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望鸟 】
海天碧净共凝眸 , 渡无痕、一叶飞舟。息影弄清辉,何人抱叶含羞? 识花语 ,爱上枝头。高低舞,千啭新词度曲,总似啾啾。满笺滴血汗,为玉叶魂留。
嗖嗖,虔心引青鸟,归去否,燕归红楼。长啸定佳期,了却世代恩仇,笑拥怀、唤醒优游。拭君泪,排郁何须美酒?!静唤盟鸥。待舒心日,月随影、入沙洲。
当你看到一群人在公园听着指导教练的口令:“抬头挺腰,好好欣赏一下蓝天,有利于你的颈椎”你会怎么做?
由于镜像模仿起作用,作为旁观者的你也极有可能会仰视天空。就在这“海天碧净共凝眸”时,你能看到什么?是像“渡无痕、一叶飞舟”般飞来飞去的鸟儿吗?还是“息影弄清辉”,追着日光而嬉戏的鸟儿,或是“抱叶含羞”的鸟?
看到鸟的身影后,接着让你着迷的一定是鸟儿的叫声吧?其实,不觉得鸟儿“爱上枝头”栖息,是因为鸟儿的其中一个使命是“识花语” 吗?是啊,只有用心聆听才能理解花的心事吗?
在外人听起来“总似啾啾”的歌声,”是为了“千啭新词度曲”吧。在外人看来鸟儿的“高低舞”,实际上就是在红黄青绿的叶子上写“满笺滴血汗,为玉叶魂留”吧。
听到“嗖嗖”声了吗?那是谁如此着急“虔心引青鸟”?假如前世的白居易和盼盼都变成了天上的燕子。那么一定会有鸟儿托青鸟来问“归去否?”吧。这两只燕一定“归红楼”而握手言和,弃前嫌吧。
关盼盼为唐代名伎,徐州守帅张愔妾,白居易曾与她有一面之缘并赐予诗。张愔病逝后,姬妾各奔前程,只有年轻貌美的关盼盼在燕子楼矢志为张愔守节。白居易从张愔手下张仲素得知盼盼的消息,并和了三首诗。
其中,最后一首写的是“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坟上来;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意思是尚书张愔坟上的白杨已经大如柱了,为何红粉知己关盼盼还未化成灰?据说盼盼得知后不久就香消玉殒了。
不单是这一令人纠结事件,“世代恩仇”在世上多了去。青鸟带领的鸟群们应该忙着各种“长啸定佳期,了却世代恩仇”,让那些因为还有未了心愿的当事人不会困在某处而“笑拥怀”,了却平生憾事吧。
除此之外,鸟儿能让执迷不悟的人“唤醒优游”。正如《反焦虑思维》(The Worry-free Mind)一书便提到:
观看一群鸟“在飞行时完美地保持彼此间相等的距离,会令人着迷,同时会让我们集中注意力,精神得到放松。鸟和其他哺乳动物都能产生和感应引导它们飞行的磁场。并不是说它有磁性,而是内心的罗盘为它指明了一条路,静止状态也会让你获得这种能力。”
是的,“拭君泪,排郁何须美酒?!”,只要“静唤盟鸥”,找机会多和鸟儿在一起,定能和鸟儿一样找到“月随影、入沙洲”的幸福结局(happy ending)!
注释:
息影:语本《庄子·渔父》:“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愚亦甚矣!”后因以“息影”谓归隐闲居。
优游:指生活得十分闲适。等同悠游 ,悠闲自得。源自三国 魏 嵇康 《赠秀才入军》诗之一:“俛仰慷慨,优游容与。”
备注:
1、此诗押中华新韵。按吴文英的《高山流水• 素弦一一起秋风 》格律填词。
2、照片摄自深圳罗湖翠竹公园。
3、以上的解读是在写诗时的所思所想。一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看懂并喜欢上中华古典诗词;二是为了哪一天自己再失忆时能够看懂自己所写的诗词。因而,若只愿沉浸于诗词世界的读者可忽略不看。
4、不过,事后再回味可能又有新的启示,而且每个人理解的角度不同,可以从多个出发点进行解读,或许这正是仿古诗词的魅力所在。
5、以诗词言志,以诗词写史,记录生活的痕迹,见证蜕变的年代。
6、诗人华兹华斯有言:“我相信我的诗歌之使命便是安慰受苦者;使开心的人的更加快乐,好让白天的阳光更明媚;教导年幼者及各年龄层有仁爱之心的人学会真正地观察、思考和感受,让他们在行动和心灵上更有德性。这就是它们的职责,我相信在我们作古多年后,它们仍会忠实地完成这个使命。”——以此共勉。