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萌萌的岁月,好动好奇。絮絮道来,别有一番。且有干货其中。也许对某种人群有益。谢谢! 作者
大姐回来了,这次带了个椰子回来,她经常带些很少见的水果来,有菠萝,荔枝,香蕉和龙眼,西瓜等。还有又黑又粗的甘庶,非常甜。椰子壳很硬,打开一个口,将里面汁倒出用盘剩着,把椰子掰开,壳内层有一白色椰肉,把椰肉掰成小块泡在椰汁中。吃时又甜又脆,有股花生米味道。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老乡在衡阳派出所工作。穿着嵌着线条的白色服装,头戴平顶帽,腰系一条宽宽的皮带,脚穿黑亮黑亮的皮鞋,亲切中透着几分威严,让人敬而远之。他好奇的远远看着,客人走过来给了他两元钱,母亲不让给,客人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给他买糖吃。他说了声谢谢叔叔!转身就到外面玩去了。他想他有钱了,他也不知道当时两元钱的价值。他并没有去买糖吃,而是来到了石灰桥的小书摊,一下选了五六本图书,如饥似渴的看起来……。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也不知换了几次书,交了几次钱,天色渐渐暗了。他仍不舍离去,但当想还看几本时发现身上的钱没了,只好怏怏离开书摊往回走了。肚子有点饿,这时想起还没吃午饭,同时心有些忐忑起来,两元钱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回头又想了想拿了几回书交了几回钱,但还是不明白这钱怎么这么快就没了。猛一抬头,看见母亲找他来了,跟上母亲一路好一顿数落。回到家中客人走了,大姐也走了。他硬着头皮接着被母亲数落:你看了多少书啊?那可是两元钱咧!你看得懂吗?你又不认字,只看"娃娃"可惜了不?白白丢掉这两元钱。当时他确实不知到两元钱能有多大的价值。后来从葡萄酒上衡量才知道,当时伍毛钱一斤的葡萄酒能买四斤。(现在一斤几百上千)幸好母亲再没有多大的动静了。晚上睡下满脑子都是那些似懂非懂的小人书内容,有舞刀弄棒骏马奔驰的画面,有炮轰枪爆的场景。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穿红五星的是好的。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好人,一种坏人。好人帮人救人省己为人。坏人凶恶狡猾,害人专门利己,贪婪阴险。慢慢不知什么时候才入睡……。突闻母亲在叫:醒醒,醒醒!你尿湿裤子了。他迷迷糊糊起来一摸,呀!怎么就尿床了呢?赶忙起来换了条裤子,母亲掀去湿床单这才又从新睡下。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母亲将他昨晚尿湿的裤子和床单洗晒在了巷子外篱笆上。吃了早饭穿上母亲买的一条崭新的浅灰色背带裤,到门口遛遛,刘玉在路边做煤晒,见她把煤倒在路边又倒了很多黄土在煤里,将煤和土拌均中间做成一个窝,将水倒在中间窝里泡一会,然后拌成泥状,用铁铲一铲一铲的摆开成饼状晒在路边,他见刘玉干累了。刘玉比他大几岁,因她是女孩,他并不以为她比他大。过去颤颤歪歪帮她铲煤晒,忙了好一会终于干完了。刘玉奶奶拿了几块饼出来分给他和刘玉一人两个,他没吃放在了口袋里,打算留回去给母亲吃。刘玉见他没吃,将她的又分一个给他说:你吃嘛!很好吃的,这叫桃蘇。他不要,说他等会再吃。刘玉硬将饼塞进他嘴里让他吃,果然又甜又蘇。俩人玩得开心,他一时兴起拿了铁铲旋将起来。有一位老妇人走过来"哎呀!"一声。吓得他立即停丁下来,老妇人跑到母亲那里告了一状说:这小孩太顽皮,拿个铁铲在路中间甩,甩到人怎么办?为这事被母亲骂了一顿,理由是甩到人怎么办?从此他一见到那老妇就恹恶她是个坏人。他原本想留给母亲吃的两块饼,现在成了讨好母亲的礼物了。母亲没领情说:你留着自己吃吧!玩煤时不小心将裤子弄脏了,母亲叫他脱下洗了洗晒在了篱笆上,过了会母亲说:看裤子干了没有,干了收回来。他跑出去一看裤子不见了,母亲也出去一看,确实不见了。刚穿一次的新裤子就这样被偷走了。母亲说:这下好了,刚穿的新裤子没了,你以后就"打吊胯"吧!
有一次他看见别人在钓鱼,他没多久也钓了条一斤多的鲤鱼回来,母亲问:哪来的鱼?他说:是自己用钉书钉制了一个勾,用一根棉线栓在木棍上,挂上绿头蝇在沙子社鱼塘里钓的。结果又被骂,原因是沙子社的鱼,被农民抓到会打死的。从此再也没去钓过鱼了。后来又见有人钓青蛙,他又去学钓青蛙,用点棉花拿线扎上,用棍子挑起。放到田间,扯动棉球一跳一跳,那青蛙还真好骗,大嘴一张就咬上了棉球,用力一拉就上来了。青蛙还蒙在鼓里不肯松口,直到装进了袋子才发现不对,但已经晚了。青蛙也叫田鸡,肉质鲜嫩清甜。后又听是益虫专吃害虫,以后也再钓过青蛙了。
这天是阴天,天气比较凉快。他跟着李伟生,李衡生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小朋友,顺着堤上槐柳树一路寻找着一种叫什么牛的甲壳虫,不知找来什么用,他糊里糊涂的跟着在看他们是要找的是一个什么东西。只见那些指指点点说:哎!那里有一只可惜太高了,抓不到。继续往前找,快到石灰桥了,终于他们抓了两只,他连忙过去想看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原来是一只,长一寸左右,头上有两长须的甲壳虫。甲壳上有花纹,像字又像画,有两眼睛和鼻子。听小朋友们叫它是什么"春牛”又叫它"牛魔王"大慨是头上有两长须的缘故吧!他不懂,后来长大了几十年后,才又听说是叫"灭人虫",因它背甲花纹似"灭人"二字而命名。他对这此并不感兴趣,见他们那些小朋友簇拥着那抓到"牛魔王"往回走了,他没有跟他们回,而是独自一人上了石灰桥的大马路,又来到了小书摊前,因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无法取来看,只是将书面画浏览了一遍。慢慢离开书摊向对面的电影院走去。那大大的电影广告牌太吸引他了,那画面!虽然不知上面的字写的什么意思,但知道一点那是电影的名字。真想看一场电影,可惜没钱买票。好多人进进出出,他来到电影院入口处,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在收看入场人的票,验过票后顺着一个巷子口进场,有成双成对的,有一家大小的。他发现一个问题,他们无论多少人进场都由一个人拿着票验,其他人跟着进去就是。于是他朝入场口靠了过去,贴着入场巷口的铁栏边站着。刚一靠近突然一只手拨着他的头,把他直往里带,进了入场的巷子。他顺从的跟着慢慢终于走进了院内,他回头看一眼,心想是不是熟人将他带入了场,一回头看原来是一位不认识的叔叔。入场后这位叔叔他径直往左边去了,也没再理会被他带场的他。他原想说声谢谢,但人多涌涌一会就不见那位叔叔了。
虽然进了场心却有些不安,因怕有人来查票。看见一个个都有座位坐下了,他却不知如何立足。正在左顾在昐无所适从的时候,突然灯灭了,一片漆黑,电影开始了。他只好就地挨着座位靠背站着看起了电影来。"八一"的五角星在进行曲中一步步逼近来,带着闪闪的光须,让人澎湃激动。啊!这就是电影!看着电影,心仍不定,趁着电影光的闪烁,他扫了一眼前面的座位,发现还有许多空位没人坐。于是他慢慢摸索着向空座位走过去。心里正暗暗庆幸刚准备坐下,突然有个人把他往前推了开来,抢先坐上了。不知这人是迟到了还是也和他一样是个没票的主。幸好过去点还有一个位,他就在那终于坐下了。心安理得的看完了那场电影,从大人们口中得知那场电影名字叫《上甘岭》。比图书好看多了,有声有色,如身临其境。志愿军叔叔们顽强的战斗,在没有水喝的情况下,为了给战友们弄水,牺牲性命抢回一丁点水。他们互相谦让,尽量让重伤员能喝一口水,他们把水放在干裂的嘴唇上浸润一下,算是喝过了,赶快传给了下一位战友。英雄们那无声的一举一动,深深印在了他幼小的心灵里。
电影刚一结束,场内灯光就亮了,他跟着人群慢慢移动,走出了电影院。正准备回家,刚一到石灰桥,就看见母亲找他,又是一顿数落:我要不听李伟生说还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怎么不同他们一起回去咧!你不怕别人把你抓去卖了呀!我还以为你又在看图书,结果你不在那里。你去了哪里?他回答说:看了场电影。母亲说:你哪来的钱?你呀!迟早要被人抓去卖了的,经常一个人跑出来了。
打哪天起,母亲要出去就把他锁在院内让他守屋。免得走丢了难得找。院门是木方框上用什片幻封的,外面很光滑,但里面却有一条条木方可以攀爬上去。母亲走了不久,他就从院门爬了出处
去。找同年小四玩去了。玩了许久,估计母亲要回家了,决定又爬回去。可是院门外面光溜溜的,怎么爬也爬不回去了。只好坐在门口土墩上,看着这进不去的门。上面是铁丝扭的一个扣,上了把锁。锁不大还有些绣,他站起来用手拽了拽锁,想看能否把它拽开来。没用,又将锁翻过来一看。有一钥匙孔,他找来一竹片伸进孔内,试图将锁打开。一不小心竹片断了,这下麻烦了,幸好断竹片上还留有断须,他小心翼翼的掐住竹须,慢慢边摇边扯,断竹片一点一点的出来:终于可掐住竹片了,用力一抽出来了,但锁仍没打开。等母亲回来挨骂吧……!母亲没有骂他,只问了问他是怎幺出来的。后来的日子母亲总把他锁在房间里,连院都不让呆了。
房中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无聊的他把炉火打开准备要为母亲做饭,让母亲回来有饭菜吃。他学着母亲平时的样,将米放在锅里淘了淘把水倒了,再加上水放在炉子上煮起了饭来。他又洗了个洋葱准备切细,刚切几下一股气冲到眼晴,眼泪直流,只得停了下来。他边擦着眼睛一边想,为什么冲呢?洗的时候不冲,切的时候冲。于是他把切开的洋葱又重新放回水里。这次拿出切就没那么冲了。好不容易将洋葱切完,虽不归整一致总算是切完了。
饭煮开了锅,米汤从锅中沸了出来,噁呵!水放太多了。他想把水倒掉些,但无从着手,太烫。他只有找来一个大盘一把铁勺,一勺一勺将米汤吸干,只留少许。重新盖上锅盖煮上。他将取出的米汤放到桌子上去,就等饭熟了。一会闻到一阵香味,他过去_看,水还没干却有糊味,原来火太大了。他赶忙将锅端下炉子,过一会再重新放上炉子,学着母亲的做法,把火封小点,然后守着不停地转动饭锅,直到米汤干了,饭好了。
下一步就是将洋葱炒熟了,哎!别忘了再加了几滴酱油这才拿碗剩出。一个菜似乎少了点,决定再来个鸡蛋汤,母亲平时也打鸡蛋汤。很好喝。他记忆着母亲的做法,先将蛋打在碗中,用筷子搅得烂烂的。然后将油烧热,把蛋搅动着倒入热锅里,蛋就蓬松如花,这时要快速加入水,否则蛋花会煎得太老,使汤没有浓度。再放入食盐烧开,一碗蛋汤就成功了。汤还没起锅,母亲就回来了。母亲大吃一惊:你在干什么?你个猛子崽吔!烫到怎么办?快些莫搞打。母亲接手将汤装入一个高底大碗,端上桌看见还炒了一碗洋葱在那说:你还切了洋葱?不怕切到手呀?母亲尝了一下菜,还是忍不住夸了一下他:也有点用了嘛!帮我做得饭打。夸归夸,母亲再也没有把他一人关在屋子里了。也许更怕发生事,他实在大俏皮了。后来母亲把他送到茅坪一个叫雨姨娘的家,请她帮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