂了起来,每天躺下后他都要瞅上一阵子……麦艳……他在心底里默默地呼唤着。

马英成来串门,坐在床对面的长条椅上,他看见了马尔里钉在墙上的白布。

"唉呀,我说你这个马尔里,你咋把苫单当画挂在了墙上吗?取下来取下来!"

"马乡长,你说这是啥?苫单?"

马尔里好奇地问。

"对呀,苫单呀,你不知道这是苫单?"

"乡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它叫苫单!"

"你这个书呆子,这是苫单,用来苫被子枕头什么的。过去乡下姑娘常把它当礼物送给自己的心上人……我看,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朵花,这叫七窍连心!你这个贼,说,是哪个姑娘家送给你的!"

"不是送的……不是送的……是从集上买的,好看……好看……"

马尔里紧张地掩饰着。

"噢,这块苫单绣得精细,是手工活,用了心,集上卖的一般都是机器活。你还会挑,不愧是大学生,买个苫单都有讲究哩!"

马英成盯着马尔里说,仿佛要把马尔里的心看透一样。

转眼到了冬天,忙活了一年的庄稼人们终于闲了下来。集上格外热闹起来,老人、小孩、小媳妇们,还有在外闯荡了一年回家过冬的打工仔们全涌到了集上。赶集的小贩们开着三马子、农用车,甚至肩扛手提地从四面八方来到集上,卖的全是价廉质劣的大路货。一块塑料布往地上一铺,再堆上一堆货就是一个摊位,扯开嗓门喊两声,买主们就来了!

马尔里也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十二月的工资刚发下来,但他却不敢乱花。在乡政府机关他虽然算个城里人,可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

父亲是乡下农民的儿子,母亲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女儿,特殊的年代,两个人成了夫妻。二十世纪下半叶的中国,城乡之间隔着一条很大的鸿沟,由于观念、习惯等各方面的差异,父母亲吵闹了半辈子,马尔里从小生活在父母亲无休止的争吵中,很少感受到家的温馨。终于,在马尔里大学快毕业那一年,父母亲离婚了,父亲一个人净身出户,母亲没有工作,两个弟弟都在读书,现在全家四口人的日子全靠马尔里一个人的工资维持着。

仅管如此,马尔里仍然在集市上为麦艳挑选了一双质量最好、价钱最贵的黑色塑料底平绒方口鞋,一双尼龙和棉线混纺的白色线袜子。

当他把礼物送给麦艳时她并没有穿,只是把鞋底放在脚下量了一下。

"正合适,马尔里,你咋知道我脚的大小?"

"我看着你的脚自己估摸的!"

"你还估摸得准……"

麦艳羞涩地把脚往后收了回去。

"你穿上嘛,这袜子厚,秋冬季节不冻脚。"

"马尔里,谢谢你!我会穿的,但不是现在……"

麦艳将鞋和祙子紧紧捏在手中,仿佛得了个宝贝。

马尔里不敢往下想,自己的家境和条件不允许他往下想。有一天,他终于鼓足勇气问母亲,"阿妈,我……可以娶个乡下姑娘吗?"

母亲自从和父亲离了婚,脾气越来越差,整天吊着个阴沉沉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你说什么?乡里人?我这一辈子见不得乡里棒!你那个不成器的老子,皮袋棍箱地做了我一辈子,乡里人?穷鬼枉梁!穷鬼枉梁!再说了,我拿什么给你娶媳妇,你要我的命哩吗?你大弟考上大学前,娶媳妇,你想都甭想!你眼睛瞎着哩吗?家里现在的情况,你还想要媳妇……"

母亲突然没完没了地冲着他嚷嚷起来,似乎要把多少天没说的话全砸在他头上。

马尔里什么也没说,掏出身上剩下的一点钱放在母亲面前,然后转身出门向汽车站走去。韩集乡,或许在那偏僻的大山里才有一点温暖……

冬天很漫长,一场连一场的大雪把从乡政府通往上阴洼村的山路封了个死死的,除了单人,连手扶拖拉机都开不出来。冬天也没什么要紧事,乡政府除了留几个年轻人值班外,大家都回家休息一阵子了。马尔里就窝在宿舍里看书,也不去集上转转,他知道麦艳很少到集上来,一家人就她一个女人,家里有忙不完的碎活。他也想着去看望一下麦艳,可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到她家里去……麦艳,你好吗……

春天终于慢慢到来了,融雪水流得到处都是,路上全是烂泥。村支书穿着长筒胶鞋滑滑擦擦地从上阴洼村赶到乡政府。

"马干事,今年墒情好,我估摸着庄稼肯定能成。你给我盯着点,乡政府计划内的化肥可不能少了我们上阴洼的份,尤其是刘化厂生产的硝铵,尽量多搞几袋!"

"嗯,书记你放心,我早早给马乡长说!"

有些日子没见面了,马尔里有点想念村支书,硬要拉着他去乡政府门口的饭馆吃个打卤面。

"卤面就不吃了,你把化肥给我盯住了比吃卤面好。噢……对了,我出门的时候在巷道口碰见了麦艳,她让我给你捎个话,让你去她家里一趟。……马尔里,麦艳可是我们韩集乡数得着的好姑娘,你可是甭当没心眼的楞棒。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村支书沽了一口马尔里沏给他的已经泡了一阵的酽酽的苦茶转身走了。

麦艳……这么多日子没见,你还好吗?马尔里没心思说化肥的事,换上胶鞋往上阴洼村走去。春天只是露了个头,积了一冬天的雪融化后夹杂着泥土、沙子、枯叶混合成了一股黄汤从山沟里冲出来直往坡底下的老鸦关河奔去,风仍然很尖,刮得人耳朵疼。半山坡上,老柳树像死了一样,看不出丝毫生机。

阿舅不在家,院子里堂屋前的台阶上,麦艳正在洗衣服,搓板的牙子已经有秃了,洗起来有些吃力。看见马尔里进来,麦艳连忙擦干双手从屋里搬出一个小马扎来。

"房子里阴,就坐台阶上晒着吧,还暖和呢!我给你沏茶去。"

"我不渴,麦艳,支书说你捎话叫我?"

"马尔里,有件事情我想给你说一声……"

这天麦艳的声音低低的,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爽朗。

"什么事?你说吧!"

"马尔里,我阿大给我说了个人家……"

马尔里看见麦艳长长的眼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

麦艳的大弟弟已经十九岁了,在农村已经到了说媳妇的时候,但一方面由于麦艳家穷,上阴洼又是个山村,没人愿意把姑娘嫁到这里。另一方面由于麦艳心气高,虽然上门说媒的人不少,可她却一个也看不上。

按照乡里的风俗,大姑姐姐没嫁出去,兄弟媳妇是不好娶进门的。冬天麦艳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来说媒,定了一个换门亲,麦艳嫁给远在河西乡的马文斌,马文斌的妹妹则嫁给麦艳的弟弟。河西乡是川水地区,气候比州府临夏市还要热,条件自然比韩集好了许多。马文斌的父亲是河西乡小有名气的包公头,路子广,办法多,马文斌初中毕业就当了干部,现在在河西乡政府当会计。人家本来完有条件说一个上班的姑娘,可马文斌的母亲是个老固执,坚决要儿子娶一个农村姑娘当媳妇。马文斌母亲的娘家就在韩集乡阳洼山村,经过多方打听,人家一眼看上了麦艳。刚开始麦艳坚决不答应,媒人又说以换门亲为条件。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看着弟弟哀求的目光,再想想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在乡里己经快成老姑娘了,麦艳一咬牙答应了这门亲事。

"嗯……我……我……知道了!"

马尔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突然,他挽起袖子洗起大卡盆里的脏衣服来,他使出很大的劲,压得搓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马尔里洗完了一盆衣服,又盛上水开始洗麦艳放在台阶上的一堆床单,他多么希望还能有第三盆东西让他一直不停地洗下去……

麦艳没有阻拦马尔里,她看着马尔里埋头洗衣服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扭头钻进了自己住的小偏房。刚一进门,眼泪就不由自主地直往外淌开了,她一把抓过一条毛巾,一头咬在口中,一头沾着脸颊上的泪水……马尔里,你就洗吧,或许洗完了你心里会好受些。

按照媒人的约定,秋天新麦子收获的时候麦艳就要出嫁了,马尔里仍然时常到麦艳家来,或者陪阿舅说会话,或者帮麦艳干农活,就像是麦艳家的一个亲戚。

秋天终于到了,漫山遍野的蓝菊花悄无声息地开放了。麦艳出嫁的那天,村里热闹极了,婆家人迎新的花车是一辆当时庄稼人从来没见过的北京213,而县委书记才坐一辆帆布棚子吉普车呢!新娘被迎进花车的一瞬,马尔里看见麦艳的脚上穿着他送的白线袜子和黑塑料底平绒鞋……

大清早,麦艳家院子里、院子外的小麦场上全摆着长长的流水席,亲朋好友、庄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来吃宴席了。马尔里没吃席,他一个人悄悄来到村外的山坡上,漫山的蓝菊花静静地怒放着,淡蓝色的花瓣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露水,就像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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